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将头纱往下覆，直到薄纱轻轻贴住沈恬的脸颊，连带着她眼底的细碎水光也笼进这方小小的天地。
傅砚深的拇指蹭过她唇角，先于吻落下的是他温热的呼吸，混着薄纱上淡淡的香薰香，让沈恬不自觉地闭上眼，睫毛在纱面上扫出极轻的痒。
吻是从轻触开始的。
薄纱夹在两人唇间，带着点空气的微凉，却没隔开半分缱绻。
傅砚深先是含住她的下唇，待沈恬微微低头回应时，才慢慢加深这个吻，指尖同时扶住她的后颈，让头纱更贴实地裹住两人交叠的身影。
纱面上的细闪在动作里晃，像把暖风里的星光都揉进了这个吻里。
薄纱的触感隔着唇传来，倒比直接的触碰多了层说不清的温柔缱绻。
直到沈恬轻轻攥住他的衣角，傅砚深才缓缓退开半寸，鼻尖仍蹭着她的，掀起头纱，将两人笼罩在头纱下，形成一个只有两人的暧昧空间。
他看着她泛红的唇瓣，又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个轻吻。
厅顶的水晶灯垂着细碎的光，落在傅砚深托着的头纱上，把那层薄纱染成了暖融融的蜜色。
纱面缀着的细小碎钻像揉碎的星光，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先一步笼住了沈恬的肩。
她刚要抬头，就被他圈进怀里，手臂环着她的腰，力道轻却紧，让两人的胸口贴着胸口，连呼吸都撞在一起。
呼吸是暖的。
傅砚深的鼻息混着雪松味，拂过她的鼻尖，又落在她的唇上，在薄纱下传来痒意。
沈恬不自觉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指尖攥住他的羊毛衫，指腹蹭到衣料下温热的锁骨。
水晶灯的光透过纱层，在他们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会动的金粉。
头纱下，两人呼吸交织，深情相拥，唇边交缠，缠绵悱恻。
吻是慢慢缠上的。
傅砚深含着她的下唇轻柔的磨碾，舌尖轻轻顶开唇瓣，让缠绵更密。
沈恬的睫毛轻颤颤，眼尾泛着湿软的光，另一只手绕到他的后背，指尖抠着他腰间的皮带，把他抱得更紧。
灯光在此时好像慢了下来。
水晶灯的碎光随着他们的动作晃，头纱的碎钻在吻的间隙闪烁，连彼此的心跳都听得清。
傅砚深退开半寸时，还含着她的唇，轻轻咬了咬，又低头蹭她的鼻尖，声音哑着：
“愿不愿意嫁给我？恬恬。”
沈恬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颈窝，软软糯糯的小声低喘道：
“沈恬只做傅砚深的新娘。”
头纱仍罩着两人，像把这满室的灯光与温柔，都裹成了只属于他们的小世界。
之后沈恬又试了几件婚纱。
有一件是深海蓝鱼尾裙，裙身用立体法式绣缀满香槟色玫瑰，最外层纱面覆着极细的银线，走动时玫瑰像在深蓝色绸缎上缓缓绽放，后腰处露着小半片肌肤，缀着三颗水滴形珍珠，刚好落在腰线最细处。
侍衣师帮她拉上拉链时，她对着镜子转了半圈，裙摆扫过地面，银线折射的光在镜面上晃出细碎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