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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江码头嘈杂混乱,到处车水马龙。

路过的老百姓或举着膏药旗兴高采烈,或谄媚地向设岗检查的宪兵鞠躬哈腰,如果不是那几面随风摇荡的膏药旗,几乎看不出半点被占领后的迹象。

“这帮顺民。”钱小三不屑地啐了一口。

顺民无疑是一个刺痛人神经的字眼。

“老百姓只是想活下来罢了,打仗是咱们军人的事。”猴子反驳说。

年初,日军陆战队在汕尾、白沙浮、大德港等地登陆,东江彻底沦陷,烧杀抢掠之后,日军开始建立秩序。

这个时候国军在干嘛?自然是响应第二次反红高潮,忙着对东江抗日根据地发动进攻呢。

国不知有民,民自然不知有国,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

没帮着日本人打你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好苛求的。

要是人人都有血性骨气,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汉奸和伪军了。

“别说话,免得暴露身份。”张义警惕说。

他们三人打扮得像个游学归来的日侨,穿着卡其色青年装,手里提着日产的行李箱。

顺着人流走进出口处,才看见几个执勤的日本士兵,个子又矮又黑,三八式步枪上的刺刀高高盖过他们的头顶。

“你的,证件,拿出来。”

他们只会几句蹩脚的中国话,见张义一口流利的日语,日本士兵马上改用日语,态度和蔼了不少,行李箱也不用检查,直接放行。

“处座,接下来去哪里?”

“先接头。”

张义拿出地图看了一会,伸手拦下两辆黄包车,载着几人到了一个叫蒹葭旅社的地方。

旅社大门虚掩着,张义走过去屈指敲门,三重两轻,一个模样利索的日本女人立刻开了门。

她头发花白,穿着和服和木屐,说一口流利的日语。

“惠子?”

“哈衣。”

张义又用汉语问:“林蒹葭?”

“是我。”女人也改用了汉语。

那便是找对人了。

她就是负责这个联络点的林嫂,出生东北,在佳木斯生活了二十年。

她的丈夫曾经是军统特工,在一次刺杀中丧命,她也被通缉,辗转来到了广东,继续为军统做外围工作,开旅馆做掩护。

张义从怀里掏出一个写有“阅后即焚”的信封交给她。

林嫂打开看完,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声音有点刺耳。

“想不到戴老板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她表情有些复杂,感慨了一句,然后转身进了房间,从枕头套底下抽出一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鬼子军曹衣服的男人,三十出头,斜跨着一支驳壳枪,头发整齐地向一边梳着,蒜鼻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正谄媚地朝左边一人说着什么。

左边这人身着笔挺的日军少佐军服,消瘦的脸上,透着病态的苍白,眼睛细长且微微上挑,眼神深邃而阴鸷。

“他叫彭为忠,是宪兵队的翻译,哥哥外号彭叫驴子,是东江最大的土匪,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林为忠一般在哪里活动?”钱小三忍不住问。

林嫂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转身进了房间。

房间正中的桌上供奉着一副遗像,林嫂走上去点了三根香,默默地拜了拜,然后便坐在对窗的椅子上发起来了呆。

“走吧。”张义对着林嫂微微躬身,然后便带着猴子钱小三离开了。

“处座,接下来去哪里?”

“妓院。”

妓院,烟花间里光线暗淡,日本宪兵队长春田一郎要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后看了看手表。

突然,微暗的灯光下,一个女人的身影浅浅地映在屏风上,吓了春田一郎一跳。

他警觉地拔出南部手枪:“谁?”

林嫂从黑暗里走出来:“春田队长,不要紧张,我就是墨狐。”

春田一郎倏地回头,枪口指着林嫂:“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

“为什么把我约到这里来?”

“妓院藏污纳垢,三教九流混杂,这种地方最安全,再说了,这不是春田队长最喜欢来的地方吗?”

春田一郎冷笑:“你在监视我?我光顾这里是为了工作。”

“工作?玩女人也是工作?”

“八嘎,支那女人就应该伺候我们大日本皇军,这是她们的荣幸。倒是你这只神秘莫测的狐狸,藏头露尾的。”

“纠正一下,我不是什么狐狸,而是墨狐。我是大名鼎鼎的帝国之花芳子小姐的手下。我在东北谍报处立下赫赫战功。我是来帮你的,不是来害你的。“

春田一郎细长的眼睛闪烁不定:“赫赫战功,包括设计杀你的丈夫?”

“他发现了我的身份,自然要让他永远闭嘴。”

“支那话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真下得去手?你这种人我怎么信得过。”

“他是中国人,还是一名抗日分子,这个理由够吗?“

“说得好,劣等民族的人,靠感化和教育是无法让他们成为大日本帝国的顺民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消灭,消灭他们的肉体,消灭他们的精神。”春田一郎眼中透着阴冷,说完这话,他话锋一转,问:

“那你呢?我看过你的档案,你的母亲好像也是支那人吧?”

“八嘎,我的母亲是中国人,但我身体里面流淌的却是帝国军人的血脉,我继承了父亲的遗志,为圣战努力,为天皇效忠。”

春田一郎嗤笑一声,帝国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中日混血、湾岛籍、朝鲜籍的人,他们在战场上比纯正的日本人还凶残,但那又怎样?出身就是原罪,这些人只可利用,不可信任。

当然了,这种看法只能藏在心中,虽然大家的关系貌似平等,实则上又不平等,但在表面上,日本人必须给这些人面子,甚至是客气和尊重。

但一旦涉及到日本国利益的时候,他们又绝不会手软。

日本人的力量隐藏在温文尔雅的表象之后,他们如狼似虎,但须知老虎和饿狼平时不总是呲着牙的。

如果真把日本人都看成动不动抽黑狗子耳光,动不动就“八嘎呀路”暴跳如雷的卡通形象,那不太幼稚了吗?

“我想听真话、实话。”

“我要继续立功,换回我在前线的儿子。”林嫂沉默了一会说。

她见春田一郎眉眼闪烁,似乎在揣度这话的真假,不由嘲讽说:“都说春田队长才智过人,是帝国后起之秀,想不到疑神疑鬼,胆子这么小。”

春田一郎冷哼一声,生活在这个满是谎言的行当,整天神经紧绷,人不仅变得神经兮兮,而且还对周围的人或事物极度敏感,总怀疑有阴谋和算计,不小心一点,命早就没了。

相较于他,林嫂却显得镇定自若,她举手示意春田一郎放下枪,将手伸向怀中。

春田一郎并不理会,兀自拉下枪栓:“别动!”

“春田队长,我是拿情报给你,你不用这么紧张。”

“不用,你完全可以口述。”

“春田队长,冷静。”林嫂没想到春田一郎如此谨慎小心。

但此时此刻,她必须马上获取对方的信任,并有效地控制他的情绪,索性开门见山说:“我有一份极其重要的情报提供给你,山城的抗日分子到了。”

“山城来的?”春田一郎露出一丝兴趣,点了点手枪:“说下去。”

“我这些年一直作为军统运用人员,和他们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军统东江站被端掉后,我曾多次尝试和山城方面联系,但一直没有下文,想不到蛰伏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回应。”

“哦。”春田一郎打量着对面的林嫂,除去特工间谍这重身份,她只是个女人而已,很难想象,要何等毅力,才能熬过那些孤寂危险的岁月。

他心底不由涌起几分佩服,终于将枪收起,问:“来的是什么人?”

“三个人。”林嫂说着,从怀里掏出三张素描画像。

“日本人?”

“乔装打扮罢了,外貌可以掩饰,但身形说话却怎么都改变不了,找出这几个人,对春田队长来说,应该不难。”

“他们现在在哪里?”

“那我就不知道了,担心暴露,我并未跟踪他们。”林嫂阴阴笑着,有些不怀好意地说:

“不过他们是来寻找胡蝶行李的,我告诉他们找到彭为忠,或许会找到线索,说不定他们正预谋怎么绑架彭翻译呢。”

“八嘎,这么重要的情报怎么现在才说?”

“呵呵,春田队长,大家都是干这一行的,你应该明白,太复杂的设计实际上是降低了成功的概率,我要是用谎话骗他们,很快就会被揭穿,只有告诉他们实话,才会引导他们落入陷阱,最终自投罗网,你现在布置还来得及。再说了,不过是一个翻译的死活罢了。”

“自作聪明。”春田一郎冷笑一声,“彭翻译牵涉我们对彭叫驴子队伍的改编,一旦他们成了皇协军,就可以帮帝国对付、袭扰盘踞在大岭山的抗日分子,如果彭翻译死了,这一切必将前功尽弃。”

林嫂耸耸肩,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春田一郎无奈,忙走出烟花间,到前台打起了电话。

彭翻译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很久,却无人接听,他只好又打到宪兵队值班室,值班人员告诉他,彭翻译刚才出去了。

想到这厮同样好色如命,不用说肯定又溜去妓院了。

他暗自恼怒,立刻下令:“集合队伍,马上包围绣春楼。”

十几分钟后,日本军车刺耳的引擎声席卷绣春楼周围,附近的商户居民家家户户紧闭门窗,一片死寂。

宪兵才将绣春楼包围,就见彭翻译提着裤子狼狈地跑了出来,他慌乱整理好衣服,惴惴不安地迎上春田一郎,低头哈腰:“春田太君。”

见他安全无虞,春田微微意外,打量了妓院几眼,他从兜里掏出林嫂提供的三张画像:“见过这三个人吗?”

彭翻译摇了摇头。

春田脸色一沉,蹙起眉头,这是他思考的表情,连彭翻译都不敢打扰,只是垂首站着。

这时,日本宪兵过来请示,要不要全城戒严一家家去搜查。

“错了,这是调虎离山。”春田突然眉头一挑,眼中射出寒光。

彭翻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想问又不敢问,正思忖间,就听春田冷冷哼了一声:“彭桑,你和你哥哥多久未联系了?”

“三天前才见过,出什么事了?太君要召见他吗?”

“你现在可以联系到他吗?”

“他在山上没有电话电台,只能托人捎信过去”

春田默不作声,只是冷冷望着他。

彭翻译浑身一寒,连忙说:“不过家兄在城内设有消息点,可以飞鸽传书。”

土匪设暗点,自然是为了方便他们收集刺探情报,比如官服的动向、商队的行程、富户的活动等等,从而更利于他们进行抢劫、绑架。

“带路。”春田大手一挥,转身就走,彭翻译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夜色渐浓,引擎声渐渐远去,绣春楼墙角露出一道鬼祟的身影。

是林嫂。

她脸上阴晴不定,最终恼恨地骂了一句“蠢货”,然后恨恨离去。

一弯冷月高悬幽深的夜空。

另一边,彭翻译带着春田已经来到了目的地——祥和棺材铺。

大门虚掩着,一小队宪兵小心翼翼进去搜查过后,一人马上出来汇报:

“报告队长,发现两具尸体。”

春田一郎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走了进去。

后院的空地上,摆放着几口还未刷漆的棺材,尸体就躺在棺材旁。

不用检查,就能看出这二人都是被审讯后残忍杀死的。

春田凝神想了一会,突然问:“鸽子呢?”

“快找鸽子!”

宪兵搜查了一会,鸽子没有发现,倒是在房间内发现了账本,而且中间空白处缺失了一页,是撕扯过的痕迹。

账本送到春田手上,他在灯光下仔细查看,忽然眼睛一下亮了,如获至宝。

他将账本放在桌上:“铅笔。”

彭翻译马上递过去。

随着春田手中的铅笔开始在纸的背面缓缓摩挲,一行模糊的字迹渐渐浮现。

他玩味地笑了起来。

彭翻译狐疑的一皱眉,刚想凑过去看纸上写的是什么,春田却将账本收了起来。

“回去。”

另一边,茶楼包厢虚掩的窗户后,猴子注视着撤走的日本宪兵,转身问张义:

“处座,他们会上当吗?”

“兵者,诡道也,除了调虎离山,咱们还有声东击西,既然来了,就和小鬼子好好玩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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