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宾馆。
钥匙插进锁扣开门。
闫峥拉着她的手已经滚烫,许思抿着唇笑。
门打开,一个转身她便被压在微凉的门板上,男人的手箍住她腰,灼热的吻落下来。
许思手里还捏着小半瓶红酒,亲了几下碍事,扯着他腰上的衬衣娇声说:“把酒拿走。”
闫峥把酒接过去,一时无处放干脆仰头就喝了,喉结滚动,有稍许酒水顺着他脖颈流下,靡靡春光。
喝完弯腰放在墙边倒了也懒得扶,又亲了上去。
许思原本只喝了一杯半,有点晕但不至于醉,可此时闫峥身上浓郁的酒味熏得她好像瞬间就沉醉,手脚发了软,依恋抱住他脖颈。
唇舌交换,喘息渐重,他宽大的手掌将她小手按在门上揉捏,再张开穿过指缝,十指紧扣。
许思小口喘着气,窗外对面的霓虹偶尔晃过她脸颊,落进那迷离情动的眼中。
“闫峥……”
她小声呢喃,有些腿软。
男人啜吻她的唇,水光潋滟,鼻间哼出声回应她。
许思喘口气说,“去床上……”
不喜欢在这里,窗户大开着,总觉得会被人瞧见。
“好,”男人应着,动作却是不急,亲够了她才抱着人去床边。
把她放下,他单膝跪在床沿抬手解了衬衣扣子,结实腹肌在昏暗光线中愈发嚣张。
许思大大方方地看,甚为满意,抬手触摸,感受男人突然紧绷的腰身。
下一秒,高大的身影就覆了下来。
他喝了不少,酒劲上头,微醺正好,更添乐趣。
情难自禁,耳鬓厮磨。
宾馆的床架子不如家里结实,总有点“吱呀”作响的意思。
香汗淋漓,闫峥的脸埋在她脖颈处,高挺鼻梁不时触碰,吮吸着淡香。
'她身上每一滴汗都是他折腾的。'
想到这一点,男人仿佛更多了力气。
然而闫峥是谁,最后关头还是惦记着不要二胎这事,他们刚来这里,没做准备。
“媳妇,”他克制着眉心紧皱,想退出。
却被许思抱得更紧,她小声哼哼,“就这样……”
酒吃醉了,人好像就多了些想要放纵的欲望。
许思喘了口气揶揄说:“说得你好像是什么天选之子一样,一次就……”
闫峥轻笑,吻她,“别闹。”
嘴上说着,实则也不舍得退。
许思说:“就这样吧,不信了。”
她舒服得不想松开他。
闫峥倒吸一口凉气,酒意之下竟被她闹的没忍住。
远处歌舞厅又传来歌声,还是粤语歌。
徐徐袅袅,不晓得会唱到几点。
总归等歌声停时,屋里的动静还没停。
最后的最后,许思不晓得自己是醉酒昏睡,还是累睡着了。
反正一夜香甜无梦。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
醒来时宾馆里就她一人,闫峥压了张纸条说去处理沙河批发市场的事,让她好好休息不用过去。
许思懒洋洋的,自家男人会管她乐的清闲,出门给芽芽打了个电话,就在附近闲逛起来。
中饭在小饭馆解决,回到宾馆后门外站了个年轻的小兵,说闫队跟他们队长抓人去了,担心她不安全所以让自己来守着。
许思笑笑,说辛苦他了,拿了买来的点心塞给他一堆,小年轻高兴得脸都红了。
约莫晚饭时间,闫峥才风风火火地回来。
……
许思问:“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抓了两伙人,一伙从港市偷运劣质、废弃黑心棉,还有死人身上扒下的衣服、料子到沙河,一伙人负责内销,还记得火车上对面的那对夫妻吗?”
“记得啊。”
闫峥洗了手出来,“那男的是国营服装厂的采购,就想运那些料子回去赚一笔。”
许思讶异,“这样啊,抓了吗?”
“抓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现在严打,牢底坐穿。”
“那这边为什么监管这么松散,让他们做大,”许思不解。
闫峥说:“当官的有包庇的,所以这事上头才让我来,第七区处理这些事情有特权。”
“厉害了,还以为真陪我出来买东西呢,原来闫大队长还有大事要办。”
许思搂住他脖颈,眼里是藏不住的欣赏和崇拜。
纤软的腰靠在他身上。
闫峥抬手揽过,“顺手的事,陪你是要紧事。”
亲亲热热了会儿。
他说:“明天就能回去了,还有什么事要办吗?”
“没了,高第街逛一圈我心里就有数了,这边的服装样式比我想的还大胆,以后华新也不用那么保守~我想芽芽了,想早点回去。”
闫峥也想闺女,不晓得那么个小家伙怎么让人这么惦记。
“行,明天一早就回。”
夜里,两人在江边舒舒服服走了趟,吹吹夜风,又去吃了一家夜肠粉。
昨晚到底闹猛了,许思犯困就回了宾馆。
……
“姗姗姨姨,舅舅什么时候回来呀,”小家伙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彭姗姗拿着小画册准备给她讲故事。
看了眼时间,八点多。
他今天去学校忙实验了,没说要来,这个点肯定是不会来了。
彭姗姗说:“为什么要舅舅呀,姗姗姨姨陪你还不够吗?”
芽芽翻个身蹭到她怀里,仰着小脸小声说:“姗姗姨姨陪芽芽,舅舅陪姗姗姨姨。”
彭姗姗微微愣了下。
芽芽觉得自己说对了,又往前趴了点,“妈妈讲,姗姗姨姨一个人会难过,要,要舅舅陪。”
说完咧着一口小白牙笑得天真又可爱。
彭姗姗心口软乎乎的,她把芽芽抱起来,“芽芽给姗姗姨姨做小囡吧,怎么这么可爱呀。”
“那不行哦,芽芽不回家妈妈会难过的,”她亲亲彭姗姗,“姨姨自己生个小宝宝。”
“噗,”彭姗姗捏她鼻子,“你个小机灵鬼,小宝宝是要结婚才能生。”
“我资道呀,育苗班姐姐当新娘子,芽芽当小宝宝。”
“啧啧。”
“姨姨当新娘子,舅舅当爸拔,”小丫头叽里咕噜讲个不停,逗得彭姗姗一直笑。
正讲到兴头上,楼下传来声响,有人在敲院门。
彭姗姗放下小丫头跑到窗边看,看到了许向阳。
“……”
她下楼开门,“你怎么来了。”
许向阳晃晃手里的东西,笑道:“买了点吃的,饿不饿?”
“不饿,都要睡了吃什么呀……”
彭姗姗嘟囔,嘴上说着却往他手里看,“买什么了?”
“路过电影院外头,正好散场有几个摊子,小笼包,卤花生毛豆,还有小馆的凉拌菜,剩最后一份。”许向阳笑眯眯回答。
两人说着话芽芽跑下来了,站在门口蹦蹦跳跳喊:“舅舅!!”
“诶,饿了不?”
许向阳越过彭姗姗往里走,当自己家似的。
进屋去厨房拿碗筷把东西摆出来。
小丫头也要吃,垫着脚眼巴巴看着。
许向阳给她个小笼包,结果吃两口就歪1椅子上迷糊了,眼睛一眯一眯,嘴里还嚼着小笼包。
彭姗姗瞪他,“看你弄得,本来都睡了。”
许向阳笑,“没事,我抱她上去睡。”
他把芽芽抱起来,边哄边往楼上走,“芽芽等等睡,吃东西得刷刷牙。”
“嗷……”芽芽点着小脑袋,小手紧紧抓着小笼包。
上了楼,拿走她的包子顺手塞嘴里吃了,“行了,刷牙去。”
给小家伙洗手刷牙收拾好,一放到床上她就摊着小肚皮睡了。
盖好被子又在床沿放了两个枕头,许向阳往楼下去。
客厅有电视机,这趟回来新装的。
此时里边正在放电视剧,男主深情的对白令人动容。
吃的东西端到了茶几上。
彭姗姗窝在沙发一头,慢吞吞剥花生吃,旁边一瓶红酒她带回来。
两个玻璃杯,都倒了酒。
她原本打算睡觉,只穿了身长袖绸质的睡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电视剧。
许向阳走到沙发旁,在她身边坐下,闻到淡淡的酒香。
“南方家人不喜欢女主,她要坐火车离开了,男主去追她,”她淡淡说,“你说追得上吗?”
这些年,许向阳忙于学业,一个电视剧都没看过。
“追得上,两情相悦就追得上。”
彭姗姗回头笑了下,又看向电视画面。
客厅的灯关着。
她说:“我把灯关了,省的我哥有时路过心血来潮会来看一眼。”
“嗯,怕你哥晓得我在这?”
许向阳心头不是滋味。
彭姗姗点头:“他肯定要啰嗦,省得麻烦。”
又问:“芽芽睡着了?”
“睡了。”
“她真可爱,一天使不完的力气,你来之前还在念叨你。”
说到芽芽,许向阳脸上也添了点笑。
“那杯给你,”彭姗姗抬抬下巴,示意他喝酒。
许向阳端起抿一口,入口微涩,然后带着果香的酒味蔓延到唇齿,馥郁回甘。
彭姗姗说:“还好当年思思顺利生下了芽芽,不然我这辈子怕是永远不敢回来。”
许向阳说:“当年是惊险但已经过去了,小妹说总有些意外就是会发生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可是,许向阳,我的家人不如思思通透,我父母甚至离谱得怪着思思,”她顿了顿,晃晃酒杯把里头的红酒一饮而尽,说:“所以,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她说得坦然,直接,说完清丽的眼平静无波看着他。
择日不如撞日。
今天就讲清楚吧,彭姗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