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月有点无语，昨晚一起吃夜宵不是还好好的？今天扭捏什么？
她抬起头笑了笑，戏谑道，“看你想不想去吧？你爸回家了吗？这次回来，没跟你爸见上一面？”
沈时他爸是云市首富，早先还上过当地报纸。他忙得很，如今涉足了房地产开发，各地跑，时常不着家。
他们一家三口，各自忙自己的事业生活，见一面都难。
沈时倒是觉得没什么好见的，他的父亲自小缺席他的成长，他与父亲感情一般般。
长大后，更加不需要父爱这种东西。
沈时考虑了几秒，决定还是跟她一起去吃晚饭。
反正，大家都习惯了他跟着她不是。
吃完豆腐脑，江满月想喝水。
沈时打开背包给她拿水。
江满月接过喝了一口，还给沈时，沈时毫不避嫌，跟她喝同一瓶水。
江满月脸颊微红，提醒他，“这是我喝过的。”
沈时道，“我也喝了。”
他打开背包给江满月看，他只带了一瓶水，其他放在了车上。
他又不傻，才不会背着好几瓶水爬山。
江满月则想，沈时是不是体力不行啊？
区区几瓶水都背不动？
两人走回停车的地方，发现车被刮蹭了，肇事者不见踪影。
江满月让沈时打电话报交警，查监控。
不是为了让肇事者赔钱，而是不能助长肇事逃逸这种歪风。
沈时皱眉看刮痕，绕着车走了一圈说，“算了，不严重，自己补个漆就好。”
江满月不同意，把自己想法说了。
沈时觉得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浪费时间，浪费警力。
报了交警，得等着交警到来取证。
他道，“舅舅约了几点吃饭？咱们要是迟到了不好吧？”
江满月义正言辞，“饭什么时候吃都可以，我给舅舅打过电话说明情况就好。”
沈时只好听她的，打了电话。
两人在车上等交警来取证。
等了半小时，来了两个骑自行车的中学生，提着一袋水果，敲车窗道歉。
“对不起，我们在这练车，不小心撞你们车上了！”
两个中学生一脸歉意，他们也知道，修车要好多钱，他们零花钱不多，想跟车主商量，能不能分期还钱？
沈时把车窗摇了下来，没有下车。
他疑惑道，“自行车，撞不了那种刮痕吧？”
两个中学生见车主比他们大不了几岁，表情很惊讶，互相看一眼，老实道，“刚才在这学开摩托车，摩托车撞的。”
出事后，他们慌张把摩托车开了回去。
之后良心过意不去，两人商量好，要勇敢承认错误，买点水果，骑自行车出来求车主原谅。
江满月探头过来问，“那肇事车辆呢？”
两个学生憋屈道，“开回去了。”
他们连忙解释，那是家里的新车，他们偷偷开出来的，能不能不要告诉家长？
至于修车要多少钱，他们赔，只是现在他们只有两百多块钱。
“你们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我们存到钱给你打电话？”其中一个学生看着沈时说。
沈时告诉他们，“我们报交警了。”
两个中学生大惊失色。
江满月见他们认错态度很好，接着说，“我们会跟交警说我们私了，算了，你们以后小心点，钱也不用你们赔了。”
本来她也是只想要个道歉而已。
两个中学生喜出望外，忙叠声道谢，又小心翼翼问，“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们不敢面对交警啊！
万一，交警知道他们未满十八开摩托，会不会去他们家里扣车？
事实证明，交警还没那么闲。
知道他们私了，来走了个过场便走。
两个中学生还是吓得不轻，老实得像鹌鹑。
打发走两个中学生，江满月看了眼手机，五点多了，她打电话问了一下江木言，今晚几点到舅舅店里吃饭？
江木言道，“你没什么事，可以早点过去。”
江满月笑道，“我这不是怕占了舅舅一张桌子，影响他们店翻台率？”
江木言也笑，“没事，这不年不节的，店里坐不满。”
苏子鸣的饭店算是生意挺好，奈何行业竞争激烈，店里还是没能做到每天满客。
江满月又道，“不想去那么早，店里油烟味重，还有人抽烟，闻了就难受。”
江木言让她坐摆到门口的桌子，通风，味道能吹走。
江满月说好。
挂了电话，沈时问她，“现在去店里吃饭吗？”
江满月摇头，“咱们六点多再去，要不咱们现在去河边逛逛？”
不远处，有一条长河。
像护城河一样，绕了半座城。
沈时点头，修长的指节打着方向盘，思考河边哪里能停车。
还没到河边，就看见河岸边一堆人看热闹，还有警车停在那边，噫呜噫呜不停叫唤。
江满月看见了，突然想起，以前听人说过，这条河，很适合抛尸。
她打了个冷颤。
“要不，咱们还是不去了？”
沈时：“为什么？”
江满月看着不远处的警车道，“警车都来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人多的地方不要去。”
“那我们现在去哪？”
江满月叹气，“去舅舅店里吧。”
河边离车站，离苏子鸣的饭店亦不远。
两人到了店里，江满月让沈时在外头找张桌子坐下，她进店里跟舅舅打个招呼。
沈时听话点头，选了张桌子，坐下烫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茶等她。
旁边的食客窃窃私语。
“听说有钓鱼佬在河边钓起了一具尸体？”
“是真的，警察都来拉警戒线了！”
“不是，吃饭的时候，能不能换个话题？”
同一桌的人哈哈大笑，有人戏称，“说恶心点好，你们吃不下，我不就能多吃点了吗？”
沈时喝茶的动作一顿，暗自庆幸，还好她改了主意，没非要去河边看看。
果然人多的地方不能去。
隔壁还在聊，“女尸还是男尸？”
“女尸！”
“你怎么知道？”
“有人认出来了，是个站街女，经常在桥头出没揽客，有人认得她身上的衣服，说眼熟。”
沈时：“……”原来河边那座桥还是红灯区，以后绕着那边走。
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