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生意蛮好的嘛。”
老板声音有些调侃，说话的尾音总是会习惯性的拉高。
四人已经来到了面馆门口，下午四点，面馆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并不算多，但按照时间来看，的确可以算是生意不错了。
赵括之前也经常来，这家面馆口味不错，而且老板为人和善，总是保持着热情。
这样的状态其实在小摊小贩中间并不常见，毕竟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容易。
不过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5块钱一碗的小面，还要什么自行车？
对于赵括这样暂时没什么收入的年轻人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赵括转过头问名叫老板的青年：“你刚才说的‘意向’，究竟是什么东西？”
老板双手抱胸：“所谓意向，就是曾发生过或正在发生，也有可能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通过某种介质投射到了我们这种特殊人群的精神世界。”
“简单来说，它就像是一种特殊的信号，而击杀拥有‘意向’之人，就可以获得恶值。”
赵括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要怎么获得善值呢？”
这次是西原开口，她的声音有些清冷：“只要帮助其摆脱异向，就可以获得善值。”
紧接着，女孩摇了摇头：“不过，这太难了，意向一旦出现，就说明事情已经到了比较严重的地步，很多时候，人们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意向背后的事情，就已经陷入了困境。”
“从你描述的意向来看，棉管老板的内心，恐怕已经……”
赵括想起了中午看见的那一幕，诡异的邪恶感的确让人印象深刻。
已经发生或是正在发生，亦或是将来会发生的事情吗？赵括皱着眉头。
如果老板三人所说的规则是真的，那获得恶值显然要比获得善值容易许多，毕竟只要杀掉产生意向的人就好了。
而且从地铁上的事情来看，产生意向的人，大概率也只是普通人。
就在这时，面馆的门被打开，面馆老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烟。
见赵括站在门外，老板热情打了个招呼：“这么快就回来了？面试怎么样？”
赵括点了点头，说道：“结果不错，已经成功入职了。”
从下午发生的事情来看，的确如此，而且自己现在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也许能够好好享受一下。
毕竟进入地铁世界前，自己确确实实只是一个穷逼罢了。
面馆老板闻言笑了笑，目光落在站在赵括旁边的三人组身上，问道：“朋友？”
赵括再次点了点头。
面馆老板从口袋里拿出香烟，递向他们，说道：“来一根？”
三人都摆了摆手拒绝。
于是老板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根，靠在面馆的门框上，看着远处的车水马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午后的阳光有些慵懒，洒在街道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黄。
周围偶尔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和行人的交谈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城市喧嚣。
片刻之后，香烟燃尽，老板将烟头在鞋底掐灭，起身拍了拍屁股说：“继续进去忙了。”
就在这时，那名为老板的青年端着报纸，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说道：“杀人犯以为洗干净双手，就可以继续光光明明做人了，啧啧啧。”
面馆老板的身体瞬间僵住，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和惊恐。
他强行将这份惊恐压制下去，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青年冷笑一声，将报纸在手中抖了抖，说道：“别装糊涂了，啧啧啧，要我们现在去厨房看看发生了什么吗？”
面馆老板的眼神开始躲闪，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现在去厨房看看发生了什么？赵括眼睛一眯，瞬间冲进了店里面。
片刻之后，赵括走了出来。
他眼神阴郁，倒不是因为厨房里的那恐怖景象，他只是在想，如果大家没有穿越进地铁世界，面馆老板的未来，是否会这样发展。
厨房里都是尸块，看得出来是个女人的。
面馆门口，面馆老板出奇的冷静下来，这个中年男子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得像个笑话。”
“害，小赵你不知道，我身体不行，不举，她就不停地给我戴绿帽子，我提过离婚，可那女人就是不愿意，每次还拿这事来羞辱我，把我仅有的尊严踩在脚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悲凉。
“今天中午，我发现连孩子都不是我的种，你们说说，这么多年，我拼死拼活，为这个家付出一切，是为了啥？”
他的手微微颤抖，烟灰掉落在地上。
“我实在忍不了了，呵呵呵呵，她不是一直瞧不起我吗，不过刀子砍在她脖子上的时候，还真是爽啊……”
“啊……”
面馆老板用力吐出了一个烟圈，看起来爽的没边热。
拿着报纸的青年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动手吧，杀人的话，最少100恶值，很多了已经。”
“要不然我可忍不住先动了。”
善恶值对觉醒者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资源。
不过这个意向是赵括先看到的，多少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
赵括眯了眯眼，问道：“我还有个疑问，就是当街杀人的话，不会出事吗？”
“不会，”西原摇了摇头，“似乎有某种存在会抹除一些看上去不合理的东西，所以并不用担心。”
某种存在，不会是给自己面试的那个女孩吧，善恶之境站台的代理。
所以，自己要动手吗？
而此时，在新生科技大厦顶层的办公室里，女孩正看着面前的屏幕，脸上出现一抹病态的潮红。
“动手吧，快动手吧，以正义的名义尽情释放内心的恶，嘻嘻，彻底融入深渊吧。”
女孩笑着，嘴角弯起一个可爱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