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瞧着身着一袭褚黄色团纹蟒服,与晟王一唱一喝的殷晟,抿唇与他们谈笑道。
“你们何必怕个武后?这自古以来天子龙体不适之际,最忌讳的便是功高震主。”
“她呢,权倾朝野,能文能武,非要与男人争天下?”
“她一个多月前敢焚杀皇后,没准哪日将瑄政殿放一把火?”
“而你们,一来不去与陛下说说话。”
“可你们也低估了,在天子的眼中,女人如衣裳,儿子才是延续香火……”
“多谢贵妃娘娘指点。”
瞧着她心脾气和的言辞,看似拂袖伸手拿起金镶玉筷子夹菜。
实则,仔细听着她言外之语,也不是并无道理?
而伤势痊愈,身着一袭褚橙盘龙纹锦绣衣着的殷权,顿时恍然大悟。
他玉冠束发,本就心头怀恨的身形恼火的站起来!
只见,玉冠之上的黑色翎羽,气得猛然一颤。
他伸手“砰”的奴怒拍圆桌,又与她拱手拜谢。
“他又想到什么了?难道要杀武后不成?”殷灏见状不禁蹙眉暗自猜测。
要是说他鬼点多吧,也无一次靠谱的时候!
“你们要是再不去追他,天亮之后太子的诏书可就轮不到你们了!”
“啊???”忽然闻声几人神色一愣。
想来贵妃是有意帮衬?
斟酌再三,他们忙与她拱手拜别,“贵妃你们娘娘千岁万福,儿臣告退。”
话落,他们不敢耽搁,连大气都不敢喘的走在夜色笼罩的走廊中。
定要连夜去拜见父皇……
*
丑时八个刻,夜深露重。
安神的龙涎香,在十二龙盘龙,十二翘脚角的铜中点燃,公公小心翼翼将其路放在龙安案上。
让人安心的香气,顺着轻薄的帷幔拂过天子的龙榻,又轻抚天子的龙颜。
他忧愁的坐在明黄色锦绣软缎铺平的龙榻上,伸手轻抚额头与伺候的公公说。
“你说,帝太后若是兵权在手,还能容得下朕吗?”
在她不辞而别,离宫四十六天被内,每当日夜他梦见周身烈火燃烧。
意儿身穿火焰般赤色衮龙服,头戴金冕冠。
而他满目疑惑的抬眸,瞧着那金冕上面的龙。
却被那十二龙化作天火,燃烧着他的龙极为痛苦。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为何总会做这些噩梦?
“陛下,今儿这天色都丑时八刻了,您快些歇息吧,”
而帝太后不在宫中,郭德穿着蓝色蟒纹衣着,与几位身穿蓝色衣着公公,更是不敢怠慢好生伺候。
对于陛下忽然询问,自然不敢妄议帝太后娘娘,搀扶着他的龙体好言相劝。
“不!”闻此言殷玄怒目站起身,将其推开恼怒的回绝了后,又说,“朕要立遗……”
“如何!”
“权儿?”待他气得之余,忽然听到门被“砰”的踹开,就如看到救星一样寻声呼唤,又恼火的与郭德呵斥,“你先带人出去。”
“这……诺……诺诺……诺!”闻此言郭德面色为难应声。
给九条命也不敢违背陛下!
“父皇,出事了!”
待他欲要与公公离开,却听到两位皇子急忙跑进来说。
“你们都退下!”而殷晟刚进门便怒目与宫人命令。
尤其是那个郭德,若是让他留着怕不是要与帝太后通风报信?
这一次,他们一定要杀武后,夺回皇权
“诺。”不明所以的郭德赶忙弓着腰带人退下。
不多时,门被关上,而郭德挥挥手让其他宫人退下,站在门前听墙根。
…
而门内,殷权焦气愤不平,跪下在父皇脚下,抬眸与他委屈的诉说。
“父皇,武后勾结江湖势力,在宫外结党营私。”
“她还让人废了儿子的腿,杀了大皇兄,若是不将其杀之,怕是我们都要死啊!”
他沙哑的声音边说,边伸手抓着父皇的衣袖,气愤不平道。
“父皇,您还要纵容她到什么时候?”
“皇儿,其实父皇也觉得武后不该留,只不过她如今权大,如何能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