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树的声音明显有着忍痛的感觉,
“没什么大事,就是肚子痛得厉害,可能是吃坏了吧,你去外面帮我买点肠炎的药来吧。”
阮四月答应了一声,便回到自己家,翻出肠胃炎的药物,又匆匆回到酒店给宋玉树送药。
回来的时候,只见宋玉树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躺在沙发上,面色痛苦。
她迅速倒水给宋玉树吃了药。
宋玉树吃下,倒在沙发上,便说,
“四月,你回去休息吧,我吃完药,等一会应该就会好了。”
“能行不?我等你疼痛缓解再走吧。”
宋玉树看看表,还早,而且阮四月回家也不过是就走过一条大街,
便点头道,
“也好。你能陪我,我求之不得。你要是肯整晚陪我,我明天就退了房间,住你家去。”
宋玉树脸上有点痛苦,却还强挤出微笑,还开着玩笑。
阮四月还没有正式答应他处对象,他却这样开玩笑,按说,是对阮四月的冒犯,但阮四月却丝毫不觉得被冒犯了。
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阮四月打开电视,选择一个电视节目,特意找了一个小品节目,想着搞笑一点,给宋玉树解解痛,
没想到,宋玉树吃下药,那痛似乎丝毫也不能缓解,脸上的痛楚越发加深了。
阮四月觉得不对,以前,弟弟阮卫洪得过急性阑尾炎,刚开始也是肚子疼以为吃坏了,
后来,拖了一晚上,第二天拉到医院去的时候,都穿孔了,医生说全肚子感染了。
她坐不住了,
“走,我们去医院。”
宋玉树并不想去,难得和阮四月这样单独相处,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去医院。
他一向身体结实得很,这次一定是没有吃对,等等就好。
阮四月便和他说了自己弟弟小时候的事,
“不能拖延,要是普通的坏肚子,药吃下去,很快就见效了,你这都吃下两个小时,疼痛不但没有缓解,看你这表情还加重了。
我感觉不是正常的吃坏肚子。”
宋玉树听到阮四月这话,也才恍然发觉,似乎确实和以前闹肚子不一样。
他对阑尾炎多少知道一点,知道一般有转移性右下腹痛。
他为了心里有谱,便说,
“四月,你帮我按一下肚子右下方。帮我检查是不是阑尾炎”
阮四月看着他撩起来上衣,露出八块腹肌。
她的脸直发热。
“去医院让医生给你按。”
宋玉树指着右下腹的位置,
“先按一下,我心里好有个谱,来,这里,帮我按,看看,有没有压疼,反跳疼。”
阮四月的纤纤手指,伸出来,即将接触到宋玉树的肌肤,却又缩了回来。
她不习惯。
“快点,别扭扭捏捏的”
宋玉树一把抓住阮四月的手,那小手,纤若无骨,肤如凝脂,摸一下都让人意马心猿。
但是宋玉树此时没有心思想别的,直接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右下腹部,
“帮我按一下,我自己不方便用力。”
阮四月用力按了一下,只见那腹肌硬硬的,完全按不动,
“你这肌肉放松啊,不然我按不动啊。”
阮四月以至都快要怀疑宋玉树让她按,只不过要炫耀那硬如铁的肌肉罢了。
宋玉树痛着放松了肌肉,阮四月用力一压,宋玉树痛得叫出了声,再一放,又叫了一声。
如是反复压了几次,宋玉树心下明白,应该是他的慢性阑尾炎急性发作了。
已经很多年没有发作过了,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小时候得过,当时医生建议手术来着,母亲心疼他,让保守治疗了。
没想到,现在急性发作了,该挨的刀看来是命中注定躲不过的。
宋玉树不敢耽搁,直接打了120。
“四月,真是幸好你细心,我要是再忍一晚上,说不定也会穿孔。
穿孔感染成腹膜炎,恐怕又得多住几天院。”
很快,救护车来了,阮四月陪着宋玉树去了医院,阮四月扶着他跑前跑后,去抽血,做ct检查。
确诊,住院。一条龙安排下来,都是凌晨快一点多了。
手术定在第二天八点第一台手术。
这一夜,虽然吊着液体,宋玉树的痛却是一点也没有止住。
幸好,阮四月一夜未眠陪着他。宋玉树几次催她去躺下歇会,阮四月却始终没有歇一下。
第二天,宋玉树做了手术。
阮四月一夜未眠,第二天,又是陪着一天未闭眼。
虽然请了护工,阮四月到底是不放心。没敢去睡一下。
直到晚上,宋玉树的液体输完。阮四月已经两天一夜未合眼了。
宋玉树催她,
“你回家睡觉,你在这里,搞得我也睡不好。反正有护工阿姨在这里陪着,你不用担心。”
阮四月听宋玉树如此说,方才回到家里去。
回到家,刚洗完澡,阮青梅电话来,
“四月,你那个事怎么考虑的,和丁强有没有说清楚?宋玉树你要是真的错过了,我怕你会后悔一辈子。”
阮四月想把近来发生的事告诉阮青梅,却又没说,近来事太多,她也乏,
“回头再和你说,我现在困得要死,我要睡觉了。”
阮四月这一夜,睡得长长的,香香的,她请了几天假,第二天没有闹钟响,
她起来的时候,发现竟然已经九点多了。
宋玉树也没有打电话来,想来也是怕打扰自己睡眠。
她急急忙忙地起身,收拾一下,去了医院,
去的时候,发现已经查完房了,吊上了液体。
宋玉树似乎恢复得很好,竟然还坐在床边上和阿姨说笑着。
阮四月走来,看到宋玉树虽然穿着病号服,头发有点凌乱,但那五官却丝毫不影响帅气。
阮四月没有来得及吃早餐,买的砂锅粥,想着宋玉树也能吃两口。
看到阮四月还提着饭,阿姨笑道,
“你老公要是等着你送早餐,不得饿坏了,我早就给他买了早餐了。”
阮四月自己还没有吃,脸微红着说,
“我还没有吃呢。不过,这一锅很大,我也吃不完,你要不再吃一点。”
宋玉树苦笑道,
“得了吧,医生可说了,只能吃一点点稀米汤,早上吃过了,不能再吃了。”
宋玉树发现,阿姨说他是阮四月老公,阮四月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否认。
心里一下子兴奋了,身上的伤口痛都忘了。
阿姨离开后,他看着吃粥的阮四月,说道,
“四月,我多待一段时间再回国外,要不,你先跟我去国外一段时间,你要是还想回来,咱们再回来,怎么样?”
阮四月意识到,自己明明还没有答应他,他怎么就把自己当成他的人来打算了。
佯装生气道,
“我都没有答应你呢。你怎么就擅自替我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