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初富察褚英的事儿,她还真的没有对这些女人的肚子下过手,最过分大概就是高曦月和青樱手镯里的零陵香了。
富察褚英的孩子,她是真的不知情。
“臣妾知道了。”
一摞摞证据,素心带着回来的时候,富察琅嬅都觉得无语至极,害人不成反害己,这事儿怎么说,自己自作自受?
本来她还想着今年年节的时候,让皇上升一升这位嘉贵人的位份,即便孩子没有活,那也是生育过的,还有玉氏的存在,一个贵人是有点不好看了。
富察琅嬅看得心梗,慎刑司的贞淑,此刻也被折磨的精神恍惚了,蚂蚁,蜈蚣,各种蛇虫鼠蚁,叫贞淑胆寒。
沉烟只是提升了贞淑的感官,并没有伤及根本。
“走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富察琅嬅能说什么呢,这里面都是金玉妍的罪证,属于自作自受的典范了。
而且,这事儿富察琅嬅觉得自己还要‘认错’一下,毕竟青樱因此被连累了,放出来怎么也要给妃位了吧。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后啊,可是有事儿?”
对白蕊姬生下的死胎,弘历没有任何波动,哪怕是个阿哥,白蕊姬的小算计,粗鄙,他都是知道的,对那个孩子,弘历本身并不期待。
“臣妾查到了一些东西,也来给皇上认错。玫常在,中的也是朱砂之毒,乃是启祥宫嘉贵人所为,之前嘉贵人自己的小产,本来是想谋害仪嫔的,谁知道,自作自受了。至于庶人乌拉那拉氏,是嘉贵人给自己找的替罪羊。
究竟是谁,谋害了嘉贵人,臣妾还没有查到,还请皇上恕罪。臣妾一定重新查问,势必会找出隐藏起来的幕后真凶。”
弘历沉默,他知道这事儿不是青樱所为,但又不是那么的信任青樱。
“玫常在此胎,除了嘉贵人,纯贵人,亦算帮凶,是纯贵人提醒玫常在,要多食鱼虾,对孩子好,那鱼虾里的朱砂,是贞淑和嘉贵人亲手所下,为的就是防止东窗事发以后,有奴才嘴不严。”
他的后宫,卧虎藏龙啊。
“嘉贵人,贞淑,得了疾病暴毙。纯贵人,就禁足吧。至于说庶人乌拉那拉氏,查清楚是谁捣鬼,若是真的无辜,那就以妃位,放青樱出来,皇后你觉得呢?”
“若真的是污蔑了青樱,届时臣妾亲自去接青樱妹妹出来都可以。臣妾身为中宫皇后,却被愚弄,没有查清楚事情经过,叫相处多年的姐妹受委屈,是臣妾的过失,怎么弥补青樱妹妹,都无法遮掩,青樱妹妹在冷宫受到的苦难。”
“此事,查清楚再定论吧。”
“是,臣妾省的了。”
老规矩,汇报完事情,就走人,不带一点停顿的。等富察琅嬅身影消失,弘历又坐进了自己的格子间,这次宣召的不仅仅是毓瑚了,而是毓瑚和浩泽俩人。
内容嘛,自然就是再去查当年嘉贵人小产的事儿,还有青樱是否是污蔑的,更要查查此事儿,皇后是否涉及其中。
“嘉贵人那里,加大药量吧。至于贞淑,毒酒一杯就可以了。”
“皇上,奴才觉得,金氏是否也要查一下,若没有金氏辅助,嘉贵人她一个附属小国的贡女,哪里有那么大能耐。
还有金氏,为了防止他们恶人先告状,届时用嘉贵人的事儿,讨要好处,皇上是否要写一封问责的折子过去玉氏?”
弘历侧头看了浩泽一眼,点了点头。
“你啊,心思倒是细腻。”
这算一句夸奖了,虽说是说的阴阳怪气的。但在弘历眼里,浩泽是他的奴才,不会也不敢背叛他的。自己奴才醒目,他也是高兴的。
“主子,浩泽问主子,此事全部推给乌拉那拉氏钉子身上可否?”
“自然是要推的,查到最后就是景仁宫皇后交代最后一条遗命,那边是辅助青主儿,一步步登上皇后之位,生下阿哥,叫带着乌拉那拉氏血的阿哥,继承大统。
我皇阿玛那个人,最是虚伪,届时放不放青樱出来都未必,若是要放青樱出来,到时候请皇阿玛欣赏一出,绿云罩顶便是了。”
进忠认认真真想了一下那个场面,觉得皇上的脸色应该会很好看的。话说主子备下的毒药,后来自然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了,就是此刻的青樱,满头白发,人却白白嫩嫩的,时不时的呕血,从外表看,身体却无虞,反而还会瘦一些。
“主子,那乌拉那拉氏,如今是蓬头垢面,衣裳都硬的结块了,也就最近,日子才好过一些,谁知道她第一时间便是用银子买护甲,即便是铜制的护甲,也是日日带着。
奴才总觉得,那肿胀的手指头,会不会是护甲憋的了?”
点了点进忠的额头,璟瑟笑了一下:“你啊,狭促。那护甲可是乌拉那拉氏的体面,不信就安排个人,给她那一副铜护甲拿走看看,即便是不吃不喝,也是要再换上一对护甲的。”
不就是馊饭,那之前秦立可没少安排御膳房给送,青樱不也是吃了的。没有阿箬那个泼辣的丫头护着,青樱啊,战斗力为零。
“那位珂里叶特氏,最近想着再炮制一出朱砂案,只要主谋不是乌拉那拉庶人,觉得那庶人就可以出来了。
奴才这边还没有确定,珂里叶特氏,选了谁下手。可是要当时候直接摁住处置了?”
“这后宫,无人有孕,即便是投毒,又能如何呢,不过是伤了身子罢了,随她去,正好能符合和皇阿玛说法。
嗯,找个人提点她一下,纯贵人禁足,是个好的选择。”
至于说孩子,她倒是可以给一个“孩子”,这事儿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儿。
“那,奴才就按照主子交代的办,肯定会办的漂漂亮亮的,不给主子丢人。奴才瞧着皇后娘娘那里,神色不太好,主子可否要去解释一二?主子也是为了皇后娘娘着想,娘娘不会怪罪主子心狠的。”
“我皇额娘担心的不是这个,她是怕本宫到时候落下什么把柄罢了。怕皇阿玛那边知道了,觉得我在后宫弄鬼,搅弄风云。
一个公主,失去圣心,届时最大的可能就是抚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