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内心烦躁，看着手中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狠狠摔在了玻璃茶几上。
“我不是跟你说过李丹有问题有问题，要保护好他的家里人，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陈昊怒吼着，对象是另一名中队长。
那名中队长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
两人虽然在职务上是同一级别，但自己毕竟犯了错。
李丹妻子被残忍杀死，女儿不知所踪，这件事的影响太恶劣了，现在警队里面的气氛也变得有些诡异了。
大家都在传，李丹这是中邪了。
怒吼之后，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直到抽完手里的香烟，那名中队长才问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在特殊调查科待过……”
“别问我，这些东西都是保密的，你知道了没好处。”陈昊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是江来那边打来的。
陈昊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江来被休息的事情，对方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才对。
抱着侥幸心理，陈昊接通了电话。
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江来的声音有些冰冷：“出来，老地方见。”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赵括撑伞站在一栋老式楼下，往楼上看去。
大雨倾盆，很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他印象中有过这个案件。
一名警察残忍杀害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最终自杀。
至少官方的报道是这个样子，当时这起案件并没有造成轰动，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聚发广场跳楼的诡异事件上面。
赵括高中的时候喜欢看报纸，还是在报纸上看到的。
仅仅占了很小的篇幅。
也就是说，在地铁世界没有降临的时候，鬼，就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吗？
想到这里，赵括不由感觉到了一种冷意。
这冷意并非来自于淅淅沥沥的雨水，而是从心底油然而生。
他开始回想起自己前半生见过的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会不会就有鬼的存在？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身边会不会，也存在着鬼呢？
赵括的思绪被一阵汽车轰鸣声打断。
他转头看去，只见陈昊面色阴沉地从一辆警车上下来，紧接着是江来。
陈昊很出名，因为这人后来做到了局长级别，破获很多重大案件。
两人都没打伞，雨水瞬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
江来看见了不远处的赵括，两人低语了一声之后，江来朝这边走来。
“抽烟吗？”雨里，江来问道。
“不打伞吗，耍酷？”赵括则是看着对方，笑了一下。
江来摇了摇头，他现在内心有些生气，雨水似乎可以浇灭一些火气。
那两个人，不应该死的。
陈昊也走了过来，上下仔细打量了赵括一眼，问道：“高中生？”
“是也不是。”赵括说完，又抬头看向李丹家的阳台。
陈昊提议道：“去楼道里说吧，这雨下得也不是个事儿。”
三人转身走进楼道。
楼道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
墙壁上的墙皮大片脱落，露出坑洼不平的水泥墙面。
江来和陈昊各自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楼道中的气氛有些沉默。
烟雾在昏暗中缭绕，仿佛给这狭小的空间又增添了几分压抑。
终于，赵括开口说道：“跟我讲讲鬼究竟是什么东西吧。”
江来有些意外，看着赵括说道：“我以为你知道。”
赵括摇头，“我不过是个高中生罢了。”
江来自然是不信的，但还是沉思了一下，开始解释：
“根据目前的科学解释，鬼的本质是一种特殊的存在，科学家将其称之为，特殊生物。”
“他们在世界上存在有数百万年的时间，并且一直在不断进化。”
“起初，它们可能只是一种极其微弱的能量体，难以被人类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似乎找到了与人类世界交互的方式。”
江来顿了顿，又吸了口烟，继续说道。
“也就是，附身。”
“这些年，特殊调查科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鬼相关案件，每一次都让人头疼。”
赵括认真听着，心中对鬼的认知逐渐清晰起来。
不过，他更在意的是上次唐莹莹对鬼的态度，似乎……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而且，那个鬼的命运……
见赵括沉默不语，江来和陈昊对视了一眼。
陈昊问道：“现在有什么头绪吗？”
赵括抬头道：“很明显，现在那个鬼已经附身到了李丹女儿李莉身上，你们已经调了监控吧。”
陈昊摇了摇头，语气有些狐疑：“这一片的监控，都坏了……”
赵括眉头挑了挑，与江来对视一眼。
很明显，警局里面，有鬼。
不过两人并没有明说，因为没有意义，只要鬼不想暴露，光凭外表判断，是不可能的。
“特殊调查科那边呢？”陈昊问道。
江来翻了个白眼：“我已经被休息了，现在所有事情都是上司在管，你有本事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
被休息了？
看来警局里面的鬼，权力不小啊，说不定是上位者。
赵括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就在这时，江来的电话响起，赵括看见，上面备注的名字是蒋微微。
此时的蒋微微正蜷缩在被窝里，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哒哒哒”用力的声响。
就像是有无数双手正在拍打。
她看着手机屏幕，好在很快，就接通了。
蒋微微直接哭了出来，但还是压抑着声音说道：“江……江警官，您现在有空吗？”
看着江来远去的背影，赵括深吸了口气。
他看得出来，这家伙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这样的性子，好，也不好。
陈昊则是看着赵括，他想要从这小年轻身上看出什么不同来，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高中生，还是以学业为重……”陈昊说道。
赵括忽然笑了笑，转头看向陈昊，说道：“或许可以从聚发广场的自杀案件入手，毕竟自杀，可是持续了两个星期。”
“呢。”
说完，赵括撑开伞，走进了大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