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赶忙摆了摆手拒绝道:“不用换了,这里就挺好,我们住也足够。”
吴砚臣点头,继续道:“我爹的意思是等老三回来,若我想分家,他会将属于二房的那一份都给我们。”
说着吴砚臣从怀中拿出一个账本交给了尤氏,笑着开口:
“这是这几年我攒下的积蓄,还有每月的俸禄,养活你们足够,以后这个家你来当,用银子直接去库房取,想买就买什么。”
尤氏诧异片刻后,摇头拒绝道:“你的银子你收着吧,以后留给甜甜做嫁妆,府中开支有我的就行,当初分家公爹也没少给我。”
吴砚臣眼神闪烁,温和笑着低语道:“既然要一起过还分什么你的我的,给你就收着,就算甜丫头以后嫁人,也得你全权张罗,我哪里懂那些。”
尤氏看着吴砚臣推过来的账本心里五味杂陈,这哪里是一个账本,这是他一颗炽热而又滚烫的心。
“那我先去浴房了!”
吴砚臣说完起身,直接抬脚出了房间。
*
二更过半,尤氏熬不住准备就寝时,吴砚臣抬手敲了敲门后,走了进来,见她还没睡有些诧异。
尤氏也愣了一瞬,她等了这么久,还以为他不会过来了。
“要睡吗?”
尤氏率先开口问道。
吴砚臣挠了挠头,有些别扭的点点头,低语解释道:
“我想来想去还是来这里比较合适,若你不愿,我也可以住隔壁。”
“没有不愿,这样就蛮好。”
尤氏抿唇低笑了一下,想到吴砚臣坐在书房犹豫这么久,心里不免乐了起来。
她踮脚上去替他脱外袍,吴砚臣紧张的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低头扫向了她未施粉黛的脸颊,此刻,她虽无及笄少女的娇憨,却有兰芝入岁的馥郁。
“睡吧!”
尤氏被他看的有些脸颊微烫,低声提醒道。
见吴砚臣点头,她吹灭了烛火,径直上了床。
觉察出身侧有人躺下,尤氏只觉得心跳的特别快,顿时紧张万分。
其实吴砚臣也没好到哪里去,辗转难眠,思绪却异常清晰。
忐忑半晌后,尤氏转身主动抱住了他,吴砚臣似乎没有多大意外,抬起胳膊很自然的让她枕了上去,随后低头在她眉心亲吻了一下,低语道:
“睡不着吗?”
尤氏红着脸,点点头。
吴砚臣继续道:“我也是,总觉得一切太荒谬,可这又是最真实存在的,既然要在一起,那以前种种我们既往不咎,以后一切从新开始。”
“好!”
尤氏认真道:“砚臣,谢谢你愿意接纳我,让我觉得生活又有了新的活力。”
“其实若真要谢,得谢谢我爹,是他有大智慧。”
尤氏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是婆母走了太久,他知晓一个人的日子有多难熬,所以感同身受吧,说到底公爹对我真的蛮好,不似亲爹更甚亲爹。”
吴砚臣低语安慰道:“人心都是相互的,这么多年你对他好,又极其孝顺,他自然舍不得你改嫁出去,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撮合我们在一起。”
“我很感激他的撮合!”
尤氏静静凝视着他,其实他们都不知晓,她在意他已经很久了,只有吴老看了出来,所以才会有了后来的撮合,说到底吴老也是在成全她。
“砚臣,跟我在一起不必愧疚,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是心甘情愿的。”
“所以别给自己加无望的枷锁和道德的束缚好吗?我们一起将日子过好,就比什么都强。”
吴砚臣微微一笑,点点头恩了一声,抬手搂上了她的腰迹。
尤氏心里顿时像被抹了蜜一样甜,她偷偷凑近他的脸颊亲了一下。
吴砚臣低笑提醒道:“今夜不行,出于对你的身体考虑要不后日?”
“我…我没有…”
尤氏顿时被羞的面红耳赤,她只是太激动了,忍不住亲了一下而已,真没想其他的,她就是觉得吴砚臣能给她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
“那就后日吧。”
吴砚臣微微一笑,低语解释道:“我爹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尽可能多生两个,但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吧,若有了就生,没有也不强求。”
“行,听你的!”
尤氏害羞的点了点头,以前她一度以为是自己有问题生不了,找郎中看过好多次,可郎中说她和吴家老大两人都没问题,就是不知为什么,成亲那么久也没怀上。
时隔这么多年,她不知晓换个人,还能不能成?
尤氏赶忙追问道:“上次老三媳妇带你去找皇后娘娘看病,她有没有说你病情拖那么久会不会影响子嗣?”
吴砚臣低语解释道:“先开始影响蛮大的,可皇后娘娘说若恢复的好,影响就微乎其微了,我都是照着她开的药吃的,如今想必没什么问题的。”
尤氏点头:“那明日我找郎中给看看,若需要调理,我就好好调理一番,若不需要,我们就顺其自然。”
“行!”
吴砚臣低声道:“其实我们大可不必这么着急,子嗣的事也讲究缘分。”
“恩,但该调理还是要调理的,我得让公爹知晓我一直在努力,省得他老人家总为我们着急上火。”
尤氏温柔一笑开口,到了她们这个年龄,亲情早已经胜过感情,若真能有感情加持,这日子也算是蜜里调油,她当然的倍加努力去回报这份恩情。
吴砚书勾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片刻后,两人相拥沉沉睡了过去。
月如银盘,时光匆匆,转眼间,已是半年过去。
这几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凑在了一起。
宋清浅生产在即,陆璟川除了上朝时间都寸步不离的守着。
吴砚书带兵已经攻打到了冀州,若是冀州得手,那京城就彻底被包围了,到时北夏老皇帝就算插翅也难飞。
东陵这边,齐硕一举灭了来抢占五城的两万军队,现在东陵皇帝虽是不服,也敢再有动作了。
这日夜里,四更左右时,陆璟川搭在宋清浅腹部的手,猛的被踹了一下,他瞬间就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