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宁渺同学，我接下来问的问题很重要，请你配合回答。”
宁渺不情愿地坐起身，身体懒懒地靠在床头，嘟囔着：“好吧，你问，我听着。”
卞依拿出手机，点开相册，将一张视频截图展示出来。
截图里，宁渺嘴角勾出嗜血畅快的弧度，眼底却透着平静的疯狂。
正是她击杀山羊男时，无意识流露出的表情。
宁渺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嘴角上扬：“不愧是我的脸，随手一拍就是大片。”
顿了顿，她似乎想到什么，瞳孔猛地一震：“你偷拍我，还拍得这么好看……你是我站姐？！”
卞依嘴角直抽，颇有些茶壶里煮饺子，有货倒不出的无奈和无语。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好一会儿后，才道：“这是川菜馆的监控画面，不是我拍的。”
“川菜馆有监控。” 宁渺一下子坐直身子，眼睛瞪得像灯泡：“包间里呢，包间里有没有监控？”
卞依一脸疑惑，但皱着眉头，老实回答：“有。”
宁渺猛吸一口气，起身握住卞依的双手，身体前倾，脸上满是急切。
激动道：“姐，你是我亲姐，你能不能把包间的监控发给我？”
“哈？” 卞依被宁渺的举动吓了一跳，下巴差点掉地上。
“就是几个人质组团拉屎的监控，我太需要了。” 宁渺脸上露出贪婪的笑。
这么劲爆的画面，不管是发网上，还是拿去威胁人，肯定都能赚一笔。
盛念满头黑线，无奈地摇了摇头。
朱南霜的嘴角抽动着，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宁祥瞪大双眼，一脸的无语。
卞依满头黑线，神情复杂：“你说的那段监控，它涉及个人隐私，不能外泄。”
宁渺立马垮脸，手也缩了回来：“一段监控都不肯给，小气。”
卞依深呼吸，默念八百遍清心咒，这才调整好心态，将话题拉回正轨
“给你看这个是想问，越级反杀山羊男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卞依表情重新变得严肃，目光紧紧盯着宁渺，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
监控画面里，宁渺那个眼神，那个微笑，比反派还反派！
这种人，要么存在反社会人格，要么……干过！
宁渺的眼睛盯着画面中的破地羊，舔了舔嘴唇，实话实说道：“想吃这头羊。”
卞依的脸皱成了一团，双手揉着太阳穴：“咱能不能正常沟通？”
宁渺挠挠头，一脸茫然：“你问我答，这还不够不正常吗，要不，我也问你几个问题？”
卞依：？
宁渺自顾自道：“我爸跟我有血缘关系，我妈跟我有血缘关系，四舍五入，我爸妈也有血缘关系。”
“两人既然有血缘关系，为什么还能结婚？就不怕生的小孩有问题啊？”
卞依看看宁渺，又瞅瞅宁祥和朱南霜：“她真是你们近亲结婚的产物？”
这精神状态，怎么看都不正常啊。
“……”朱南霜：“不是，你别听她瞎说，我和他爸……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宁渺瞳孔一震：“我果然是你们捡来的，流落在外的公主……”
宁祥揉了揉太阳穴，脑壳痛啊脑壳痛：“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要不是亲生的，早就被我们丢了！”
宁渺：“爸，你这话说的，好伤人啊，我都没想过把你丢了。”
“打住，打住！”卞依感觉脑壳有点痛：“伦理问题咱先不谈哈。”
“咱换一个角度回归主题……” 卞依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继续道。
“正常人被挟持，多少都会有些害怕，可从监控画面看，你全程十分冷静。”
“情绪控制这么到位，你是怎么做到的。”
宁渺认真思考，组织语言，实话实说：“按时吃药多看报，早睡早起身体好。”
卞依再次看向宁祥等人，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不解。
宁祥尴尬地笑笑，解释道：“我闺女确诊过精神病，犯病的时候，确实需要按时吃药。”
卞依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懊悔。
真不该接这趟差事啊！
缓了缓，她再次看向宁渺，问道：“你以前有没有接触过御兽会，或者是类似御兽会的黑恶势力？”
宁渺不假思索，直接开口：“有！”
卞依立马变得警惕，甚至点开录音笔：“能仔细说说吗？”
盛念、朱南霜和宁祥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疑惑。
宁渺接触过黑恶势力？他们怎么不知道。
“警官，那什么……” 朱南霜着急地想要说话，却来不及阻止。
宁渺零帧起嘴就是说：“黄泉路的老不死拉面，耐合桥边的早点归稀粥铺……”
“等一下，等一下。”卞依抬手打断，一张俊俏脸蛋，拧巴成沈腾同款。
宁渺暂停施打，一脸茫然地看着卞依，疑惑发问：“又咋啦？”
卞依耐着性子道：“你说的这些是啥啊？”
宁渺眨眨眼睛，理所当然地说道：“饭店名啊。”
“这跟御兽会有半毛钱关系吗？” 卞依的声音提高几分，脸上满是愤怒。
宁渺语气严肃，振振有词：“这些店不仅用预制菜，还往里怼止泻药，又黑又恶心，妥妥滴黑恶势力。”
卞依严肃道：“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别顾左右而言他。”
宁渺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我一直很认真啊。”
朱南霜和宁祥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担忧。
“卞警官，渺渺她大伤未愈，需要休息，您能不能过几天再来问？”
朱南霜小心翼翼地问着，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卞依深吸一口气，面露不悦之色：“要我说，她精神头好得很，需要的不是休息，是串口供的时间。”
盛念上前一步，正声道：“卞警官，渺渺到底触犯了哪条法律，为什么要串口供？”
卞依直视盛念，语气充满质疑：“能淡定从容的越级反杀，你敢说，她以前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
盛念毫不退缩，针锋相对道：“谁怀疑，谁举证，卞警官，请你先拿出证据。”
卞依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