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杀了我!杀了我便是!
你只管来杀,我潘巧云也不想活了。”潘巧云硬着脖子,一点都不怕!
她心中笃定,杨雄就是个官迷。
他一心想伺候知府大人,眼下他的权势地位,哪里舍得放弃?
这样的人,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杀自己!
然而,一旁裴如海早就吓疯了。
他哪里知道里面还有一些猫腻,顿时破口大骂道:“潘巧云,你想死,老子还不想死呢!
你这个贱货住口!
杨节级,您可不能冲动啊,冲动就是个魔鬼!
这娘们勾引贫僧,到时候小人愿意做证人!保管不会让您丢了面子。
她是在故意激您,您不要上当啊!”
潘巧云扭过头,眼泪水哗啦滚落,她望向裴如海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失望透顶。
“是的,都是我的错!是啊,全世界都是我错了!随便你们吧!”潘巧云站在原地,神色冰冷。
杨雄心乱如麻,恨不得当场将这对奸夫淫妇碎尸万段。
可一旦杀了,大好前途,一朝尽失,往后天下虽大,但是又能去哪里?
恰在这时,石秀低声道:“兄长,便是饶了他们,就怕日后反水,到时候哥哥又该如何处置?
这裴家也是有些产业的,若是放裴如海回去,报恩寺势力不小,那些僧众施加压力,哥哥又该如何?
这世间事,越是考虑周全,往往更不得妥当。”
杨雄沉默不语,眼神冰冷,他一只手按着腰间,靴筒中藏着一把短刀。
裴如海吓哭,赶忙道:“小人愿写悔过书,节级只管将我送到官府便是。到时候小人愿领所有责罚。”
这话一出,杨雄有些心动。
一旁潘巧云冷笑道:“似你这种无用的男人,便是瞻前顾后,被我绿了帽子,还在权衡利弊!
我呸!
活该你这个下场,便是往后再娶更多女人,就你这鸟样,她们还要背着你偷人。
裴如海,你莫要慌乱,便是给杨雄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杀我们的!
你给我站起来,像个男人好嘛!”
人是最不能激的,原本杨雄还有三分理智,潘巧云这番话,却是把杨雄最后一分理智冲的烟消云散。
“贱人该死!”
杨雄怒吼一声,抬手拔刀,却是一刀将裴如海给捅个透心凉。
原本裴如海还壮起胆子,刚要说两句话,却直接口喷鲜血,目瞪口呆低头,只见心口血汩汩而流。
他心中满是不解,你都在骂贱人该死,为何捅我啊?
我又不是贱人!
他张口想要说话,可是全身的气力,好似都抽干一样,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杨雄见了血,神色狰狞,一把将短刀拔出,反手割了这厮脑袋,然后狠狠一丢,砸落在潘巧云的怀中。
“既然这么爱他,那就好好抱着他便是!”杨雄狞笑说道,手中短刀缓缓滴血,更是恐怖。
“不要,不要!石秀叔叔,快些劝劝我家相公。
相公,我知道错了!
莫要杀我啊!”潘巧云尖叫一声,一把丢开怀中的头颅。
原本俊秀无比的裴师兄,此刻却是鬼一样的恐怖。
“娘子,出什么事情了?”突然,门外走来丫鬟迎儿。
迎儿原本还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可是眼前可怕场景,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烈,困意全消,吓得犹如木鸡,僵在原地,愣是不敢出声。
石秀一步跨过去,将她犹如小鹌鹑般提了起来,径直放在屋中。
杨雄呵斥道:“这贱货与裴如海勾搭厮混,你可知道?
老实说来,不说的话,一刀剁了你!”
迎儿吓得眼泪横流:“都是娘子给了我一些银钱,让我保守秘密,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道。”
“哼!我才是你的主人,实在该死!”杨雄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满是杀意。
迎儿吓破胆,扭身就跑,然而,刚跑出一步,就让杨雄一把抓出头发,凝神往后一拉,短刀朝着脖颈一抹!
犹如鸡儿割破气管,发出的漏气声,这倒霉催的丫头,只是因为贪心,忘了主仆恩义,此刻犹如鸡儿一样,兀自在地上弹个不休。
潘巧云僵在原地,瞅着场面,万万没想到,杨雄会大开杀戒。
“不要,杨雄,看在我们夫妻情分上,你不要杀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奴给你做牛做马,你饶了我吧?”潘巧云哭诉道。
“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快死了!”杨雄抬手一刀,直接插在她的心口,然后狠狠拔出。
潘巧云愕然倒地,轻声呻吟着,慢慢不再出声。
只是一刀,作为一名刽子手,他太清楚,哪里是致命伤了。
石秀在一旁看得兴奋:“哥哥,事已至此,把金银收了,一并走了就是。”
“走?又能走到哪里去?”杨雄心灰意冷道。
石秀道:“哥哥,咱们直接去投奔梁山。”
杨雄苦笑道:“说得容易,梁山的事,我听知府大人说过,那帮緑林好汉势力很大,有上万之数,周遭州郡,都很是惧怕。
只是咱们又不认识他们其中一人,若是此番去投,毫无门路,他们也一定要我们。”
石秀哈哈一笑:“哥哥此言差矣,这天下乱局将起,各地盗匪横行,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
这天下江湖中人,哪个不知道梁山王伦的大名。
此人文武双全,招贤纳士,本领非凡,我们有心去投奔,他岂会不收留呢?”
杨雄颇有顾虑道:“我是公人出身,就怕他有顾虑。”
“非也!那郓城知县时文彬,江州戴宗,都是公人出身,不也是得信任!哥哥,你听我说,那神行太保就在蓟州城,他乃是梁山招揽人才的统领!
有他引荐,大事可成!”石秀坦诚说道。
杨雄心中大定,当即也做了决定,直接决定上山入伙!
“好!事已至此,当断则断,不能拖泥带水!”杨雄二话不说,开始翻箱倒柜,将自家银钱收拢。
至于石秀也不耽搁,将潘巧云、贼和尚的首饰一千年,也是一并搜刮,两人好不容易把银钱齐全,又卷了衣衫包裹好。
正自要出门,却见潘公起夜,站在一楼问道:“姑爷,你这时怎么回来了?
为何不去楼上歇息?
夜里风大,要是出门,多穿一件衣衫。”
石秀的眼神瞬间森然,大有斩草除根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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