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人此时真的失望得彻彻底底。
其实他们早就该认清现实了。
宣蕊是个为了掩盖错误情愿牺牲孩子的人，让她主动出来承认错误，或许比登天还难。
他们就别再异想天开做一些无谓的期待了。
裴锦文示意安保人员别捂着那三人的嘴了，然后问裴锦昊：
“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三姐，我们都是冤枉的！”裴锦昊居然还不承认，反而想把事情全推到孔昕妤身上。
这种时候他才不顾什么父女之情了呢，反正是孔昕妤先背叛他的，他又何必留情面。
“这些都是孔昕妤瞎说的，是她故意想害我，明明是她自己早就看上了鸣玉才想用这种龌龊的手段逼人就范，我从来没指使过她啊。”
“我可以和她对峙！她能拿出我指使她的证据来吗？”
孔昕妤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裴锦昊和他们商量的时候都是口头说的，哪来的证据？
情急之下她脑海中闪过了昨晚在裴鸣玉房间看到的那杯牛奶，赶紧说道：
“我没骗人！你们想啊，我没有机会给裴鸣玉下药啊，裴锦昊说药是下在牛奶里的，只有他这个裴家人才能找人帮忙给裴鸣玉送牛奶啊，你们相信我！”
孔昕妤喊完后一时没有人接话，房间内变得格外寂静。
裴鸣玉知道，是时候了。
他们已经给过妈妈太多的机会了，可她却一次都没有握住。
“妈，”裴鸣玉转过身，目光直指一直躲在后面的宣蕊，声音里依旧难掩痛苦，“昨晚的牛奶，是你端给我的，是你给我下药的对吗？”
“不，不，怎么可能是我，肯定是他们提前就在牛奶里下药了，我不知道啊！”宣蕊虽然已经紧张到极点，却依旧不敢承认。
裴鸣玉彻底失望了，“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把手机里的视频打开，举到宣蕊眼前。
看到视频里画面的瞬间，宣蕊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似乎全部开始倒流，脸色也比刚刚还要惨白。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那是她和裴锦昊在顶楼房间里的对话，清清楚楚地记录了她如何答应裴锦昊的要求，甚至还记录了裴锦昊说裴鸣玉和裴寄月都是他的孩子这件事。
她的嘴唇颤抖着，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否认了。
“鸣玉，我，我……”宣蕊的声音哽咽，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想要解释，想要辩解，但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再看一遍视频，裴鸣玉心中那种痛苦和失望的情绪又将他笼罩了。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声音沙哑无比：
“妈，你为什么会答应裴锦昊？我是你的儿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宣蕊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裴鸣玉的手，但裴鸣玉却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鸣玉，妈妈是被逼的……”宣蕊的声音充满了绝望，“裴锦昊他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他就会把过去的事情说出去，妈妈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
裴鸣玉的眼中痛苦的情绪更浓烈了：
“所以伤害我，牺牲我，就是你做的选择吗？”
宣蕊的眼泪也更加汹涌，她哽咽着说道：
“妈妈害怕，害怕你们会恨我，妈妈不想失去你们……”
“鸣玉，妈妈真的知道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裴鸣玉深吸了一口气，依然平息不了翻涌的情绪，“妈，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裴锦文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也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她走到裴鸣玉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鸣玉，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你先冷静一下。”
裴鸣玉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裴锦文转头看向宣蕊，语气冰冷：
“宣蕊，昨天晚上我们就已经看到这个视频了，之所以一直等到现在，就是因为鸣玉和寄月不忍心，他们一直在给你机会，甚至只要你愿意主动坦白，他们可能都还愿意原谅你。”
“可是你呢，一直到鸣玉给你看这个视频之前，你还在否认。”
宣蕊颤抖着声音祈求道：
“妈，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真的不会再瞒着你们任何事了。”
见裴锦文依然冷着脸，她又转向自己的丈夫，眼睛都哭红了。
“元思，都是裴锦昊他威胁我的，我早就和他断了，我现在爱的人只有你啊。
那都是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犯下的错误，我怕我以前的事情被你们知道所以才犯糊涂了，我也是怕被你们抛弃啊，我真的不能离开你们。”
裴元思的心里又怎么可能好受。
虽然他们是相亲认识的，但当年也是因为他对宣蕊一见钟情了才会与她结婚。
可他又怎么会知道，宣蕊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背叛他们这个家庭了。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忍。
“宣蕊，我们还是离婚吧。
我想，我这个丈夫这么多年来应该做得很失败吧，不然为什么你在遭受威胁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告诉我，甚至宁愿牺牲我们的孩子。”
听到裴元思要和她离婚，宣蕊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开始摇摇欲坠。
连续求了自己的儿子和丈夫都没能被原谅，她只能寄希望于裴寄月了。
至少，她没有对不起裴寄月不是吗？
她又来到自己女儿面前，声音里带着卑微的哀求：
“寄月，你能原谅妈妈吗？妈妈只有你了……”
“妈……”裴寄月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你是真的以为只要牺牲哥哥这么一次就万事大吉了吗？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裴锦昊是什么样的人吗？成功过一次后他只会变本加厉。”
“这一次，你或许护住了我，那下一次呢？你真的能保证裴锦昊不会再找机会伤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