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乾隆那张英气十足的脸庞。
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时独有的慵懒与软糯,带着些许鼻音问道:“怎么了,弘历?”
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娇憨模样,让乾隆只觉心中一阵悸动。
仿佛有一簇火苗被瞬间点燃,热血也跟着沸腾起来。
然而,萧云却浑然不知自己的举动有多么撩人。
乾隆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该起床用膳了。”
萧云这才后知后觉,从乾隆身上下来。
片刻之后,萧云在一旁的屏风后换好了一身素雅的常服。
淡蓝色的绸缎面料上,绣着几朵精致的白色小花,更衬得她身姿婀娜,宛如春日里的一抹清风。
她整理好衣装,重新回到床榻边,却见乾隆依旧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萧云不禁心生疑惑,轻声问道:“弘历,怎么还不起来穿衣服?”
乾隆此时的声音有些沙哑,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方才那一阵悸动还未完全消散,“云儿,你先去用膳,朕随后就到。”
可萧云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执着,“不要,我等你一起。”
乾隆看着萧云那副懵懂又倔强的模样,心中有些无奈,却又实在拿她没办法,随即说道:“好,既然云儿要留下,那云儿就帮帮朕吧。”
萧云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她轻移莲步,走到床边,伸手帮乾隆……
许久之后,在萧云的协助下,乾隆也换好了一身典雅的常服。
两人这才手牵着手,缓缓从房间里走出来,向着膳厅走去。
一路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幸福的轮廓。
用过早膳以后,行宫的庭院里,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稳步走向马车。
萧云微微仰头,看着乾隆,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
乾隆则轻轻扶着萧云,将她送上马车,随后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随着侍卫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缓缓启动,东巡之路再次开启。
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承载着他们的故事,向着远方驶去。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像一首轻柔的摇篮曲。
萧云坐在车内,娇躯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摇摆,困意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她忍不住连连打着哈欠,双眼也开始变得迷离。
乾隆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书卷,侧目看向萧云,眼中满是疼惜。
他伸出手,轻轻将萧云耳边一缕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他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云儿,若是困,就枕在朕的腿上,躺在这马车里继续睡吧。”
萧云一听,也不扭捏,眼眸瞬间亮了几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
她动作麻利地将脚上的绣鞋脱下,轻轻放在一旁。
然后像只慵懒的小猫般,缓缓将头枕在了乾隆的腿上。
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后,她满足地闭上双眼,声音软糯带着浓浓的倦意说道:“弘历,讲故事。”
乾隆看着云儿这毫不客气却又可爱至极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依旧挂着宠溺的笑。
他抬手拿起刚刚放下的那本《史记》,轻轻抖开书页,提议道:“云儿,那朕给你讲讲这《史记》里的故事如何?”
萧云连眼睛都没睁一下,只是随意地摆了摆小手,嘟囔道:“随便,是故事就可以。”
乾隆忍不住轻笑出声,调侃道:“云儿,你说你平时不喜欢《史记》。
可是朕给你讲《史记》里的故事,你却也听得进去。
朕倒是有些迷惑了,你到底是喜不喜欢《史记》啊?”
萧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喜欢。
但是,我喜欢弘历你的声音。
所以只要是你讲出来的,即便是《史记》,我也喜欢听。”
她的话只是下意识的回答,说完后,便又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乾隆听在耳中,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有别样的温暖与感动在心底蔓延。
他此刻真的很想问上一句,云儿,是喜欢朕的声音,还是喜欢朕呢?
但看着云儿困倦的模样,他还是压下了心中万千思绪。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重新落回《史记》的书页上,缓缓开口讲道:“今日,朕给你讲《史记》中‘卧薪尝胆’的故事。”
“春秋末年,吴国和越国纷争不断。
越王勾践被吴王夫差打败,无奈之下向吴国求和。
他被迫前往吴国,给夫差当马夫,受尽了屈辱。”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伴随着马车的晃动。
“勾践在吴国期间,时刻不忘复国的志向。
白天,他尽心尽力地伺候夫差,不敢有丝毫懈怠;
夜晚,他就睡在柴草堆上,还在自己的房梁上吊了一颗苦胆。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尝尝苦胆的滋味,以此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曾经的苦难。”
乾隆讲得绘声绘色,眼中闪烁着光芒,似乎被那段历史所触动。
“终于,勾践的忠诚和恭顺让夫差放松了警惕,三年后将他放回了越国。
回国后的勾践,励精图治,他亲自下田耕种,与百姓同甘共苦,发展生产,训练军队。
经过十年的生聚教训,越国的国力逐渐强盛。”
乾隆的语速不紧不慢,恰到好处地将故事的紧张与精彩展现出来。
“而此时的吴国,夫差却日益骄奢,沉迷于酒色,国内矛盾重重。
勾践觉得时机已到,便率领越国军队向吴国发起了进攻,最终成功复仇,灭掉了吴国,成为了春秋时期的一代霸主。”
乾隆讲完,低头看向萧云,却见她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似乎也被这个故事所感染。
乾隆轻轻抚摸着萧云的发丝,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任由马车一路前行,仿佛世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