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手机里娇娇软软的语音，李奇胜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情绪如潮水般翻涌。
这些日子以来，他像找到了一个情绪树洞，对着“莓莓”吐槽老师的刻板、家长的唠叨、同学的难处……
而对方总能及时给予回应，每一句话都挠到他心坎上。
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莓莓”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灵魂伴侣，懂他的喜怒哀乐，知他的欲言又止。
可如今，得知一直以来和自己畅聊的的人，竟然是宁渺假扮的，这让他感觉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愤怒、失望、不甘等情绪交织在一起。
狗日的，天杀的！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着，真想来个删除拉黑一条龙。
但内心深处又有强烈的不甘，纠结许久，他开始打字：“还没呢，在等你消息。”
准备发送时又觉得不妥，直接删掉，而后重新组织语言：“本来有点困，但一看到你的消息，立马就清醒...”
还是不满意，又继续删除……
就这样来来回回几十次，手机屏幕上始终没能成功发出一个字。
另一边，空间企鹅和泥泥兽大眼瞪小眼，满脸都是疑惑。
空间企鹅歪着脑袋，鳍肢挠了挠头：“这人怎么回事，这么久还在输入，手机坏了？”
泥泥兽皱着眉头，分析道：“是不是知道自己被骗了？”
空间企鹅有些心虚，但还是嘴硬道：“聊天内容都是AI教的，不应该有错啊。”
泥泥兽白了它一眼，哼道：“可我们一直让他给礼物，又没有任何回馈，正常人都会起疑心。”
空间企鹅犹豫又纠结，最后一咬牙，发出去一个红包，金额是520。
反正这些钱，本来就是对方给的，它也不心疼。
看到红包的那一刻，李奇胜呆愣当场。
在他的认知里，宁渺是出了名的死抠烂抠，就连期末考试都要想尽办法薅羊毛。
这种人，竟然会给自己发红包，还是520这么暧昧的数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这时，又一条语音发来，李奇胜下意识地点开。
“宝宝，我们的聊天框，好像卡在异次元了，感觉需要重启。”
声音娇娇软软，语气委委屈屈，听得人心都要化掉。
割裂感太严重，李奇胜根本没办法把发语音的人，和印象中那个抠门又残暴的宁渺联系在一起。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打字回复：“认识这么久，我们都还没通过视频，想见你。”
现在跟自己聊天的，不可能是宁渺，绝对不是，必须开视频确认一下，否则心里这根刺永远拔不掉。
这下，轮到空间企鹅麻爪了，原地转圈圈，嘴里嘟囔着：“都发了这么多照片，怎么还想开视频。”
片刻后，它回复一条语音：“宝宝，人家今天不方便嘛，明天再开好不好呀？”
李奇胜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固执地打字：“不行，我真的很想看看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期待这一天。”
紧接着又补上一句：“今天必须开视频，否则，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
空间企鹅急得抓耳挠腮，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什么绝妙的主意。
转头看向泥泥兽，急切开口：“你变一下身，跟对方视频。”
泥泥兽有些犹豫：“这样行不行啊？”
空间企鹅拍着胸脯保证：“肯定行啊。”说着，它又点开手机，在相册里挑了几张明星照片，递到泥泥兽眼前：“你就照着这些人变，越漂亮越好。”
泥泥兽无奈摊手：“我跟这些人没有过肢体接触，变不了，而且，我们之前用的照片是宁渺的，变成别人，分分钟露馅。”
空间企鹅再次迟疑，用宁渺的照片诈骗，问题不大，毕竟美颜滤镜一开，亲妈都认不出来。
可用她的脸诈骗……被拆穿后，肯定会被打，暴打！
就在俩畜牲纠结犹豫时，李奇胜的消息再次传来：“我们的相识，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再也不见。”
看到消息的那一刻，空间企鹅和泥泥兽瞬间急眼。
这么好一个提款机，可不能就这么放跑。
空间企鹅当即夹着声音回复：“宝宝，我们可以视频通话，不过你不准笑人家哦。”
李奇胜几乎是秒回：“我怎么会笑你呢，快开视频吧，我都等不及啦。”
空间企鹅深吸一口气，爪子颤抖着点开视频通话按钮。
看到通话请求，李奇胜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手不受控制地抖了又抖，这才接通。
手机屏幕里，依旧是宁渺那张丑恶嘴脸...
只看一眼，李奇胜就感觉一颗心好似被重锤狠狠敲击，又闷又痛，脑瓜也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不动。
另一边，泥泥兽看着黑黢黢的手机屏幕，一脸懵逼，不明白怎么回事。
空间企鹅也是神情错愕，在一旁夹着声音问：“宝宝，你怎么不露脸？”
一句话，终于拉回李奇胜的思绪，结结巴巴找借口：“那什么，我肚子有点夜宵，想去吃个饿，先挂了！”
说完，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到，直接挂断，并手忙脚乱点了飞行模式。
今天受到的冲击和恐惧，有点超标，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另一边，空间企鹅和泥泥兽面面相觑，二脸懵逼。
一会儿要开视频，一会儿又挂断，这人怕不是有病吧。
看着购物车里满满当当的商品，泥泥兽发愁道：“购物车里还有这么多东西，怎么整啊？”
空间企鹅眼珠子一转，坏笑道：“宁渺还有小弟，他们肯定愿意掏钱。”说着，麻溜点开小弟一号的对话框。
这个微信，是用宁渺的另一个手机号注册的。
一开始，并没有添加任何同学，但今天生日宴，空间企鹅悄咪咪加了所有到场的人，其中就包括萧跋。
打字输入：“萧老弟，江湖救急。”
很快，对面回复：“没钱，没权，没时间。”
空间企鹅一看，赶忙继续发消息：“真有要事想请你帮忙，求求了。”
萧跋那边似乎有些怀疑，回复道：“你这个号是不是别人在用？”
空间企鹅装作生气的样子：“老大都敢质疑，反了天了！”
萧跋无奈地回了句：“行吧，到底什么事？”
空间企鹅一看有戏，连忙打字：“购物车有点拥挤，能不能帮忙清理一下。”
萧跋倒是干脆：“链接发过来。”
空间企鹅很快把代付链接发过去，片刻后，支付成功的消息传来，两万多的购物车，直接被清空。
萧跋的回复接踵而至：“你买这么多玩具干什么，去夜市摆摊？”
空间企鹅眼珠子一转，回复道：“给我妹买的。”
萧跋简单回了个“哦”，片刻后又发来语音：“早点睡，别熬成熊猫”
泥泥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羡慕道：“我去，有这小弟，还搞什么网恋啊，搞他就行了！”
空间企鹅白了它一眼，哼道：“偶尔一次可以，多了不行，容易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