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刑警队重案组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刑警队长陈建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盯着面前这个坐在儿童椅上、正在喝奶的小不点，第一次对自己二十年的从警经验产生了怀疑。
“小朋友，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放下奶瓶，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奶声奶气地说：“叔叔，我都说三遍啦，我叫沈沐沐，是沈家的姑奶奶！”
陈建国看着眼前这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女娃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三个小时前，他们在西郊别墅区一起凶杀案现场发现了她。
当时的场面血腥到让见惯了大场面的老刑警都直皱眉头——死者被肢解，客厅地板上全是血迹。
可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中，这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奶，小脸上看不出丝毫惊恐。
“队长，法医报告出来了。”小警员小跑着进来，递上一份文件。
陈建国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死者死亡时间是昨晚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凶手手法极其残忍......”
“是啊，那个坏人可凶了。”小奶音突然插了进来，“不过他已经被我收拾掉啦，叔叔不用担心哟～”
办公室里的几个警察面面相觑。
法医李明走过来，想把小女孩抱离这个谈论案情的场合，却被她躲开了。
“李叔叔，你不信我吗？那个坏人啊，个子很高，右手有个疤，走路一瘸一拐的。
他用的是一把水果刀，就藏在他左边裤兜里！”
李明手一抖，倒吸一口凉气。这些细节，他们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
“小朋友，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沈沐沐歪着小脑袋：“因为我都看见啦。那个没头的叔叔说的，他就站在那个角落里呐。”
她指着办公室的一个角落。
几个警察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空荡荡的角落什么都没有。
“对了对了，那个叔叔还说，坏人把他的头放在......”
“等等！”陈建国打断她，“你真的是沈家的人？”
“当然啦。”小女孩放下奶瓶，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我们沈家啊，老爷子沈国瑞生于农历二月初二，大侄子沈明德是五月十三，二侄子沈明远是七月初七......”
她一口气报出了十几个人的生辰八字，连去世多年的老爷子都不落下。
这些信息警方都能查证，但一个三岁多的孩子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
陈建国揉了揉眉心：“好吧，我这就联系沈家的人来接你。”
“记得让二侄子带草莓味奶茶来哦。”小奶音又响起，“对了叔叔，你左边口袋里的止疼药吃完啦，记得再去买，不然晚上胃又该疼啦。”
陈建国愣住了，下意识摸了摸左边口袋——那里确实装着刚吃完的止疼药瓶。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这个诡异的小不点，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沐沐晃着小短腿，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扫视着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
小警员张伟被她盯得发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张伟哥哥，你别怕嘛。”沈沐沐咯咯笑起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过你最近要小心点哦，你女朋友想和你分手呢。”
张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现在就在楼下咖啡厅，正和别的男生聊得开心呢。”
沈沐沐撇撇小嘴，“张伟哥哥人这么好，她不要你，是她没眼光。”
张伟脸色发白，冲出办公室往楼下跑。没过多久，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
李明看着这一幕，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队长，这孩子......”
“叮铃铃——”陈建国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免提：“喂，老王？”
“老陈，你们那边真有个自称是沈家姑奶奶的小女孩？”
电话那头的法医王德发传来急促的声音，“我刚做完尸检，发现死者身上有道符咒的痕迹！
就在心口位置，像是被烧过的符纸留下的印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沐沐身上。只见她正在用小手比划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叔叔们别这样看着我嘛，”沈沐沐眨巴着大眼睛，“我只是在帮那个没头的叔叔超度而已。
他说他死得好冤枉，想找坏人报仇。不过我已经教训过那个坏人啦，他现在应该在医院躺着呢。”
话音刚落，陈建国的对讲机响起：“报告队长！
西区医院急诊科刚收治了一名重伤病人，症状和我们要找的嫌疑人特征完全吻合！”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沈沐沐继续喝着她的奶，小腿一晃一晃的，嘴角挂着狡黠的笑容：“叔叔们，那个坏人啊，不止杀了这一个人哦。
他在城南还藏了两具尸体，就在废弃的化工厂地下室里。”
陈建国立刻派人去查证。半小时后，消息传来——果然找到了两具尸体。
“这孩子......”陈建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说啦，我是沈家的姑奶奶呀。”沈沐沐放下喝空的奶瓶，“二侄子马上就到啦，他带了我最爱的草莓奶茶。
不过......”她突然皱起小眉头，“他身边那个女秘书不是好人，最近偷偷往他办公室的茶水里下药呢。”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沈沐沐眼睛一亮，蹦下椅子就往门口跑。
“慢点！”李明下意识想去扶她，却见这小不点步伐稳健，一点也不像个三岁半的孩子。
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沈沐沐立刻扑过去抱住他的腿：“二侄子，你可算来啦！
姑奶奶等你好久啦！”
身后的警察们面面相觑。这画面太诡异了——一个三岁半的小奶娃，叫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男人“侄子”。
更诡异的是，那个看起来身份不凡的男人，居然真的蹲下身，温柔地把小女孩抱了起来：“让姑奶奶久等了。”
沈沐沐得意地扬起小脸，“二侄子，我要喝奶茶！”
“在车上呢。”沈明远转向陈建国，“队长，还有什么手续需要办理的吗？”
陈建国摆摆手：“沈先生带孩子回去吧，有需要的话我们再联系。”
临走前，沈沐沐回头冲着办公室里的警察们挥手：“叔叔们再见！
对了，张伟哥哥别伤心啦，下个月你就能遇到真命天女啦！”
看着这对奇怪的“姑奶奶”和“侄子”离开，办公室里的警察们久久不能平静。
“队长，”李明忍不住问，“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陈建国摇摇头：“布吉岛哇！别问，问就是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