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说的朋友是不是就是这些小家伙？”
沈云看着身后那群蹦蹦跳跳的小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当然不是啦，”沈沐沐从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这些都是群演，真正的主演还在姑奶奶的小本本里呢。”
她翻开本子，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标注着“特长”二字。
“你看，这位是清朝的老太监，最会阴森森地笑。
这位是民国时期的女鬼，擅长凄厉的哭声。还有这位...”沈沐沐指着本子上的一个名字，“这可是地府有名的戏精，生前是个戏子。”
沈云凑过去看那些名字，只觉得每个字都在发光，看得他头皮发麻。
“姑奶奶，这些都是真的鬼？”
“废话，”沈沐沐白了他一眼，“假鬼能吓到导演叔叔吗？”
她合上小本子，蹦到路边的一家奶茶店前：“二侄子，姑奶奶渴了。”
沈云赶紧给她买了一杯草莓奶茶，沈沐沐咬着吸管，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三侄子的戏下周就要开机了，姑奶奶得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
“当然是给三侄子找群演啊，”沈沐沐从包里掏出一叠符纸，“你看，这些都是群演的邀请函。”
她把符纸摆在桌上，小手一挥，那些符纸就飘了起来，随风飞向四面八方。
“姑奶奶，这样不会吓到路人吗？”
“放心啦，”沈沐沐喝了口奶茶，“普通人看不到的。”
她指着天上：“你看，已经有群演收到邀请函了。”
沈云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中飘过几道黑影，每道黑影手里都拿着一张符纸。
“姑奶奶找了多少群演？”
“不多不多，”沈沐沐掰着手指头数，“也就一百多个吧。”
“一百多个鬼？”沈云吓得差点把手机摔了，“这么多？”
“这还不够呢，”沈沐沐撇撇嘴，“三侄子演的可是大制作，群演越多越好。”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铃铛：“而且姑奶奶还准备了道具呢。”
“这铃铛有什么用？”
“当然是指挥群演用的啊，”沈沐沐晃了晃铃铛，“你看。”
铃铛一响，身后那群小鬼立刻排成一队，整整齐齐地站好。
“姑奶奶，”一个小鬼举手，“我们要演什么？”
“你们先回去等着，”沈沐沐掏出一把糖果分给它们，“等开机那天再来找姑奶奶。”
小鬼们拿着糖果，依依不舍地飘走了。
“走吧二侄子，”沈沐沐站起来，“姑奶奶还要去找道具师谈谈。”
“道具师？”
“对啊，”沈沐沐眨眨眼，“姑奶奶认识一位很厉害的道具师，专门给鬼准备道具的。”
她拉着沈云走进一条小巷，巷子深处有一家古旧的店铺，门口挂着“阴阳道具铺”的牌子。
“老张，”沈沐沐推开门，“姑奶奶来找你拿道具啦。”
店里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摆弄一堆奇怪的物件。
“哟，是小姑奶奶啊，”老张抬头笑道，“上次订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他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大箱子：“你看看，这些够不够用？”
沈沐沐打开箱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道具：会飘的白布、会动的假发、会发光的眼珠、会流血的面具...
“不错不错，”沈沐沐满意地点点头，“老张你手艺还是这么好。”
她从包里掏出一包糖果：“这是给你的报酬。”
“小姑奶奶太客气了，”老张接过糖果，“对了，我这还有个新玩意，你要不要看看？”
他从身后拿出一面铜镜：“这可是清朝的老物件，能把鬼影拍得清清楚楚的。”
“真的假的？”沈沐沐接过铜镜，对着墙壁照了照。
镜子里立刻显现出几个模糊的影子，都是刚才那些拿着符纸的鬼。
“不错，”沈沐沐把铜镜放进包里，“这个姑奶奶要了。”
她又掏出一包糖果：“老张，这个镜子能不能量产？”
“量产？”老张愣了愣，“小姑奶奶要这么多镜子做什么？”
“当然是给剧组用啊，”沈沐沐晃着手里的气球，“三侄子拍戏要用呢。”
“量产镜子？”老张摸着下巴想了想，“倒是可以，不过需要点时间。”
“没关系，”沈沐沐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你看看这个数量够不够？”
老张接过本子一看，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摔了：“这...这么多？”
“三侄子可是要拍大制作呢，”沈沐沐蹦到柜台上，“每个机位都要用上。”
她掏出一大包糖果：“这是定金，老张你要抓紧时间哦。”
“好好好，”老张连连点头，“我这就去准备材料。”
他转身要走，沈沐沐突然叫住他：“对了老张，镜子上要刻上姑奶奶的符咒。”
“为什么？”
“当然是防止那些不听话的小家伙乱来啊，”沈沐沐眨眨眼，“姑奶奶可不想剧组的人被吓坏。”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你按这个刻就行。”
老张接过符纸，仔细看了看：“这...这是封印符？”
“聪明，”沈沐沐给了他一颗糖，“就是让那些小家伙只能在镜头前表演，不能乱跑。”
她跳下柜台：“好啦，姑奶奶还要去剧组看看，这些东西你抓紧准备。”
“小姑奶奶放心，”老张把糖果收好，“保证按时完工。”
出了道具铺，沈云还有些发懵：“姑奶奶，你真要让那些鬼去剧组？”
“不然呢？”沈沐沐撇撇嘴，“总不能让三侄子和假鬼演对手戏吧？”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走吧，去剧组看看，姑奶奶要给那些小家伙分配角色。”
剧组在郊区的一座废弃医院里，周导演正在和工作人员布置场地。
“导演叔叔，”沈沐沐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姑奶奶来看你啦。”
周导演一见是她，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小...小朋友，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帮三侄子的啊，”沈沐沐晃着手里的气球，“姑奶奶给剧组请了好多群演呢。”
“群演？”周导演擦擦冷汗，“什么群演？”
“就是上次试镜时候的那些朋友啊，”沈沐沐眨眨眼，“导演叔叔不是说效果很好吗？”
周导演想起试镜时的场景，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沈沐沐掏出一颗糖，“导演叔叔吃颗定心糖就不怕了。”
她蹦到摄影机前：“你看，姑奶奶还准备了特制的镜头呢。”
“特制镜头？”
“对啊，”沈沐沐从包里掏出老张的铜镜，“用这个拍出来的效果特别好。”
她对着空地照了照，镜子里立刻显现出几个模糊的影子。
“啊！”周导演吓得往后退，“这...这是什么？”
“群演啊，”沈沐沐把铜镜递给他，“导演叔叔要不要和他们打个招呼？”
周导演哆哆嗦嗦地接过铜镜，就见镜子里的影子对他挥手示意。
“不...不用了，”他赶紧把铜镜还给沈沐沐，“你看着安排就行。”
“导演叔叔真好，”沈沐沐掏出小本子，“那姑奶奶开始分配角色啦。”
她翻开本子，对着空气喊道：“小明，你来演第一场的病房鬼。
小红，你负责走廊的脚步声。老王，你...”
周导演看着她对着空气指指点点，冷汗直流。
“对了导演叔叔，”沈沐沐突然转头，“等会开拍的时候记得提醒大家，不要随便乱跑哦。”
“为...为什么？”
“因为姑奶奶的朋友们都很调皮啊，”沈沐沐眨眨眼，“万一跑错片场就不好玩了。”
她掏出一把糖果分给空气：“好啦好啦，都别挤，一个个来。”
周导演看着那些糖果凭空消失，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导演，”助理跑过来扶他，“您没事吧？”
“没...没事，”周导演擦擦冷汗，“去准备开机吧。”
“好的，”助理刚要走，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回头一看，一张惨白的脸正对着他笑。
“啊！”助理尖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哎呀，”沈沐沐跺跺脚，“小红你太调皮了，说好的等开拍才出场的。”
她掏出铃铛摇了摇：“都回去等着，姑奶奶说开始才能出来。”
空气中传来一阵窃笑声，然后渐渐消失。
“姑奶奶，”沈霄走过来，“这些群演真的能听话吗？”
“放心啦，”沈沐沐掏出一包糖果，“只要有糖吃，它们就会乖乖的。”
她蹦到沈霄面前：“三侄子要不要先和群演们彩排一下？”
“彩...彩排？”
“对啊，”沈沐沐掏出铃铛，“姑奶奶这就叫它们来。”
铃铛一响，空气中突然出现了无数道黑影，把整个医院都围得水泄不通。
“来来来，”沈沐沐拍拍手，“大家排好队，姑奶奶要开始分配角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