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换人了？”
康欣怡嗡声嗡气地率先打破刚才的宁静。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随即心有灵犀地转向康欣怡，异口同声地悄声呵斥，“小星星，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康欣怡也发现自己说话不对，忙捂着嘴，摇头，“当我没有说啊，我只是顺着你们刚才的话说的啊！”
“不过，是有点不对啊！”
郑子安见办公室门关着，室内只有他们三个人，舒缓一下情绪，往椅背上一靠，“这婚前和婚后，是不是差异有点大。”
“差异是有点大，但也不至于换人，天底下哪有一模一样的人。”
程晓悄声否定。
“可我就是觉得太不对劲了，不知道乔总有没有发现，可惜啊，他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康欣怡撅着嘴，轻抖睫毛，脸上失望不已。
“郑总，要不然，你把我调到你这里来吧，我不想在商业部待了。”
“嗐，你这个狡猾的丫头，说了半天，扯来扯去，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程晓抬着白瓷如葱的肉手，指着康欣怡，“你别妄想了，我不同意啊！”
“你刚才还在问郑总什么时候要人，你立马调过来，现在怎么就不放了？”
“是同意，但不是同意你呀！”
“郑总，你说几句话，同不同意？”康欣怡脸色讨好地看着郑子安，等着郑子安发话。
“你一个人可以，其他的免谈。”
郑子安椅子一转，面向电脑，拿起鼠标，“行了，如果没事的话，该干嘛干嘛啊！别在这影响我的工作效率啊！”
“程总，你听见没，郑总说可以的。我明天就过来。”康欣怡高兴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不行，调不调你，不是他说了算，得茵茵小姐点头。”
程晓眼见自己想调出去的人调不出去，想留下的人，脚底抹着油想跑。
他哪里肯。
这段时间，他可是受够了成茵茵的气。
虽说他上司，成茵茵是下属；但是人家现在是老板娘，两重身份，搞得他这个商业部总监，真是两头为难。
听了成茵茵的话，市场部不满意，但是不听，老板娘不满意。
他现在很是怀念婚前的成茵茵，公事和私事分得很清楚。
上下班很准时，对他也是尊敬有加。
这一结婚后，身份一变，人也变了。
公、私不分，经常上班途中找不到，不是去做SpA，就是在购物。
搞得他一个总监，有时候还得去替她完成工作。
其实这些他也理解，人家是老板娘嘛，关键很多决定，明明是错的，她非要坚持。
这一坚持，搞得四面楚歌，大家对她是敢怒不敢言，都冲着自己发火。
以前的商业部，成绩那是杠杠的，连郑子安都要高看他们几分。
可短短一两个月，他商业部在公司的地位，越来越被大家伙瞧不起。
“行了，走走，这是你们商业部内部的事情，想好了再来找我。”
郑子安赶人的声音将程晓的思绪打断。
悻悻地站起来，耷拉着脑袋也跟着往外走。
康欣怡忽然想起刚才成茵茵吩咐自己的事情，猛地一收脚，转身，差一点和程晓撞个满怀。
“你这个小妮子，走个路都没有半点正经，还能干什么事？”
程晓骂骂咧咧地要走，却被康欣怡拦住。
“我忘记了一件正事，茵茵小姐让我通知一下两位，本月商业部进购的那批珠宝，一定要想办法销售完啊！”
她摆出皇后娘娘身边大丫头的气势，下着命令。
郑子安将手上的文件啪地甩到康欣怡身上，心中压了许多的气，一下子发了出来。
“滚，你商业部进的珠宝，我市场部没有同意过，谁进的谁负责，少在我这里指手画脚。”
“你，你发什么脾气，我只是传达茵茵小姐的话，你冲我发什么火。”
康欣怡要哭不哭的吼着，转身冲出了市场部的办公室。
“子安，你这就来对了啊！”程晓无奈地看着跑远的康欣怡，叹一口气,“你一总监，和她一个助理发什么火呀！”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扮着老好人，“人家两军相对，不斩来使，你冲一个小姑娘脾气，岂不是把你这市场总监的身份给贬低了。”
“去，去，少来这一套。”郑子安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有一点过分，口气软和了不少。
“就算我不对，程晓，你明确表态啊，本月的那批珠宝，是你们商业部未征求我市场部的意见，如擅自购买的，库存积压，别找我，谁让你购买的，你找谁去？”
“那咱们能不能想想办法呢？”
“想什么办法？要不然，你们就退回去。”
“这个办法我们已经想过了，对方说是专款定制，退不了。”
“那我也没有办法。”
“比如，咱们再搞一场拍卖会，如何？”程晓忽发奇想，为自己这个想法还感到一丝得意。
郑子安座椅一转，正面对视程晓，嘴角轻勾，语气里带着嘲讽，“拍卖会是你想搞就搞得起来的吗？咱们才搞了多久啊？别人都不投资，不花钱，把钱存着，等着你随时搞拍卖会？”
“还有，拍卖会的那些大佬，可都是茵茵小姐请董事长夫人请来的，要不然，你去和茵茵小姐商量一下？”
“对啊！”程晓拍着自己的脑袋，你看，我都给急糊涂了。
“行，那我先去和茵茵小姐商量一下。”
话毕，程晓迅速地出门。
“商量的时候，可别忘记了，哪些是引流款，哪些是高利润款啊！”
郑子安在后面笑嘻嘻地提醒，眼神里全是促狭。
程晓已没有心思去管后面的人，是什么态度。
他其实也焦虑，马上月底了，各部门的述职会即将召开。
进这批珠宝是他亲自签了字的，正如郑子安说的，卖不掉，是要算他商业部的KpI。
库存积压指标一高，那这个月商业部人员的绩效奖金就没有了
下个月，说不定提出离职的人，或者要求调岗的人，就会多起来。
他这个商业部的总监，那岂不是更难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