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
“那你和孟大哥在一起的最大阻碍就消失了啊。”听到挞拔玉儿的话,于小雪道。
“谁要和他在一起了?”挞拔玉儿心头一跳,嘴上却不假思索地否认,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
“玉儿姐姐你啊。”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挞拔玉儿再次否认三连。
“你不喜欢孟大哥,不想和他在一起吗?”见挞拔玉儿接连否认,于小雪凝眉,对自己的感觉产生了怀疑。
少了原剧中和剑痴的互动、共患难跟心动,她当下对于男女情爱理解不深,只从旁观的角度出发,在古月仙人、氐人族女皇,孟礼跟龙葵的事情上领悟到一些,觉得它很美好,同时能自挞拔玉儿身上瞧出一些端倪。
按理说,美好的东西,挞拔玉儿应该会坦然承认和乐意接受才对。
可挞拔玉儿的表现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因此,她有些疑惑。
而面对于小雪的疑问,挞拔玉儿却一阵心烦意乱:“当然不……哎呀,和你说不清楚的。”
“那我感受一下吧。”于小雪笑道。
说罢,她抓住挞拔玉儿的手,开始读取其心中所想。
【就算喜欢又怎么样?】
【他已经有娘子了,我堂堂挞拔二公主,岂能和人共侍一夫?】
【而且他和他娘子那么恩爱,眼里根本没有我。】
【可是,神器集齐之后,就要分开了……】
【哎呀,烦死了!】
不过一瞬,心虚的挞拔玉儿就把于小雪的手甩开,而后恼怒道:“谁让你读取我心思的?”
于小雪见她生气,连忙道歉:“抱歉,玉儿姐姐,是小雪唐突了。不过,我只是好奇你心里的真实想法。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这么做。”
“哼。”挞拔玉儿冷哼一声,没多说什么。
她虽然任性,却也不是得理不饶人。而且只是一瞬,于小雪未必能窥探到什么。
然而,下一秒,于小雪就掐灭了挞拔玉儿心中的侥幸。
只见于小雪疑惑道:“玉儿姐姐,为什么你是挞拔二公主,就不能和人共侍一夫啊?”
挞拔玉儿一怔:“你……”
“我就读取到了一点点。”于小雪讪笑,继而追问:“为什么啊?”
见心思被看透,挞拔玉儿索性破罐子破摔,把话说明白:“公主有公主的骄傲。”
于小雪却道:“可红葵姐姐跟蓝葵姐姐也是公主,她们就一起嫁给了孟大哥。”
挞拔玉儿表情一滞,旋即辩解道:“她们和我不一样。孟礼不是说了吗?她们原本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变成了两个人。”
“但她们性格截然不同,看着跟两个人一样。”于小雪道。
挞拔玉儿嘴角一抽。
她觉得于小雪在抬杠,但其说的又是事实。
她一时难以反驳,只得另起话题:“挞拔是一夫一妻制,所以在我们的观念里,男女之间应一生一世一双人。”
其实挞拔最初并非如此。
身为游牧部族,他们崇尚强者为尊,强者可以拥有多个妻妾。
不过,后来挞拔一族争夺天下失败,本就不多的族人大幅减员,不得不隐居塞外,繁衍生息。为了让部族更好地发展和延续下去,他们做了一些调整。
“这样么?”于小雪恍然,转瞬却道:“可孟大哥不是挞拔族的啊。”
“另外,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美好,却也只是对普通人而言。”
“普通人一生一世不过百余年,而孟大哥和蓝葵姐姐、红葵姐姐都是活了上千年的存在……”
“你到底想说什么?”挞拔玉儿打断道。
从于小雪的话里行间,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闻言,于小雪回道:“我想说,玉儿姐姐你既然喜欢孟大哥,心里不舍得和他分开,蓝葵姐姐又不排斥你,你为什么不试着和孟大哥在一起呢?”
挞拔玉儿一呆。
她没想到于小雪居然会这么说。
稍许,她狐疑道:“你什么时候改行当红娘了?”
“红娘是什么?”于小雪面露疑惑。
挞拔玉儿解释道:“就是专门给人牵红线,撮合男女在一起的人。”
“这样啊。”于小雪恍然,而后道:“我没有改行当红娘,只是觉得你既然对孟大哥有意,他也对你有好感,蓝葵姐姐又不排斥的话,你们是可以在一起的。”
“此外,就像你烦恼的那样,收集完五神器,我们很可能就要分开了。”
“你若是把心思藏着掖着,一旦错过,怕是会有遗憾。”
挞拔玉儿愣住。
她想起了自己和张烈的事。
当初他们就是因为没有及时把事情言明,才导致挞拔伯雄毫不知情,在变故来临时,乱点了鸳鸯谱。后面也是因为她的犹豫和离开,方使得兔魔在张烈心里占据了位置,取而代之。
如今面对孟礼,虽然情况有所不同,但她还是犹豫不决的话,说不定会重蹈覆辙。
只不过,他不仅有娘子,还活了上千年,而她……
“烦死了!”
想到彼此间的差距,挞拔玉儿一阵烦躁,直接岔开话题:“别说我了,还是说你自己吧。你不是和大黄是一对吗?可我也没见你和他说过喜欢啊。反倒是他一直向你献殷勤,而你好像不怎么在意。”
这下轮到于小雪被问住。
她思量了一下,不答反问:“玉儿姐姐,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挞拔玉儿盯着于小雪看了两秒,斟酌着答道:“应该……会脸红心跳,手心冒汗吧。”
“就这么简单?”于小雪有些诧异。
“当然不是。”挞拔玉儿摇摇头,继续道:“会经常想他。见不到的时候,会很想见到他。见到他的时候呢,就想粘着他。不过,有时候又不想让他见到。”
“为什么?”于小雪问。
“因为那个时候你不够漂亮啊。”
于小雪悟了:“就是希望让自己喜欢的人看见自己最好的一面吗?”
挞拔玉儿点点头,旋即又道:“也不对。因为有时候你总是会想向他撒娇发脾气,而你也希望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会包容你、关怀你。”
“除此之外,在他不开心的时候,你想让他变得开心。”
“他开心的时候,你想让他变得更开心。”
“他想做什么,你想陪在他身边。”
“有时候还会魂不守舍的,只有跟他在一起,心情才会平复。”
“那,你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孟大哥吗?”于小雪冷不丁地问。
挞拔玉儿点点头。
她想到了初遇时,孟礼从天而降的样子;想到了孟礼随手一挥,用云气接住她的情形;想到了在白龙香车里和他一起讨论蛊术、下棋的时候;想到了自己出手夺取女娲石,他幸灾乐祸的样子;想到了自己在梦里因为被说像兔子,冲他恶龙咆哮的表现;想到了梦昙节那一晚,月河城吸引了所有人的烟花……
种种景象如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闪过,挞拔玉儿心情复杂,反问道:“你呢?”
“你听到这些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人是大黄吗?”
于小雪不语。
挞拔玉儿瞬间了然,错愕道:“不是?你和他不是上天注定的一对吗?”
于小雪蹙眉道:“我也很困惑。”
“就像玉儿姐姐你说的,我是女娲之女,靖仇是大地皇者,我们是上天注定的一对。按理说,我应该喜欢他。可是我对靖仇并没有产生像玉儿姐姐你刚才描述的喜欢的感觉。”
“那你想的是谁?”挞拔玉儿问。
“我谁也没有想。”于小雪如实道。
挞拔玉儿略感意外,随后一想,又觉得正常。
毕竟于小雪可是女娲之女,岂会轻易对凡人动心?
只不过……
“那你怎么办?”挞拔玉儿问,接着补充道:“大黄可是一直以为你们是注定的一对,然后自我感觉良好,觉得你也喜欢他,不断向你献殷勤来着。”
“我不知道。”于小雪眉间生出一丝愁绪,烦恼道:“我对靖仇没有产生你说的喜欢的感觉。”
“可是我依旧想帮助他成为大地皇者,抵御人间浩劫。”
“这是我的使命。”
“所以,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玉儿姐姐,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
“这……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没经验。”挞拔玉儿有点头大,转念提议道:“要不,等孟礼回来,你去问问他吧。他活得久、见识多,说不定能想到好的办法。”
于小雪觉得有道理,便答应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