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你快跟我一起去看看金翊。”
金苍族长走得急,说话都在喘。
“族长,您先别急,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弯弯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门口,耐心询问。
“金翊的伤势恶化,得了热病,银叶草也失去了效果。你能不能跟我去看看他?”
连族巫都没办法,金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白弯弯。
这是一个神奇的雌性,仿佛被兽神保佑,她的出现拯救了他们整个部落。
白弯弯有些为难,她也担心金翊情况,可她家里还有三个伤重的兽夫。
金苍似乎看出她的为难,“弯弯,我会派人照看你的雄性,你跟我去看看金翊好吗?叔只有金翊一个雄崽,叔不能失去他。”
刚来到黄金狮部落时,金苍族长意气风华,是个儒雅大叔的模样。
可现在却满脸疲惫和沧桑,像是苍老了十多岁。
白弯弯略作犹豫,想到家里有炎炽,辛丰使用了极效金疮药恢复得也挺快。
“那好,我跟您过去看看。”
她快去快回的话,耽误不了太多时间。
金苍连连应声,白弯弯立马抬步要跟上。
“等等,弯弯,我和你一起去。”
辛丰说着,就用手撑着墙壁站起来,脸色苍白却固执地朝她走来。
白弯弯连忙跑回去扶住他,“你伤还没好,跟我出去万一严重了怎么办?我很快就回来。”
一旁的金苍立马做出保证,“我会亲自护好弯弯,辛丰,你好好养伤,我以黄金狮一族的名义保证,绝不会让她有事。”
辛丰性子看似温和,但却透着一股子执拗:“族长,我们这一路走来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不相信任何人,弯弯,你要去的话,我得陪着你。”
有那么一瞬间,她看到辛丰憔悴虚弱的模样,她就不想去了。
可转而又想到金翊,兽潮里,他一次次护在自己身前,明明抛下自己他活命的机会更大。
可他没有,甚至……以命护她。
她心疼辛丰,同样也无法面对金翊会死去的结果。
她小心扶着辛丰的手臂,妥协道:“好,那你和我一起去,慢点走,不要扯到伤口。”
说着,她回头对炎炽说:“大哥,少族长得了热病,我去看看,炎烈,烛修还有崽子们得麻烦你帮我看一会儿。”
“好,你去吧,家里有我看着,你放心。”
无后顾之忧后,白弯弯才扶着辛丰往外走。
金苍虽然心急,可他知道白弯弯的兽夫肯让她去看望金翊,就已经是很大的让步。
他只能忍住催促的欲望,频频回头看他们。
没有走太久,金苍族长亲自将他们带入巫洞。
伤势较轻的雄性们已经回家去休养。
而伤势严重的,就留在附近的石屋里养伤。
巫洞里只有几个伤势最重的。
进入巫洞后,白弯弯先扶着辛丰坐下,“你就坐这里等我,我在巫洞里哪里都不去,你放心。”
辛丰虚弱地靠在石墙上,白弯弯将放在旁边的兽皮拿过来盖在他身上。
临走前,辛丰拽了拽她的手,“有事的话就喊我。”
嘴角露出一抹笑,“好,你好好靠会儿休息。”
等安置好辛丰,她才转身往里走。
金翊躺在最里面的石床上,俊美的面容因高热而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眉头紧锁,薄唇干裂,呼吸沉重。
白弯弯走到旁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指尖刚触到皮肤,就被那灼热的温度惊到:“怎么这么烫?”
白弯弯变了脸色,这温度实在太高了点。
金苍忧心忡忡:“族巫给他用了银叶草,可一点用都没有……”
白弯弯抿了抿唇,“我来试试……但我不保证一定能给他把温度降下来。”
听她这么说,金苍族长眼里反而升起一抹希冀。
族巫已经束手无策,他只能指望白弯弯放手一试。
白弯弯已经弯腰,将盖在金翊身上一层一层厚重的兽皮全部掀开。
族巫急忙上前阻止,“不行!就是受寒才会得热病,雌性,不能揭开……”
“族巫,如果只是稍微有些烫,你捂一捂没关系,可现在温度太高,必须要快速降温。”
否则等温度降下来,金翊的脑子烧坏了怎么办?
“雌性,这样只会让少族长更加危险。”
这次,不等白弯弯开口,金苍族长已经抬手制止,“族巫,你也说了金翊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别的办法,那就……听她的吧。”
白弯弯没时间再和族巫多说,“族长,麻烦你派人去烧些热水备用。”
金苍族长转头就吩咐站在身边的金岳去准备。
白弯弯扯开金翊身上的兽皮,渐渐地,他的身体露了出来。
他的身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却因反复撕裂而感染化脓,触目惊心。
难怪会高热。
这些感染的创口不清理好,高热不容易降下来。
她立即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之前兑换的酒精,用医用棉花蘸取后轻轻给他擦拭伤口。
昏睡中的金翊因为疼痛浑身紧绷起来,眉心也拧成了节。
她的动作越发小心,偶尔还倾身吹一吹他的伤口。
突然,她的手腕被一只滚烫的手紧紧攥住
“弯弯……”金翊的声音沙哑,带着梦呓般的低喃。
金苍也听见了,迟疑片刻后,他冲其他兽人挥挥手。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白弯弯和金翊两人。
白弯弯却浑然不觉,她的注意力都在金翊身上。
抽了抽手,没抽出来,他反而握得更紧。
金翊的眉头依旧紧锁,似乎陷入了某种梦魇,嘴里不断念着她的名字:“弯弯……弯弯……”
白弯弯叹了口气,回握他的手,“我在呢!”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原本还紧锁的眉头慢慢松泛。
好一阵,他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动静。
白弯弯以为他又昏睡过去后,金翊再次开口。
“幸好,你没事。”
那低哑的嗓音像羽毛般轻轻拂过她的心尖,让她指尖微微一颤。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视线一寸一寸地从他俊逸的脸上划过。
忽然轻轻笑了,“就这么怕我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