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
在场敬酒的人都愣住了，好端端的，苏清婳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仅是在场的人没懂，方晏也看不懂，下意识的抿了一口酒，继续手捧着酒杯的杯脚底，先观望一下情况。
另一名中年人站出来，打圆场。
“那个……苏总请问一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老林他如果有得罪到苏总您的地方，请您多担待。”
“这里没你的事。”苏清婳冷冷的说道。
明明很美的一张脸，却是因为冷着脸，破坏了晚宴上妖冶魅惑美人的画卷。
不过，众人只是稍稍感到惋惜，并不敢露出任何不敬的表情。
被训斥的中年人，话也不敢多说一句，默默的退至众人身后。
参加这场晚宴的人，基本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在苏清婳的面前，就好像是老鼠遇到了猫，没了锐气。
毕竟，苏清婳的凶名，众人皆知，得罪了她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她在商业界有一个响亮的名号——疯批女战神！
因为名号太响亮，几乎没有人敢得罪她，也没有人敢靠近她。
再加上她的背景惊人，只要稍微有点脑子有点眼力劲，都不会去触她的霉头。
所以，苏清婳突然怒骂老林是什么意思？
她也没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随后，她扫了一眼众人，摆了摆手。
“你们先离开吧……”
听到能离开的众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好的，苏总，今晚能在宴会上见到您的风华，实在是我等的幸运。”
“感谢苏总，听了您今晚的分享，我已经明白了，难怪您如此年轻就成绩斐然，您的成功绝非偶然，苏氏集团有您的掌舵，定能再创辉煌！”
“感谢苏总……”
……
几乎每一个人离开，都会说上那么一两句马屁话，关键是，还都不重复的。
方晏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话虚伪是虚伪，但没有人不愿意听好话。
当然了，以他们的年纪和资历，如此卑微的对苏清婳说那么多讨好的话，是不是真的尊敬她。
这个方晏并不清楚。
只是他知道，如果非要在苏清婳生气的时候，说一些铁骨铮铮的话，大概率要寄了。
这些人都挺有眼力劲的，见风使舵，这应该是每一个老狐狸的基本操作。
他想到了历史上一个有名且跟他同姓的嘴强亡者——灭我十族又如何？
……至少不会在出来那么一个人了吧？
方晏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即便是隔得远远的，都能够感受到他们对于苏清婳的恐惧。
相比于他们的恐惧，他倒是显得挺淡然的，露出吃瓜的表情，无聊的捧着酒杯。
方晏想知道，苏清婳单独留下这个老林，是准备怎么处理？
现场安静了不少。
参加宴会的人都离开了，除了刚才被苏清婳大骂的中年人。
被喊做老林的中年人，他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到苏清婳了，吓出了一头的冷汗，颤颤巍巍的说道。
“苏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惹您生气了，我这边自罚三杯。”
“不用了。”苏清婳淡淡说道，指着方晏：“你向他道歉，他如果原谅你，那我便没什么可说的。”
“我？”
方晏语停，虽然知道，苏清婳刚才口中的“他”指的是自己，但说实在，他到现在也搞不懂什么情况。
他一直安静的跟着苏清婳，随她一同敬酒，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被看不起的人？
该不会是，苏清婳想要整治这个老林，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发挥吧？
那我应该配合她的演出吗？
方晏还在思考，那个叫老林的中年男子，立即对方晏挤出了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眼神里也是对方晏冒犯产生的歉意。
“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位小兄弟，如果我哪里有得罪到你的地方，也请你多海涵，是我老林的不是，致你心生不悦，实在是抱歉，也请你不要介意……”
“没事。”
“实在是感谢兄弟，如果有什么事情，我老林帮得上忙的你一定要喊上我！”
“不用。”
“一定要的要的，小兄弟，你如果不给我这个机会，那让老林我实在是心里愧疚啊。”
他表现的那叫一个真诚，方晏要不是知道，他刚才在看自己的时候，有那么一瞬的轻视，他差点就信了。
这变脸的速度还有眼神里的戏，不愧是混迹商圈的老总。
装的？
不过，方晏对于他的戏丝毫不在意，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轻视也好，无视也罢。
如果不是苏清婳的话，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跟老林这样的人物接触，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企业老总跟他道歉。
说到底，他怕的只是苏清婳。
摇摇头，方晏朝苏清婳问道：“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姐姐？
老林一听，脸色骤然巨变，苏清婳是他姐姐？
那……
苏清婳听到方晏主动喊自己姐姐，红唇翘起，点点头，语气比起刚才的冰冷，有说不出的温柔。
“弟弟，再晚一点，等会姐姐带你回去。”
“不过。”苏清婳话一顿，冷冷的凝望着老林。
“你就不要给我装了，至于为什么我会喊你跟他道歉，你……难道一点都不清楚吗？”
她的压迫感很强，老林似乎被吓到了，犹豫了两秒，他转身很郑重的跟方晏说道。
“小兄弟，实在是抱歉，因为您刚才拿酒杯的手势不对，我便用轻蔑的眼神看你，实在是对不住了，你就当我是狗眼看人低，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嘶……这个呀？”
听到他这么说，方晏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抓酒杯的方式，完全就是像是拿普通的矿泉水瓶。
再细想了一下无论是苏清婳还是别人，他们握酒杯的方式，都跟他与众不同，他们握酒杯的手势充满了优雅高贵。
而他，除了粗鲁，完全没有一点看点。
所以，苏清婳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破口大骂？
方晏笑了，有钱人瞧不起底层人，果然是一直存在的事情，仅仅只是一个拿酒杯的手势，他们就能露出高高在上的样子。
但，他的心态挺好的，随便了。
不就是一点小小的冷眼罢了，以前打暑假工的时候，早就已经提前见识到了社会的现实。
打暑假工，开始有人问他，是不是大学生，他想也没想便说，考上了中大，打两个月暑假工攒学费。
随后，他便见识到了人性的嫉妒和恶。
考上了中大，基本上毕业之后，不出意外，便能实现跨越阶层，跟他们所谓一同打工的人，终会有云泥之别的一天。
接着，方晏以一己之力孤立了他们。
越是底层的人越是喜欢相互为难。
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他们本以为方晏会自动离职，没想到他每天都笑嘻嘻的上下班，压根就没当回事。
这抗压力，比起一般的成年人都要强多了。
方晏倒是无所谓做什么，反正男生的想法都一样，只要觉得差不多了，就可以。
就像是去理发，只要认为这家店剪的还不错，那么这家发廊将会每月固定出现一名Npc。
他可不是脱不下长衫的孔乙己，不至于遇到一点难题挫折，就抑郁开始写小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