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直播计米兰疑惑的看着头上那似笑非笑的家伙，“这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楚织嘴角微扬，轻笑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然而，并没有。
但很快，只要计划微调，就能重新将一切纳入掌握之中了。
至于发生的意外也很简单，那位主宰终于忍不住，偷偷出手了。
「记忆世界」的一切本质皆为记忆，包括名为力量，血脉，神权，神职，仙法，灵气的概念与权柄，全都是这片天地衍生出的虚幻馈赠。
原本的计划，便是想借着这层 ‘ 记忆之壳 ’，让小圣借助众神的神权为引，反向吞噬整个世界的「记忆」本源。
之后再凭借这波猛然暴涨的力量，抵挡住楚河那无时无刻不在压迫着祂的道果威压，完成极尽蜕变，真正降临于世。
可惜，那位其实不知道在何方的主宰，在楚河准备用鼎炼金丹，将众神给炼了的时候，横插了一手。
祂把小圣的意识给挤下线了，让祂只能沿着本能行动，还第一时间把机械暴龙兽给干掉了，操纵着它的身体演了一波戏。
—— 真是吓死楚了( ‵▽′)ψ
“阿兰，你说，面对一个慈悲心肠，不忍见众生悲苦，却又像天平般精准衡量一切的好人，要怎么针对才合适？”
计米兰闻言，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垂眸，半晌才轻声感叹：“这种人，往往没有好结局。”
感情是最磅礴的力量，亦是最致命的弱点。一位心怀慈悲者，若无法站上力量的最巅峰，若是学会衡量却学不会放弃，终究会被世间无情的风暴撕成碎片。
漫长的历史，有太多的例子可以借鉴，最普遍的结局，便是被敌手抓住了机会，彻底撕成了粉碎，落得血洒山河，法则成空的下场。
“若那是真圣者呢。”
楚织忽然轻声反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知是否存在的玩味。
计米兰毫不犹豫的说道：“打不过，那就离远点，大善既大恶，大圣既大魔，这种人和你这家伙一样，都是骨子里刻着恐怖的家伙。”
这种人要么拥有天下无敌的力，要么具备神鬼莫测的智，大概率是文武双全，心坚不落的 ‘ 非人 ’。
看待事物的角度从来都和普通人截然不同，扭曲得超乎想象。
就算是圣者，也可能因为过于慈悲的善，而摧毁太多的常理。
就算是魔头，也会因为过于庞大的恶，以至于完全不会影响到微小的事物。
那种人的脑回路根本猜不透，指不定会干出什么颠覆认知的事，反正遇见了躲远点准没错。
她现在都有些后悔，过去的自己到底是怎么长的脑子，看见这种人，竟然还敢一头撞上去。
她没有特指任何人，更不是在抱怨如今愿意变成美少女给自己送膝枕的那位。
“但这次，我好像真的看见了一位这类的存在。”
楚织微微抬头，望向天际。
云层之上，那位仿佛跨越了界海苍远、强行干涉此方世界的存在，正带着温和的笑意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让祂们死的开心点？”
楚织带着不明所以的笑意，轻声问着天空。
也一如所料——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计米兰没有在意楚织的自言自语。
毕竟祂既然刚才那么说了，大概率是找到了刚才提到的那位「真圣」。
反正楚河这位大魔，大概率最喜欢 ‘ 游戏 ’ 相似的存在了。
“往我家扔了一个炸弹，让世界内相信祂的生灵去承受代价，也真是残忍。”
楚织毫不在意的打开了一个古朴的笔记本，在上面又添了一笔。
“你说是吧，阿兰？”
计米兰望着澄澈的天空，看着如今星球上随性生活的生灵，不知缘由的感叹道：“从死亡来，又到死亡去，不过是另一场的重生，「记忆」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祂根本没把死亡当成真正的终结，自然也无需为死亡感到悲痛。”楚织淡然接过话茬，笔尖在纸页上划出轻响。
“这么一说不就很好懂吗？”计米兰似乎是讽刺般说道：“这方面倒是比咱们强，起码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比起王座，比起魔王，比起你这种，比起我们这种，最多披着一层皮的怪物，都要坦诚得多。”
她的心中对一个问题早有答案。
大千纷扰，红尘斑驳，何 ‘ 人 ’ 才能从万象中摘得桂冠。
—— 九死无悔，执迷不悟的 ‘ 非人之物 ’
“这可不能这么说，阿兰，生命的重量，死亡的重量，即便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大家也会认同对方的可能。”
楚织摇了摇头，否认了计米兰的指控。
—— 蓝星和深渊两界，无人会否认生灵的可能，即便它再微弱。
“那不就更令人恶心了吗？”计米兰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过往的悸动，叹息般说道，“这么想来，还真是有些后悔成为了武者。”
知道亲情，却能对同族毫不犹豫地挥下屠刀；
知道友情，却总能在认为对方陌路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选择刀剑相向；
知道爱情，却只为满足一己的欲望，可以蹂躏除此之外的一切。
计米兰知道，曾经的自己绝对无法铁石心肠到这种地步，这么一想，果然都是从成为武者开始......
“那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呢？”
楚织停下笔，低下头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就这么一说，队长你可不要认真。”
害怕楚某人忽然来一个时空大逆转的计米兰，连忙摆了摆手，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
—— 大家聊天呢，说一套，做一套，心里一套，手上一套，不是咱们的基础操作吗？
—— 怎么还认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