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正一摇了摇头:“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和档案,告知我们发生了五场自相残杀案件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因此,我也弄不清背后的黑幕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既然如此,不死川同学,我们还能有机会逃出去吗?”
不死川正一听闻此言,有些迟疑地再次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
片刻之后,他移开了目光,凝视着面前刚刚被填埋好的土堆,轻轻地回应道:“我不能绝对性地保证这里每一个人的安全,目前看来也无法阻止杀人事件的发生,我只能说......我会尽我所能带大家逃出去。”
前车之鉴在此,他没有再给任何人一个绝对的答复。
与不死川正一在花园多闲聊片刻之后,不知不觉晚餐时间也已经到来。不死川正一称自己还想在花园静一静,这场意外的谈话也便就此告终。
......
晚餐时间已到,大部分的嘉宾们都已醒来,早餐厅里已有零星的几人在用餐。
我端着餐盘到熟悉的位置坐下,但并未看见小城智树和罗素的身影,唯有北鸣忍一人提前坐在了座位上,正在品尝着她的常吃的沙拉。
落座后,我目光瞥了瞥四周,除了离我们的位置十分遥远的星见俊司和信永真幸,以及不远处的二口胜也,早餐厅内暂且没有其他人。
故此,我皱着眉头,先是以一个寻常的话题作为开头:“小城和罗素还没来?”
“没来。”北鸣忍仍是往日般平静地回答道,“罗素的话,可能还在睡觉吧。”
我用勺子捞起一勺便当内的米饭:“你今天下午有和罗素搭上话吗?”
“很可惜,我也只是刚从床上起来不久。我刚刚说的可能,也只是基于罗素的性格给出的回答。”北鸣忍摇摇头回答道,“我昨晚难得失眠了。借着这个契机,我就自己的这莫名其妙的不安感受考虑了很久,最后得出——也许我只适合做一个案件的观测者,并不适合参与其中。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我违背我们先前的约定,如果你想让我去做,我自然也可以。但是,比起分析,在实践方面,也许我并不如你想象中的擅长。”
我瞄了一眼面前的北鸣忍,平日里那张冷淡的神色之下,确实藏着些许少见的忐忑情绪,眼睛下的微微黑眼圈,也证明着北鸣忍并未说谎。
“你最近只需要我拜托你调查的罗素的事,后续有别的任务,我会再通知你。”
向北鸣忍交代完这最后一句话后,我们二人便又安静地吃着各自的晚餐。直到我们二人吃完晚餐离去后,早餐厅里竟都意外地没有出现其他人。
在二楼走廊与北鸣忍告别后,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夜晚十一点十分。
“今日的黑幕十分钟就此结束了!感谢大家对于《死亡游戏》一路以来的支持!”
我关闭直播间的动作,也宣告着今天最后一项工作任务已处理完毕。我呼了一口气,靠在监控室的躺椅上伸了一个懒腰,随即查看由梨绘和侑子姐姐发过来的工作文件。
首先是由梨绘总结的最新一期的人气投票排名。北鸣忍仍是位居第一,小城智树、几世桥夕贵位列第二、第三,第三名之后的排名顺序为二口胜也、不死川正一、罗素、信永真幸、星见俊司。
由于第三起案件结束之后,旅馆内只剩下九人,因此黑白信鸽货币的奖励数额也有所改变——其中,人气排名前三名仍然是依次奖励2000、1500和1000黑白信鸽货币,但为了缩小前三名与排名较后人员之间的差距,节目组取消了第五名和第六名之间的差距,从第四名开始,将会从800开始递减,且人气排名最后的玩家,也能够继续获得黑白信鸽货币。
也就是说,从位于第四名的二口胜也开始,到最后一名的星见俊司结束,他们各自被分配到的黑白信鸽货币则为:800,750,700,650,600。
不过,比起这些规则上的改动,我更在意的是上一起案件的投票结果。
在上一起案件之中,投北鸣忍的人有三位,在学籍裁判场上与北鸣忍观点不合的不死川正一和下宫江利香,自然都会选择投北鸣忍。只是,这第三票我原以为是几世桥夕贵,却没想到投给北鸣忍的人会是小城智树。
我回忆起昨天晚上的学籍裁判,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昨天学籍裁判场上,从小城智树那声轻笑之中,我推测他应当已经看出我在演戏的事实。
况且,在搜证阶段,他还试探出了我与北鸣忍的合作关系。搜查时看似状态与平时无二,但在线索上也有意地对我有所隐瞒。
一个奇妙的念头不禁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小城智树会不会已经推断出,昨天下宫江利香之死背后有所蹊跷?
但倘若他知晓下宫江利香不是凶手,在不死川正一与北鸣忍对峙的时候,他又为什么不站出来反驳?
这样一想,罗素似乎也是。根据北鸣忍的说辞,罗素已通过某种手段,知晓她调整了人偶屋的参数,但同时也没有在学籍裁判场上揭穿她。
......这是怎么回事?
但比起小城智树,罗素才是眼下最关键的问题。罗素已确切知晓北鸣忍调整了参数犯了案,而且作为凶手没有被处刑。以罗素的性格,一旦他随性地将这个消息告知他人,那么即使北鸣忍暂且拿到了学籍裁判的话语权,也相当于是做了无用功。
学籍裁判场的投票,都是明面上基于要“投出真凶”的这个规则之上,而一旦嫁祸行为被发现,那么这条规则就相当于不攻自破,学籍裁判场的投票将会变为“投出要处刑”的人,而票数最多的人,无论是黑幕还是嘉宾,都应当接受规则受死。
而这对于节目组而言,是在未到最后的案件之前,绝对不允许出现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