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文房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来到这条街上专卖文房的店铺。
此时三三两两的人，正着迷的看着店内的东西。
掌柜的正是长安城内破产倒闭的文萃坊掌柜王思文。
投靠王府后还是负责文房，见到王夜等人进来。
王思文一溜小跑的迎上来：“殿下，您来了！”
“嗯，把好东西都拿出来，给几位贵客掌掌眼！”
“明白，殿下和诸位贵客请稍坐！”
王思文快步去往后台，王夜却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眼躲在角落的一人。
老孔这是以为自己披了隐身衣？
殊不知此时的孔颖达腿都是颤的，嘴里一直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以为来王府注释经书是来挨打的，可来到王府却是真的注释经书。
只不过从头到尾，连齐王的面都没见过。
干完活就告诉他可以回去了。
这弄的孔颖达一头雾水，到现在还迷迷糊糊呢。
回去后，躲在府里惊吓了好几天，终于提起心气的出门逛逛，就看到了王府的告示。
渭河商业街开业，他对别的倒不感什么兴趣，可注释经书时用过的笔墨纸砚，却一直心心念念。
几番纠结，还是决定来看看，万一王府出售呢。
来到这里，果然没让他失望，极为优秀宣纸，各种颜色的谢公笺、桃花笺、金笺、暗花等等可谓看花了眼。
他本打算买一些就离开，可王府的笔墨纸砚种类繁多，且各有千秋，他愣是挑了许久。
这么还没挑完，就碰上了齐王，还带着陛下身边的几位众臣。
换平日他定会上前见礼招呼一声，可此时他恨不得躲柜子里去。
“殿下，东西取来了！”
掌柜将东西小心的放置到柜台上，恭敬的对齐王请示。
坐在椅子上的王夜却一点不想动，直接吩咐：“你给几位贵人介绍一番！”
“是！”王思文小心的给三位行礼，这可是齐王说的贵人呐：“几位贵人请上眼！”
长孙无忌等人纷纷走向前面的柜台，看着这些第一次见的新物件倒也颇为上心。
至于原因，还是初唐官员质量太高了，就面前这三位，哪个都不能小瞧。
虽身为文臣，却不只是善谋略，跟着李二陛下起兵之时可是啥活都干的主。
至于书法，这三位可都不差。
“这纸乃王府历经108道繁杂工序特制的宣纸，分熟宣、半熟宣、生宣三类，其中...”
王思文细细的给几人一一介绍，几人也听的直咂舌。
角落里的孔颖达也竖着耳朵听。
“原来真正的好东西还没摆出来？”
“幸好自己没走，这看到的都远超市面所有，那王府刚拿出来的这些得什么样？”
孔颖达感觉自己心里塞了一团乱麻，痒的厉害，想回头去看又怕被齐王殿下认出来。
一时间憋的脸红耳赤。
直到笔墨纸砚都介绍了一番，几人面面相觑。
长孙无忌微微咂了咂嘴，率先开口：“这纸多少钱一刀？”
“贵人，这纸十贯钱一刀。”
一旁的掌柜连忙恭敬地回答，脸上堆满了笑。
“嘶！” 长孙无忌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齐王，市面上的纸可只有六百文一刀呐！”
“舅父，如果今天不是我带你们过来，这些稀罕物你只能到拍卖行去抢，到时候那价格...”
这一句话下去，几人瞬间涌起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跟那些异域商人抢？
“得得，我不是嫌贵。” 长孙无忌摆了摆手：“只是你总得让我们知道，你这 108 道工序出来的纸，到底好在哪吧？”
“王掌柜，把我们卖一百文一刀的纸，取来给几位贵人看看！”
“明白，诸位稍候。”
掌柜迅速招手示意另一个柜台的店员，那店员迅速地将面前柜台的一份洁白的纸张奉上。
“几位贵人请看！这种是王府制作竹纸，无论质地，净度都远超市面上六百文一刀的纸，可在这，这种纸只要百文钱一刀！”
“差距真有这么大？”
房玄龄微微眯眼，目光在两种纸张上来回打量，似乎想要亲自找出其中的差别。
“试试不就知道了，王掌柜，给几位贵人磨墨。”
“是！” 掌柜应了一声，迅速拿起墨锭，在砚台上轻轻研磨起来。
“那就试试好了，正好见如此好纸，手也痒了。”
长孙无忌活动了一下手腕，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
“听说舅父与褚遂良经常探讨书法，想必书法也是一绝！”
王夜故意捧了长孙无忌一把，还担心不能多留下几幅墨宝？
等以后几位过世，这些字可就价值连城了。
长孙无忌被奉承的很是高兴，不知不觉已经掉入这阳谋之中。
“哈哈哈，还是比不上他，你小子一会可别笑话我！”
“自是不会！”王夜心里笑得仿若小狐狸。
为了让对比结果更清晰，王夜吩咐掌柜，将所有种类的纸张弄出一张试用纸整齐排列。
也包括市面上的几种纸张，一笔而过。
晕散、着墨、质地、光泽、等等一眼可见。
“确有差距！” 杜如晦忍不住赞叹，眼中满是赞赏。
“几位都上手，试试这笔墨纸砚如何？”
“好～” 几人见墨已经磨好，纷纷感到技痒难耐。
长孙无忌率先拿起毛笔，轻轻蘸墨，略一思索，便在纸上挥毫泼墨起来。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笔锋游走间，尽显书法功底。
杜如晦、房玄龄、也不甘示弱，纷纷拿起毛笔，沉浸在这书法的乐趣之中。
趁几人各自沉迷书写，王夜悄悄对掌柜招手，两人走到一边。
随后他掏出三张金卡，小声的对掌柜叮嘱了一番。
顺道瞅了一眼鹌鹑似得孔颖达一眼。
杜如晦搁下毛笔，退后一步，看着自己刚写下的字迹，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房玄龄也凑近过来，赞叹道：“老杜这字写的比我好。”
杜如晦连忙摆手：“说的什么话，你的也不错。”
两人相互对视，眼中都透着对彼此书法的认可。
长孙无忌写完最后一笔，将毛笔一搁，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