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翰僵在原地，悬在半空的手指微微蜷曲，浑浊的瞳孔里映着沙发上翻滚扭打的身影，喉结机械地上下滑动，连呼吸都忘了。
朱诗韵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随着嘴角抽搐，松弛的皮肤下青筋若隐若现，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的木雕，连下颌都不受控地微微颤抖。
江逸尘不自觉地往前跨出半步，后背绷成僵硬的弧线，目光死死锁在这场闹剧上，连眨都不敢眨。
苏凝霜猛地垂下头，乌黑的长发如帘幕般遮住泛红的脸，肩膀却克制不住地剧烈起伏，压抑的笑声从胸腔里漏出。
苏轻轻慌乱转身，耳朵尖烧得通红，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皮，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瞄。
江婉仪七姐妹早已乱了阵脚，有人踉跄着撞翻了身后的圆凳，有人攥着衣襟的手指关节发白。
老四僵着脖子歪头张望，老七干脆踮起脚尖伸长脖颈，所有人眼底都翻涌着震惊与难以置信——那个向来把礼数规矩刻进骨子里的八妹，此刻正和三个女儿在众目睽睽下扭作一团，凌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惊叫声与笑骂声混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彻底撕碎了客厅里……
江秋灵被三个女儿死死压在沙发里，鬓发散乱地垂在通红的脸颊旁，脖颈涨得发紫。
她奋力挣扎着，裙摆被掀到大腿处，露出方才挨过打的红肿臀肉。
“反了天了！”
她声嘶力竭地怒吼，指甲在江秋彤的手臂上抓出几道红痕，“当谁还没姐妹了？我可是有七个姐姐！”
她猛地扭头，向不远处的姐姐们投去求救的目光：“二姐！五姐！快把这几个孽障拉开！”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令人难堪的沉默。江婉仪突然哼起小曲，指尖叩着红木椅背打着节拍；老四老五脑袋凑在一起，捏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在憋笑；老六慢悠悠晃着团扇，对着老七笑道：“这绢花绣得倒是精巧。”
七姐妹默契十足地将头扭向别处，有的盯着屏风上的花鸟图，有的假装整理衣襟，愣是没一人肯上前解围。
……
江秋灵被死死按在沙发上，身体不住地挣扎扭动，凌乱的发丝如蛛网般缠在汗湿的脸上，瞳孔里映着姐姐们刻意别开的侧脸，寒意顺着脊椎骨疯狂攀援，像是千万根冰针同时扎进血肉，连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地打战。
她喉咙里溢出沙哑的呜咽，奋力地想要挣脱女儿们的束缚，双手胡乱地挥舞着去够身旁的靠枕反击，却被江秋彤眼疾手快地按住手腕。
慌乱间，江秋灵猛然转头望向江逸尘，却见弟弟正与苏轻轻、苏凝霜围成小圈，苏凝霜捂着嘴笑得肩膀发颤，江逸尘微微侧身挡住视线，仿佛这场闹剧只是客厅角落的浮尘。
最后的希望化作滚烫的泪，顺着太阳穴滑进沙发缝隙。
她颤抖着将目光投向父母，江启翰正用指甲慢条斯理地抠着窗框木纹，浑浊的眼珠盯着远处游过的麻雀：“这灰雀倒肥硕，往年少见这般毛色。”
朱诗韵垂眸，手上银镯子撞在扶手上叮当作响，语气浸着春日暖阳般的闲适：“可不是，明儿让厨房煨锅雀舌茶尝尝鲜。”
二老的对话像细密的冰碴子，簌簌落进江秋灵的心口，她僵在女儿们的压制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任由屈辱的潮水将自己彻底淹没……
江秋灵被死死压在柔软的沙发里，发间的珍珠钗子歪向一边，碎发黏着薄汗贴在绯红的脸颊上。
她徒劳地扭动腰肢，却换来女儿们更肆意的压制。
江秋瑜掌心带着热气，如雨点般重重落在母亲臀上，每一击都让江秋灵的身子猛地一颤；江秋蕊攥着小拳头，一下下砸在敏感处，力道大得让江秋灵疼得闷哼出声；江秋彤最是活泼，双手交替拍打得又快又急，还不忘凑到母亲耳边笑道：“让您总说我们不听话！”
“啪！啪！啪！”
清脆的击打声混着压抑的闷哼，在客厅里格外清晰。
江秋灵臀上本就未消的红痕愈发鲜艳，像火烧云般蔓延来，连带着后腰都泛起大片刺目的红晕。
她羞愤交加，嗓音带着哭腔：“反了你们！快住手！”
宽松的衣物下摆自然垂落，堪堪遮住这片灼人的红肿，没让这难堪的一幕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
直到江秋灵的声音彻底嘶哑，三姐妹才嬉笑着松开手，留下她瘫在沙发上，胸口剧烈起伏，满是羞恼与无奈。
……
死寂如潮水漫过客厅的每一寸空气，江秋灵瘫在凹陷的沙发里，耳畔还回响着女儿们清脆的笑声。
她的指尖刚触到滚烫的臀肉，便像被火燎般猛地缩了缩，睫毛剧烈颤动着，将眼底的羞愤与难堪狠狠压下。
扶着沙发扶手的指节泛白，她咬着后槽牙缓缓起身，每一寸肌肉的牵动都让臀上的灼痛翻涌上来。
她的身体随着动作微微起伏，露出一抹红痕。
\"孽女！\"
她突然爆发的怒斥在空荡的客厅里炸开，嗓音因用力过猛而沙哑，\"三个孽女！\"
她踉跄着转身，扫过散落的靠枕，目光如鹰隼般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逡巡。
可哪里还有她们三个的人影？
唯有穿堂风卷起满地凌乱，将她的狼狈与羞恼，尽数裹挟进阴影里。
江秋灵猛地抽回按在臀上的手，仿佛触到烧红的烙铁。
她强撑着从沙发上支起身子，每挪动一步都因臀部的灼痛而微微发颤，歪斜的鬓发间，一双眼睛已泛起血丝。
“大姐！二姐！”
她踉跄着扑向立在一旁的七位姐姐，混着沙哑的嘶吼，“还有三姐、四姐、五姐、六姐、七姐！你们当真就看着亲生妹妹被那三个孽女欺辱？”
颤抖的手指攥住最近姐姐的衣袖，指尖几乎要陷进对方皮肉里，“往日里口口声声说护着我，全是骗人的鬼话！”
江婉仪七姐妹僵在原地，神色复杂地交换着目光，喉间的解释几次涌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江秋灵的眼眶涨得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未落下的泪珠，她颤抖着指尖，先是狠狠剜了一眼不远处的江启翰，又猛地转向姐姐们。
“我才被爸打得站都站不稳！”
她声音发颤，带着浓重的鼻音，尾音像被掐住的琴弦般发紧，“结果那三个孽女变本加厉，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亲妹妹被按在沙发上挨打？往日里说什么护着我，都是说给鬼听的吗！”
她胸口剧烈起伏，因激动而微微摇晃的身子，将满心委屈与愤懑倾泻在空荡荡的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