“宿主,快想啊,没时间了!”
“浩然正气诀,浩然正气诀啊……”
系统快疯了,不断地大喊大叫,不断地催促周海。
而此时的周海,却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消散,感受着自己的神魂和元神被逐渐抹去,他就仿佛石化了一样,连思绪都彻底停滞了。
他不言不语,甚至连半点思考都没有。
眼看他就要被彻底从世间抹除,连所谓的阴阳生死界都不可能有他存在。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周海的脑子就好像炸开了一样,无尽灵光在他意识深处涌现。
周海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无边巨大的棋盘。
此刻,那棋盘中间的天元点轰然炸开,混乱重生,恐怖的力量四处扩散。
棋盘在虚无中运转,接收着那轰然炸开的无穷力量。
每一点力量,在崩开后,都会落在期盼的每一个角落。
一点,两点……
渐渐地,棋盘上仿佛落满了棋子,竟然形成了一盘棋局。
这棋局纵横交错,正在抹去一切,又在诞生一切。
渐渐地,新的规则秩序仿佛成型,遍布棋盘。
周海的棋艺并不精湛,甚至于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棋艺可言。对于棋,他也就只懂得一些规矩而已,和门外汉没什么区别。
可此时,望着这局棋,他却仿佛明悟了什么。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不知不觉间,周海脑子里响起了那首耳熟能详的浩然正气歌。
他对这首歌太熟悉了,那是每一个儒圣都口口相传的歌曲,作为儒门出身的人,念这首歌,比和尚念金刚经还勤。
周海在书院学府那些年,每天都不知道要听多少遍。
可一直以来,他都只当这首歌是一种诗经,信仰,从来未曾多想。
直到这一刻,四句一出,周海的脑灵光再次炸开,整个人都仿佛觉醒了一样。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太初,你并非不可战胜!”
“这也并非你全力一击,我若连你这点后手都接不下,何以成就太虚?”
骤然间,周海的心境完全变了,那太初带给他的压力竟完全消失。
他抬起头,直视高高在上,无人能敌的太虚。
此时,太虚的那一指已经彻底落下,距离他的头顶不过须臾。
周海张开双臂,缓缓闭上双眸,任由这只大手彻底将他碾压。
然而奇怪的是,这只手指仅仅只是穿过他的身体,就好像一道光柱落下,根本没有伤害。
同一时间,周海的身上,太虚之力弥漫,黑暗雾气缠绕,瞬间将这一指吞没。
“轰……”
紧随其后,周海的太虚之力彻底爆发,以下克上,吞噬太初的手臂,身躯。
眨眼间,太初已被黑暗彻底包裹。
那黑暗中,一幅画卷缓缓敞开。
太初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太初画轴再次出现,泼墨江山河岳,宇宙星空,形成了一幅浩瀚场景。
一个全新的世界在周海眼前呈现,那是真正的太初虚无界。
不同于以往那死寂的太初,这个太初虚无界内,亿万宇宙闪耀,无尽生灵遍布,九重天耸立,一片欣欣向荣。
其中甚至四大天王,无数神魔,当真无上大界。
而在这个世界出现的瞬间,太虚演化,另一方消失的无上大界也逐渐涌现。
这个世界以太虚为主,没有九重天,却有六界雏形。
此前,随着六界葬生的生灵,此刻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其中赫然便有辰北,秦曦瑶等。
一切恍若一场梦般,他们上一刻才死去,可转眼间,就出现在了六界为基铸造的太虚城楼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在他们眼前,太初已经彻底消失,只有不断敞开,显露无数画面的太初虚无界。
“怎么回事?”
“太初哪儿去了?”
“难道师父战胜了太初?”
周海的众弟子惊呼,此时此刻,他们甚至都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却见周海伫立场中,气息一变再变,隐约间,竟有了类似太初一般的气息。
“师父他……走出那一步了?”
感受到周海身上那种类似太初的帝之气息,众人瞪圆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在他们的目光注视下,此刻的周海就好像进化了一样,气息正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已然超脱天王之外,走到了那一步。
可再仔细感应,又好像不对,他并没有真正地走出那一步。
“准帝……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成就准帝!”
“这是浩然正气诀,你怎么会浩然正气诀?”
“连太初都不会的浩然正气诀,无数岁月我都未曾参透,你怎么可能会?”
陡然间,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那太初世界中,一个披头散发,面容狰狞的女子冲出,不是别人,正是红尘圣母。
周海静静地闭着眼睛,还在感悟着什么,并没有搭理他。
却在这时,一道光柱落下,另一个长得与红尘圣母一般无二的女子出现。
“傻孩子,你还不明白吗?”
红尘圣母一怔,看着此时面前慈祥的女子,瞳孔骤然缩紧。
“你……你不是辰流水……你是……你是……”
“你是女帝辰曦!”
猛地,红尘圣母惊呼,一副见鬼的表情。
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辰流水。可此时,对她而言,这却是另一个人,另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人。
“看样子,我梦中的事并非虚妄,你还知道辰曦!”
辰流水微微点头,认可了自己辰曦这个身份。
“真……真的是你……娘亲……”
红尘圣母声音哆嗦,一声娘亲,当场惊呆了太虚城头上的辰北、秦曦瑶等。
尤其是爱好八卦的曾有德和来福,更是一脸见鬼的表情,仿佛吃到了天大的瓜。
两人呆呆的看着这边,一副期待更多爆料的表情。
就连太初世界中,被周海打致重伤,还在虚弱中疗伤的四大天王,此刻也见鬼地看向了这边。
他们听到了什么?
圣母竟然称呼那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娘亲?
这怎么可能?
红尘圣母不是混沌中孕育而生的神魔吗?她何来的母亲?
“你叫她什么?”
一道惊呼声响起,就连还在参悟浩然正气诀的周海,也彻底坐不住了,直接被惊得退了出来,根本抓不住这天大的机缘。
她一脸怪异的看着红尘圣母和辰流水,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这老妖婆竟然喊自己老婆娘亲,一转眼,自己又喜当爹了?
这爹怎么当得这么随便啊。
迄今为止,两个女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周海感觉自己有点绿,但具体哪里绿了,他又有些说不准。
没办法,这不是他的心境差,实在是这一声娘亲,太出乎意料了。
“你不好好参悟,你想这些做什么?”
辰流水白了周海一眼,那眼神波光流转,看得周海心都酥了。
好在此时,娘亲这两个字更加牵引人心神,不得到解释,他真的没心情想别的。
“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周海张了张嘴,许久后,这才强作镇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