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和赵括闻言，皆是一愣。
赵括皱着眉头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江来坐了下来，说道：“我回去翻了蒋淮当年的案子，发现一些奇怪的地方。”
“蒋淮？”陈昊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也是，这么些年经过手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想每个嫌疑人受害者的名字都记住，也不现实。
于是江来讲了一下关于蒋淮的那个特殊案件。
“原来是他！”说到案件，陈昊便想起来了。
当时这个案子在江昌闹得沸沸扬扬，甚至于特殊调查科都死了一位老警员。
“你的意思是，蒋淮的案子，和聚发广场的事情有关联？”陈昊有些不解。
两个案子的时间跨度已经十年了，十年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暂时他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地方是关联的。
不过赵括却是眯了眯眼：“如果两只鬼的话，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怎么说？”陈昊问道。
不过赵括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鬼附身之后是会立即吞噬被害人的灵魂操控身体，还是可以具备一定时间的潜伏期？”
陈昊与江来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抓住了什么东西。
之前有专家拿鬼与病毒做过对比，两者之间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
比如病毒离开了宿主就无法存活，许多病毒的历史可能比人类的历史还要悠久许多许多。
但假如，鬼像某些病毒一样，有着潜伏期？
就像狂犬病毒。
人在感染狂犬病毒后，病毒有概率会潜伏起来，这个潜伏期甚至长达十几二十年。
“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案例。”江来神色严肃。
如果鬼会潜伏在人体内的话，无疑更加麻烦。
陈昊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况就复杂多了，妈的，这还是人间吗？”
说实话陈昊有些挫败，在鬼面前，人类真的只是一个个玩具。
江来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而且，如果有两只鬼，它们之间的关系也需要弄清楚。，是合作关系，还是相互制约？它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各自思索着这复杂的局面。
就在这时，雷电划过天空，照亮了整个城市。
蒋微微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床上。
没有开灯，周围漆黑一片，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卧室的门敞开着，可以看见从厨房照射到餐厅方向的光，并不明亮。
“妈妈。”蒋微微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微弱。
然后又小声道：“江警官……”
蒋微微缓缓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心中不安的感觉分外强烈。
当她走到厨房时，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与此同时，看见了自己母亲那有些颤抖的背影，就好像是在吃着什么东西。
蒋微微颤抖着问道：“妈，你在干什么啊……”
女人瞬间回过头，漆黑一片的眼睛中充满着暴戾的味道，鲜血顺着嘴唇流淌而出。
蒋微微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想要尖叫，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女人缓缓朝着蒋微微走来，脚步机械而僵硬，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血脚印。
蒋微微想转身逃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无法挪动。
“微微……”女人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来，陪妈妈一起……”
蒋微微惊恐地看着母亲，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妈，你……你怎么了？”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靠近，嘴里还咀嚼着什么东西，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蒋微微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雷电划过天空。
蒋微微猛然惊醒。
只不过这次她还躺在沙发上，周围光线昏暗。
蒋微微立刻抬头，看见卧室门敞开着，那从厨房照射到餐厅方向并不明亮的光，让整个氛围显得愈发诡异。
“妈妈。”蒋微微再次喊出声，声音带着颤抖与恐惧。
她缓缓起身，双腿发软，但求生的本能让她还是朝着门外走去。
不正常，刚才的梦很不正常。
女孩的心跳如鼓，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可她却无法停下脚步。
当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厨房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微微，这么晚了，要去哪啊？”
蒋微微回过头，是母亲站在厨房门口，端着一锅汤。
“来，坐下，喝口汤吧。”女人说着，将汤放在了桌上。
蒋微微的嘴角猛然抽动了一下，因为她看见那汤里分明是一根根手指！
“怎么了，快喝啊，我记得你最喜欢喝了。”女人笑着，只不过笑容越来越诡异。
与此同时，瞳孔中的黑色也越来越大。
蒋微微惊叫着转身拼命跑出家门，她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恐惧占据了她的全部意识。
背后女人的眼睛已经完全变黑，如同两个深邃的黑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女人拎着菜刀，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嘶吼着朝女孩扑过来。
那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蒋微微慌不择路，只顾着往前跑，完全没注意脚下。
突然，她脚下一空，整个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身体与楼梯不断碰撞，剧烈的疼痛感瞬间袭来，让她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恍惚。
自己要死了吗？
视野中，疯狂的女人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刀尖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光芒。
就在这瞬间，“砰”的一声枪响在楼道里骤然响起。
紧接着，温热的血液泼洒在蒋微微的手上。
她惊恐地看去，只见母亲的身体顿住，眼神中的疯狂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明，随后缓缓倒在地上。
死了……
死了。
蒋微微忽然哭出声来，爬了过去，看着睁着眼，头顶还在潺潺流血的母亲。
她知道，这世上，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