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姐姐!”江户川柯南突然一个转身,手里举着两支苹果糖,孩童的声线甜得发腻,镜片后的蓝眼睛却盛着十七岁的紧张:“元太说这个很好吃喔,小萤姐姐也尝尝吧。“
伊藤寺久远伸手接过苹果糖时,指尖擦过江户川柯南的掌心,一阵酥麻,让他差点抓不住手中的苹果糖。
“久远,你等一下!”小森萤一把扯过伊藤寺久远,一脸警惕的将她护在身后:“别随便吃可疑人士给的东西!”
灰原哀歪头看着一脸紧张的江户川柯南和小森萤,打量了一眼,茶色发丝间别着新买的金鱼发饰:“高中生最近很闲?连小学生的醋都要吃。”
“谁吃醋了!“小森萤炸毛的样子像极了被踩尾巴的猫,原地跺了跺脚:“我是说这小子肯定——”
“啊啦,难道说不是吃小学生的醋,而是高中生的?“灰原哀脸上勾勒出一抹嘲弄:“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所以都说不是了!”
小森萤暴躁的声音回响在整个街道上,灰原哀歪了歪脑袋,仿佛好像不是自己激怒她的一样。
和大家分道扬镳之后,伊藤寺久远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通往家的桥上停下了脚步,看着满天繁星,仿佛又看到了江户川柯南带她看到的钻石星尘。
月光在河面上碎成万千银箔,伊藤寺久远倚着斑驳的石桥栏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浴衣内侧的轮廓。
那个被某人偷偷塞进来的东西,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硌着腰际的肌肤。
他到底放了什么东西进来啊……
“你果然在这里。”
熟悉的声线从背后传来,却比记忆中低沉了几分,少年的嗓音混着夜露的凉意从背后传来,伊藤寺久远转身时,他已经换了深蓝色的西装,乍看像是夜空裁下的一角。
夜露沾湿了他的袖口,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指节,那是十七岁才有的,工藤新一的手。
河面跃起的红鲤打碎了倒映的星辰,伊藤寺久远伸出手,指尖悬在他脸颊旁又迟疑地蜷起:“总感觉……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那这样呢?”工藤新一握住她退缩的手腕,引导伊藤寺久远的掌心贴上自己左胸。
透过单薄衬衫传来的心跳又快又重,与浴衣内侧藏着的东西产生奇妙共鸣:“江户川柯南的心跳,工藤新一的体温……都是真实的。”
夜风掠过时,伊藤寺久远腕间的红绳铃铛与远处祭典残余的风铃声交织在一起。
工藤新一的目光落在那抹粉唇上,喉结动了动:“现在可以回答我了么?关于我的告白……”
听到他的询问,回想起刚才在河边,她好像确实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可是想起江户川柯南的告白,伊藤寺久远又忍不住红了脸。
这到底算什么呀……
工藤新一一向不是没有耐心的人,可如今,伊藤寺久远总觉得他有些着急,着急的想要得到答案,着急地……想要将她占为己有。
伊藤寺久远的猜想并不是空穴来潮,工藤新一确实挺急的,他总有一种感觉,如果现在不能确定彼此的关系,只要错过一分一秒,全世界都会与他争抢。
感受着他那有些急促的呼吸,伊藤寺久远的指尖微微颤抖,在工藤新一胸口蜷缩,浴衣内侧的硬物轮廓硌得她心跳失序。
十七岁侦探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与七岁男孩塞进她腰带时的频率奇妙地重合。
“你的答案……”工藤新一低头时,额发扫过她泛红的耳尖:“需要我用两种声音各问一遍吗?”
指尖触到了他喉结的颤动,那枚凸起在她掌心下滚动,像是试图挣脱桎梏的活物。
远处残余的祭典灯火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将素来锐利的蓝眼睛融化成一片温柔的海。
不知为何,伊藤寺久远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抽回,却发现工藤新一抓得很紧,紧到她的手都有些发疼了。
工藤新一收紧手指,将伊藤寺久远退缩的指尖重新按回自己心口,西装袖口沾着的夜露蹭在她腕间,凉意顺着红绳铃铛爬上肌肤。
“疼……”伊藤寺久远轻呼出声,却看见了工藤新一瞳孔骤缩的表情,十七岁侦探向来游刃有余的表情出现裂痕,喉结在她掌心下剧烈滚动。
“抱歉。”他立刻松开力道,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她的手,转而将吻落在她泛红的指节:“但至少要听完……”
藏在伊藤寺久远腰带里的硬物随着工藤新一的动作滑落,“叮“地一声砸在青石板上,看着那精致的圆环,伊藤寺久远眼睛都快瞪大了。
“这是……戒指?”
月光在戒指表面流转出奇异的光晕,那枚银环在青石板上轻轻弹跳,最终停在工藤新一皮鞋尖前。
“本来是打算等彻底变回去再……”工藤新一单膝触地,他拾起戒指的动作有些狼狈,向来灵活的手指此刻竟微微发颤,有些烦躁的挠着自己的头发:“真是的……都说是定情信物了,不然你以为我还会塞什么?”
她捧起工藤新一那发烫的脸颊,发现他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露珠,原来无所不能的名侦探,也会因为怕被拒绝而湿了眼眶。
“新一,”伊藤寺久远的拇指抚过那枚银戒,触到内侧凹凸的刻痕:“这是……撬锁工具的形状?”
工藤新一耳尖瞬间红透,他慌乱地想夺回戒指解释,却听见伊藤寺久远突然笑出声,夜风卷着她发间的铃兰香气扑面而来,比任何言语都先一步撞进他怀里。
“笨蛋。”伊藤寺久远的鼻尖蹭过他泛红的耳廓,轻声在他的耳畔低语:“哪有把求婚戒指塞在别人腰带里的?”
感受着那柔软的娇躯,工藤新一身体有些僵硬,但还是勉强回抱住了那个自己一直想要拥抱的存在。
“那你是……答应了?”工藤新一到底还是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听着这明知故问的问题,伊藤寺久远笑得不能自已,这个足以代表日本的名侦探,竟然也会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工藤新一的手臂僵在半空,名侦探引以为傲的推理能力在此刻彻底宕机,他能计算出子弹的弹道轨迹,却算不准怀中人轻笑时胸腔的震动频率。
“笑够了吗?”工藤新一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撩开伊藤寺久远碎发的手指微微发颤。
“我推理过1287种可能性,包括你突然说这只是个恶劣玩笑的概率……”
“但唯独没算到——”
工藤新一突然俯身,十七岁的体温裹挟着夜风将伊藤寺久远笼罩:“你会用这么可爱的表情看着我。”
他的拇指摩挲着伊藤寺久远泛红的眼尾,声音里带着餍足的笑意:“现在,我有确凿证据了。”
伊藤寺久远正要反驳,却被工藤新一用那缕发丝轻轻扫过鼻尖,十七岁侦探此刻得意的表情,与七岁男孩恶作剧得逞时如出一辙。
炽热的呼吸纠缠在两人之间,可就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
“工藤新一!”小森萤的怒吼惊动了整个夜空:“你的咸猪手放在哪里——!”
咆哮声刺破云层的瞬间,工藤新一肩膀微颤,嘴角忍不住的抽动:“为什么……结果总是这样……”
“总是?”伊藤寺久远也被吓了一跳,但听到工藤新一的话,先是忍不住一愣。
“啊……不,没什么……”工藤新一叹了口气,将伊藤寺久远往怀里带了带,浴衣与西装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像是两个错位时空终于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现在这样……就很好。”
当夜露浸透第一缕晨光时,桥墩上多了一行新刻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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