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要比你想象中还要多。”
林默看了一眼颓废的左强说道。
“其实我们兄妹三人之前的关系一直很好。直到我父亲去世的那一年,父亲把我哥单独叫过去跟他说了一些话,但到底说了什么,除了我哥没有人知道。
我记得清清楚楚,从那天开始,虽然我们表面上还是兄弟,但我感觉的出我哥跟以前不一样了。
再后来,英姐(瞿英)当上了大官,我哥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些钱回来,开了公司。有英姐的照顾,我哥的生意越做做大。
再后来,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听到了我哥打电话,我清楚的听到我哥竟然叫电话那头的那个人妈。
这是怎么回事?妈不是早就死了吗?我哥哪来的妈,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于是我找了了英姐,想让她告诉我这件事,可不管我如何求英姐,她就是不告诉我。
这件事最终成了我们兄弟两人之间的隔阂,直到有一天我们两人都喝醉了酒,我哥才终于对我吐了实情。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他抓着我的领子告诉我,让我以后老老实实听他的话,不要到处瞎打听,以他现在的身份想捏死我很容易。
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第一次起冲突,到现在我都记得当时他看我的眼神。
那是一种施舍的眼神,仿佛我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个乞丐,只要他乐意可以给我留一口吃的,他不乐意了,随时可以把我和妹妹像垃圾一般丢掉。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才明白,这个时间上我的亲人就只剩下了小琳,而我这个所谓的哥哥简直就是个笑话。
于是这些年我努力打拼,这才有了凯撒宫。虽然在那当官的眼里,我依然是一个混混,在我哥庇护下才能存活的社会渣子,但我不在乎,我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才有的今天,并不是靠着某些人的施舍。
我承认,凯撒宫在有了一定起色后,左争从政府层面也为我提供了一些帮助。可他也只是不想让我给他招惹麻烦而已。”
左强一口气说了很多,林默让李山给他倒了一杯水。
“是你指使颂功杀害的皮老九和赵德柱?”
林默对于左家兄弟的爱恨情仇似乎没什么兴趣,不打断左强也只不过想让他发泄一下情绪而已。
“皮老九是我让老三(三哥,颂功)弄死的,但弄死赵德柱可不是我的主意。”
左强现在已经完全卸下了包袱,对于林默的提问没有了任何抗拒。
“颂功不是你的手下吗?”
“表面上老三是我的手下,可别人不知道老三是我哥硬派给我的,说是为了保护我跟小琳的安全,可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比谁心里都清楚。”
说起颂功,左强明显心中带着怒气。
“你是说杀死赵德柱是左争的主意?”
“可能是吧,毕竟除了我也只有我哥能命令老三了。”
“左争为什么要杀了赵德柱,赵德柱不也是他的人吗?”
林默一开始以为是左强指使颂功杀的这两人,可现在看来,这几年还牵扯别的事。
“呵,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赵德柱就是潍市一个不入流的混子,那年他刚出狱要不是我他就被人搞死了。
我找到他,让他来帮我在凯撒宫看场子,给了他很大的权利,也让他在潍市道上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他妈赵德柱是怎么对待我的?
明面上是我的人,背后却听左争的,他妈的吃里扒外的东西,左争要是不弄死他,我迟早也会弄死他。”
说起赵德柱,左强一脸的不屑。
“得,得,得,少跟个怨妇是的,你现在谁也弄不死,要是没有我们的保护,分分钟别人会弄死你。”
李山见左强又要来劲,当即打压了一下他的嚣张气焰,开玩笑,在审讯室里谁也不能炸毛。
“说说颂功,这家伙是什么来历,他不只是一个杀手这么简单。”
林默满意的看了一眼李山,这小子是越来越懂的掌握节奏了。
林默没有继续询问关于赵德柱的问题,而是转向了颂功,他一开始就感觉颂功没那么简单。
“老三的具体身份我也不知道,我曾经打听过,无论是左争还是老三,对此都很忌讳,我认为这个老三是京城那边派来保护左争的。
因为我观察,左争身边还有几个像老三这样的人。”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样的人很好分辨,这伙人神色淡然,除了钱好像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那种眼神,很冷漠。”
左强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实际上从林默见到颂功德第一次,那还是颂功从宾馆接林默去找地鼠,只一眼林默就察觉到了问题。
左强的感觉没错,是颂功德眼神,只有手上沾了血的人才会有那种眼神,再结合颂功德外籍身份。
杀手,雇佣兵,毒贩,这三个名称不断在林默的脑中涌现。
假如颂功是白家派来保护左争的,那白家如何会跟这样的人联系上的?
往往这种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白家作为京城大家,为什么会跟这种人有接触?
但这个问题不是林默现在所能考虑的,就算是白家跟这些人真的有关系,不说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的条件下林默也无从插手。
毕竟林默和白家之间的差距简直太大了,就算绑上老丈人一家也不行。
这也让林默第一次感受到了权利和地位的重要性。
“你对你哥哥旗下的药厂了解多少?”
别的问题只是抛砖引玉,就算左强不说,林默同样用其他办法可以查到,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还是药厂。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这个事情牵扯太多,不但我说出去会丢命,以你现在的身份还顶不住。”
左强听到林默竟然问起药厂的事,身体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不过他想想也能想清楚,林默连他和左争的身世这种秘密都调查的一清二楚,更不用说药厂的事了。
其实关于药厂,左强还是了解一些的,左争既然能派人盯着他,他为什么不能在药厂里安插自己的人。
兄弟二人在这件事上都心知肚明,毕竟是掉脑袋的事,谁也不愿意挑破。
“你以为你不说,凭借你现在所犯的事情还能保命?
至于我能不能顶得住,那就不劳你操心了,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实交代问题,至于左争,你放心我有办法将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