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队包围了医学院的地下手术室。
\"目标就在里面。\"沈霜华通过对讲机说,\"但她扣押了一名人质。\"
林夜白看着监视器。画面中,蝴蝶女王正站在手术台前,手里拿着手术刀。而在手术台上,躺着李教授的妻子,也是医学院的副院长。
\"你们都退后。\"蝴蝶女王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否则,她会和她丈夫一样,体验一次特别的手术。\"
白雨竹分析着建筑结构图:\"这里原本是防空洞,后来被改造成秘密手术室。只有一个出入口,但通风管道可能...\"
\"不用找了。\"林夜白说,\"她不会逃的。这就是她要的结局。\"
确实如此。从一开始,蝴蝶女王的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计划。她不是在逃跑,而是在等待。等待最后一个真相被揭露。
\"让我进去。\"林夜白说。
\"太危险了。\"沈霜华说。
\"这是唯一的办法。\"林夜白说,\"她要的就是这个。一个了结一切的机会。\"
经过短暂商议,特警队同意了。但他们在林夜白身上装了微型摄像机和窃听器。如果情况有变,他们会立即采取行动。
林夜白走进手术室。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墙上挂满了蝴蝶标本。每只蝴蝶下面都标着一个名字和日期。
\"欢迎。\"蝴蝶女王说。她还戴着那个诡异的面具。
\"为什么是她?\"林夜白指着手术台上的人。
\"因为她知道一切。\"蝴蝶女王说,\"二十年前的'蝶翼计划',不是她丈夫一个人的主意。她也参与其中。事实上...\"
她摘下面具。那张和林夜白母亲一模一样的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
\"她才是真正的主谋。\"
李夫人发出一声凄厉的笑:\"你以为你知道真相?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告诉我们。\"林夜白说。
李夫人看了看手术刀,又看了看蝴蝶女王:\"既然都要死,那说出来也无所谓了。\"
原来二十年前,医学院确实在进行一项秘密研究。但这个研究的目的不仅仅是器官买卖,而是要开发一种新的技术。
\"活体保存。\"李夫人说,\"想象一下,如果能让器官在活体中持续存活,等需要时再取出。这将是医学史上最大的突破!\"
\"所以你们用活人做实验。\"蝴蝶女王的声音冰冷。
\"那些女孩是自愿的。\"李夫人说,\"我们给了她们机会。只要配合实验,就能得到免费的整容手术。\"
\"自愿?\"蝴蝶女王冷笑,\"你是说在麻醉不足的情况下,被活体解剖是自愿的?\"
\"这是必要的过程!\"李夫人激动地说,\"为了更伟大的目标,总要有人牺牲。\"
\"比如江雨霜?\"林夜白问。
李夫人的表情变了:\"那是个意外。她不该那么好奇的。如果她不偷看手术记录...\"
\"不是意外。\"蝴蝶女王打断她,\"你们早就发现她知道真相了。所以在她的整容手术中,故意用了过量的药物。\"
\"但你活下来了。\"李夫人盯着她,\"真是个奇迹。不过...\"她突然笑了,\"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蝶翼计划'从未停止过。这二十年来,我们一直在继续。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她挣扎着坐起来:\"知道为什么那些富人的器官移植总能这么快找到匹配的供体吗?因为我们有一个完整的活体库。那些失踪的流浪者,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
\"你们是魔鬼。\"白雨竹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我们是科学家!\"李夫人狂笑,\"为了医学进步,这点代价算什么?\"
蝴蝶女王的手微微发抖:\"现在你明白了吗?为什么我要等二十年。因为我要找到他们所有的秘密,所有的同谋。这不仅仅是复仇,而是要彻底摧毁这个邪恶的系统!\"
她举起手术刀:\"告诉我,仓库在哪里?\"
\"你永远也找不到的。\"李夫人说,\"即使杀了我,还会有人继续。这个计划太重要了,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止。\"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突然闪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不,它会停止的。\"
是林夜白的母亲。她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U盘。
\"这里有所有的证据。\"她说,\"包括仓库的位置,参与者的名单,这二十年来所有的交易记录。\"
李夫人的脸色变得惨白:\"你...你怎么会...\"
\"因为我就是秦雨梦。\"她说,\"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在暗中调查。而现在,是结束的时候了。\"
她走到蝴蝶女王身边:\"对不起,雨霜。当年我没能救你。\"
蝴蝶女王的手垂了下来:\"但你救了我的灵魂。\"
就在这时,李夫人突然从手术台上跳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术刀。但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一声枪响打断了一切。
李夫人倒在了血泊中。在她身后,站着沈霜华,枪口还在冒烟。
\"结束了。\"林夜白说。
但蝴蝶女王摇摇头:\"还没有。\"
她走到墙边,按下一个开关。整面墙突然转动,露出一个隐藏的房间。房间里摆满了玻璃柜,每个柜子里都漂浮着一颗心脏。
\"这些都是证据。\"她说,\"每一颗心脏都来自一个无辜的生命。而现在,是时候让他们安息了。\"
她拿出一个遥控器:\"这里装有炸药。足够把这个地方夷为平地。\"
\"不!\"林夜白冲上去。
但母亲拦住了他:\"让她做完最后一件事。\"
蝴蝶女王看着他们:\"放心,我已经切断了与主建筑的连接。爆炸只会影响地下部分。\"
她按下按钮。一阵轰鸣声响起,地面开始震动。
\"快走!\"沈霜华喊道。
所有人都冲向出口。在最后一刻,林夜白回头看了一眼。蝴蝶女王还站在那里,身后是无数飞舞的蝴蝶标本。
\"再见了,外甥。\"她说,\"替我好好照顾你母亲。\"
轰隆一声,天花板塌了下来。当烟尘散去时,地下手术室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而在废墟中,飘落着无数破碎的蝴蝶翅膀。
\"就这样结束了吗?\"白雨竹问。
林夜白看着母亲:\"不,这只是新的开始。\"
因为他知道,有些真相永远不会被埋葬。就像那些破碎的蝴蝶翅膀,会永远提醒人们这段黑暗的历史。
而这,可能就是蝴蝶女王最后想要告诉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