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吕常看着身边所剩无几的士兵,心中充满绝望。他深知白马已守不住,于是大喊一声:“撤军!往酸枣方向撤退!”
魏军残军在吕常的带领下,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狼狈地撤出了白马城。赵云看着败退的魏军,并未下令追击,而是下令整顿军队,安抚百姓。至此,白马城落入新军手中。
白马城在血战后的清晨迎来了短暂的宁静,街道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湿漉漉的石板路在阳光照射下泛着暗红的光泽。数十名民夫在将士的指挥下,用草席裹着战死的将士遗体,整齐排列在城南空地上,水车来回穿梭冲洗着街道,冲刷不掉的血迹却在砖石缝隙间顽固地留存,无声诉说着昨夜的惨烈。
白马城主府大堂内,烛火摇曳。赵云身披银色铠甲,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堂内众人。他身旁,庞统羽扇轻摇,神情从容;魏延则虎虎生威地站在一侧,脸上还带着未擦净的血迹,眼神中透着骄傲与兴奋。
赵云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洪亮而坚定:“此次白马之战,诸位浴血奋战,功绩卓然。尤其是文长,凭借地道奇袭之计,一举破城,当为首功!”说罢,他上前一步,双手握住魏延的手臂,眼中满是赞赏。
魏延激动得满脸通红,连忙单膝跪地:“末将不敢居功!一切都是将军和军师指挥有方,末将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
赵云笑着将魏延扶起,随后神色一凛,望向墙上的地图:“如今白马已下,但前路依然艰险。当务之急,是商议如何进军濮阳。文长,汝曾走过此路,且说说有何见解?”
魏延挺直身躯,大步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地图上的路线,侃侃而谈:“从白马前往濮阳,主要有两条路。其一,便是经酸枣直达濮阳。此路我曾走过,地势平坦,道路成熟,便于大军行军和物资运输。但酸枣虽小,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如今吕常败退至此,必定加强防守,想要顺利通过,绝非易事。”
他顿了顿,手指转向黄河方向,继续说道:“其二,可走水路,沿黄河东岸而行,直抵濮阳。此路虽能绕过酸枣,但濮阳渡口必然防守严密,丝毫不亚于酸枣。况且离濮阳太近,一旦交战,曹操随时可派大军支援,咱们将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
赵云眉头紧锁,沉思不语。庞统轻摇羽扇,缓缓开口:“曹操在濮阳屯兵近十万,凭吾新冀集团一己之力,强攻实难取胜。如今之计,不如先与陛下大军汇合,整合兵力,再作打算。”
赵云目光一亮,点头赞同:“士元所言极是!只是在汇合之前,咱们还需做些准备。”
庞统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依吾之见,可先派军攻取雍丘。雍丘乃陈留与濮阳之间的重要枢纽,拿下雍丘,便能切断二城联系,让陈留成为孤城。届时,咱们再率大军与陛下汇合,强攻陈留,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赵云拍案而起,大笑道:“好计!就这么办!文长,汝率一万人马驻守白马,务必守住这战略要地,不可有失!吾与士元则率领大军,按计划行动!”
魏延抱拳领命,神色庄重:“末将定当死守白马,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翌日清晨,白马城外,旌旗猎猎。赵云身披金色战甲,骑在高头大马上,高声下令:“侯成听令!汝率五千人马,即刻出发,攻取雍丘!务必切断陈留与濮阳的联系!”
侯成抱拳行礼,大声应道:“末将领命!不拿下雍丘,誓不回见将军!”言罢,他翻身上马,大手一挥,五千人马如离弦之箭,朝着雍丘疾驰而去。
雍丘城内,县令王熙正伏案处理文书,突然一名衙役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大人!大事不好!新军正向雍丘杀来!”
王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毛笔“啪嗒”掉在地上:“快!快召集民夫,严守城墙!传吾命令,所有将士上城防守!”
然而,王熙终究只是一介文官,虽熟读兵书,却毫无实战经验。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新军,雍丘的防守显得漏洞百出。
侯成率领的新军抵达雍丘城下,望着高耸的城墙,冷笑一声:“攻城!”随着一声令下,攻城器械迅速推进。投石车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巨大的石块如雨点般砸向城墙;云梯一架架竖起,新军将士们手持盾牌、长矛,如蚂蚁般攀爬而上。
城墙上,魏军将士们惊慌失措地放箭、投掷石块,但在新军的猛烈攻击下,渐渐难以抵挡。一名魏军将领大声喊道:“稳住!稳住!不要慌!”可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喊杀声中。
侯成手持长枪,身先士卒,带领一队精锐将士,趁着城墙上魏军防守松懈的瞬间,成功登上城墙。他大喝一声,长枪横扫,瞬间撂倒数名魏军。“杀!”新军将士们士气大振,如猛虎下山般冲入城内。
王熙在几名护卫的保护下,慌乱地在城中奔逃。他望着四处厮杀的将士,眼中满是绝望:“完了……雍丘完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巷战,新军终于控制了雍丘城。城门大开,侯成率军冲入,城中魏军纷纷投降。王熙见大势已去,在几名亲信的掩护下,狼狈地逃出了雍丘。
侯成立刻派人向赵云禀报喜讯,同时下令安抚百姓,整顿城防。至此,雍丘落入新军手中,陈留与濮阳之间的联系被成功切断。
如此,陈留城内,曹仁虽然有五万大军守城,但也无法取得和曹操的联系,只能固守陈留,以待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