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就不去!”
“你不让我去,我还不稀罕呢。”
面对相似的境遇,挞拔玉儿选择了和陈靖仇截然不同的回应。
这下把陈靖仇整不会了。
他方才的话虽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开玩笑,实际并没有赶挞拔玉儿走的意思。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他要是改口的话,面子挂不住。
见此,于小雪有点急了:“玉儿姐姐……”
挞拔玉儿抬手道:“你不用劝我,本公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等靠了岸,我就驾车回挞拔。”
话虽这么说,她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瞥向另一边的孟礼。
孟礼敏锐地注意到这点,却没有开口劝说的意思。
因为没什么好劝的。
他们本就是因为收集五神器聚在一起的,如今神器集齐,又没有进一步的共同目标,分开是很自然的事。而且挞拔玉儿回挞拔,陈靖仇去鬼谷村,只是各回各家,又不是恩断义绝或者不再相见。
后面如果有需要,或者想见面了,再设法相聚就是。
在仙剑三世界,他和景天、徐长卿等人便是如此。
挞拔玉儿见孟礼对自己的离开不为所动,心里既失落,又气恼,一甩缰绳,加快了速度。
陈靖仇和于小雪见状,欲言又止。
后续无话,直到抵达陆地岸边。
白龙香车一着陆,挞拔玉儿就勒马停车,然后朝于小雪道:“接下来我要回挞拔,和你们不同路。你下车,让大黄御剑带你吧。”
“这……”于小雪面露犹疑,开口劝道:“玉儿姐姐,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吧。”
“等靖仇的事办完了,再回挞拔。”
挞拔玉儿摇头,用硬邦邦的语气一语双关道:“不了,他的事,我不想管,也帮不上忙。我们就此别过。”
看她这样,于小雪没辙了,只得下车,而后将目光投向孟礼。
陈靖仇也一样。
孟礼只得朝挞拔玉儿道:“真打算回挞拔?”
“当然。”挞拔玉儿双手抱胸,一副说到做到的态度。
但她心里却忍不住补了一句:你要是挽留,本公主也可以勉为其难地留下。
闻言,孟礼伸指自眉心引出提前准备好的记忆灵光,然后将它点入挞拔玉儿眉心。
挞拔玉儿瞬间感觉脑海里多出了一篇法诀。
她不由得看向孟礼。
孟礼解释道:“之前说好的,你帮我找到五神器,我传你一篇青春永驻之法。现在五神器找到,我们又即将分别,我自然要兑现承诺。”
挞拔玉儿有点意外。
这事她都差点忘记了,没想到孟礼还记得,说到做到。
只不过,虽然得偿所愿,可挞拔玉儿并不怎么高兴。
与这法诀相比,她此刻更希望孟礼能挽留自己。
但看这情形,孟礼显然没有这个想法。
这让挞拔玉儿一阵牙痒痒:“先生当真是言而有信,那我们就此别过。”
说罢,她猛地一甩缰绳,让白龙驹掉头离开。
陈靖仇跟于小雪看到这一幕,有点傻眼。
俄顷,陈靖仇开口道:“孟大哥,你真不挽留一下?”
这话孟礼还没回答,红葵便不愉道:“她因为和你斗嘴离开,为何要我相公挽留?”
陈靖仇语噎。
从表面看,事情的确是这样,但实际上,后面重点已经转移到孟礼身上了。他看得出来,只要孟礼开口挽留,挞拔玉儿绝对会顺势改口留下。
他相信红葵也看出来了,只是未必乐意看到那场面。
而他也不好明说,此刻更不好回答。
毕竟红葵是孟礼的娘子。
孟礼道:“她回挞拔就是回家,这有什么好挽留的?与其在这儿耽搁,不如尽快赶路。”
至于挞拔玉儿路上的安全,孟礼同样不担心。
挞拔玉儿可不是娇滴滴的弱女子,有的是蛊术和手段。
更何况,她还带着他上次给的护身珠。
见孟礼这么说,陈靖仇没有再多言,御剑带上于小雪,朝鬼谷村飞去。
孟礼驾云载着红葵跟上。
另一边,挞拔玉儿驾车行了一段路,看没人追上来,一颗心不禁沉到了谷底。
“真不追来?”
“那就只能回挞拔了。”
“啊,烦死了!”
“你们最好别再有求于本公主,不然我一定狠狠地为难你们!”
“哼!”
挞拔玉儿一边碎碎念,一边驾车返回挞拔。
……
另一边,和挞拔玉儿分开后,孟礼一行人没有多聊,专心赶路。
在陈靖仇的引领下,他们顺利来到陈国遗民的新驻点,也就是新的鬼谷村。
落地之前,孟礼根据所见地形,简单对比了一下,发现这地方离原来的鬼谷村地址有些距离,但不算太远。
想想也正常,当下交通不便,一大帮人进行远距离迁移绝非易事。
尤其他们是被隋廷打击的陈国余孽,经不起查。
许是出于前车之鉴,新鬼谷村的入口处被施加了遮掩和预警的阵法。
即便有陈靖仇这个熟人带路,几人也没能悄无声息地进入。
孟礼几人刚过入口,就有人手持武器过来了。
为首的是鬼谷四子之一的卯火。
“来者……”双方遇上,卯火下意识喝问身份,但话刚出口,她便认出孟礼和陈靖仇,喝问的话立即带着诧异拐了个弯:“孟先生、靖仇皇子?”
陈靖仇双手叉腰,骄傲道:“没错,正是本皇子!”
孟礼则微笑道:“卯火姑娘,好久不见。”
卯火点点头,从意外中回过神,转瞬似想到什么,忙道:“皇子,你回来的正好,师父正等着见你。”
“你赶紧去见见他老人家!”
“晚了,就来不及了。”
陈靖仇脸色一变:“师父他怎么了?”
他之前心血来潮,感应到陈辅可能出事了,却不清楚具体。
卯火道:“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去见了就知道。”
接着,她扭头对一旁的几个村民吩咐道:“你们继续警戒,我带皇子他们去见师父。”
“是。”
在卯火的带领下,孟礼几人直奔村里去,没多久便见到了陈辅。
陈辅此刻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人躺在椅子上,发须全白,双目浑浊,肤似枯树皮,身形瘦弱,气息不复以往的苍劲雄健,好似风中残烛。
“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