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
白云青叶抱着红豆,柔声询问着她的身体情况。
红豆耷拉着眼皮,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疲惫。
在咒印消失的瞬间,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就像被瞬间抽空了一般,同时又感到一阵头疼,一幅幅画面在不断地冒出来。
她知道,那就是她当初被封印的记忆。
“青叶”
红豆只是喊了一声,然后脑袋一歪,就昏睡了过去。
白云青叶无言地看着面前失去支撑,左右分居的团子,还真是富有且慷慨啊。
他默默地帮红豆把衣服穿好,也没有趁人之危占便宜的想法。
在帮红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之后,就将红豆平放在沙发上,又给她拿了条毛毯盖上。
想了一会,白云青叶决定暂时还是先留下来看看情况。
因为他也不知道红豆要多久才能醒,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体会不会出现别的问题。
——
田之国,阴暗的地下实验室之中。
正在处在研究当中的大蛇丸,也清晰地感应到了红豆身上的咒印消失。
同时他当初在对方的脑海中设下的封印也已经被解开了。
大蛇丸陷入了沉思。
既然红豆的记忆被被打开了,那对方肯定会去那个地方。
她不确定白云青叶是个怎样的人,但如果是以对方表现出来的样子来看。
红豆的记忆回来,她的处境或许会有些危险呢。
大蛇丸离开地下实验室,在训练场中找到了一个红色头发的少女。
“多由也!”
“大蛇丸大人。”
多由也诚惶诚恐地回应。
大蛇丸将一样东西交给了多由也,“你带着这个去一趟海之国,交给——”
在向多由也交代了具体细节后,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咒印的秘密已经暴露,她必须重新研究一个保命手段才行。
——
夜幕慢慢落下。
躺在沙发上,还处在昏睡状态中的红豆突然皱紧了眉头,咬紧牙关,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
“不要——!”
一声尖叫之后,红豆猛地翻转身子,然后从沙发上掉了下来。
“啊!”
又是一阵惨叫。
“嘶——”
沉默了一会之后,她才吸着冷气,捂着额头从地上爬了起来。
“好痛。”
“你这是做噩梦了?”
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红豆下意识抬头,正好看见了一脸关心地看着她的白云青叶。
“青叶?”
“为什么是疑问句?”
白云青叶看着头角峥嵘的红豆,手上亮起蓝色的光,覆盖在对方额头鼓起的大包上。
感受着对方手掌传来的温度,红豆感觉额头,以及大脑的疼痛缓解了不少,疑惑问道。
“你怎么穿着我家的围裙?”
“你要不要猜猜自己睡了多久?”
“嗯?”
红豆朝着窗外看去,发现天都黑了,“那你这是?”
“我不知道你要睡多久,所以买了点食材回来,准备做饭了。”
白云青叶收回手,红豆的额头已经恢复原样,接着说道,“你先缓一缓,晚餐马上就好。”
“哦。”
红豆这次也没有再作妖,老老实实坐回了沙发上。
白云青叶看着她双目无神的样子,心想估计也是刚刚解开的记忆,让她暂时还有些没法适应。
确认对方没多大问题后,就又回到了厨房。
红豆也确实如白云青叶所想的那样。
原本被大蛇丸封印的记忆全部回来了。
在那座岛上发生的一切她全部都想了起来,那场无比残忍的实验,以及大蛇丸抛弃她的真正原因。
这无疑让红豆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似的,人已经麻了。
直到白云青叶把所有菜都端上餐桌。
“红豆姐姐,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伸出手在红豆的面前晃了晃,让对方的眼睛重新聚焦。
“好香!”
饭菜的香味让红豆的精神恢复了几分。
她走到餐桌旁,看着满桌子的精美菜肴,眼睛都亮了。
红豆是很容易快乐的人,因为她非常擅长忍耐,虽然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但在看到这满桌美食之后,一下子又恢复了过来。
“这都是你做的?”
“那不然呢?”
白云青叶看着红豆重新恢复精神,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或许是因为咒印解除时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又或者是接受记忆时损失了大量的脑细胞。
红豆就像个饿死鬼投胎一样,全程闷头干饭。
晚饭之后,就惬意地坐在沙发上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看着已经是彻底恢复精神的红豆,白云青叶问道:“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嗯。”
红豆感受了一下,回道:“感觉非常轻松,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
“那看来是没事了,既然这样,我也该回去了。”
白云青叶刚起身。
红豆就直接抓住了他的手,“你要走?”
“你应该没事了吧?”
白云青叶问道,他总不能不回家吧。
红豆闻言,突然就咬牙切齿起来,“你对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
“?”
白云青叶满脑子问号,“我那不是都在帮你吗?”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红豆突然问道。
“这……”
白云青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红豆见白云青叶不回答,一把扯过他的身体,把他按在了沙发上。
“红豆姐姐”
“你这家伙,明明就是个小涩狼,却还要装出一副正经模样吊着我,很有意思吗?”
红豆的表情变得危险起来,“我已经受够了自食其力的生活!”
“既然帮了我这么多,就给我负起责任来!”
她没有再给白云青叶解释的机会,直接俯身下去。
“红豆姐姐,至少去卧室吧?”
“不要!”
撕拉——
房间里的空气逐渐变得粘稠起来,灼热的气息仿佛要将两人淹没。
卧室的门窗虚掩着,阵阵清风拂过,屋外的树叶不停地沙沙摩挲。
客厅之中,画卷之上。
是交叠的影。
二十余年未曾开花的红豆,在如火的画卷中炽热地绽放。
越挣扎越生出带着痛楚的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