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历表现得很是低调，就连办理业务也是用天芯脑内传音。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夏历。
因为夏历走向了乾字通道，那可是通往天道房的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进的。
哪怕是购买了天道计算机的提问服务，也只能去操作台提问，而不是进入天道房。
“查一下那人的身份。”
大厅内一个满脸胡茬的大叔打量着夏历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
另一边。
一个打扮得看似普通，但气质不凡的女子也在观察夏历。
“天芯居然检测不出修为信息，应该是神识骇入，隐翼的人吗？倒是出了个还不错的家伙。”
大厅角落之中。
也有坐在等候区的人悄然抬起头，只是扫了夏历一眼就继续低下头假装打瞌睡。
但已经通过天芯向其他人传讯了。
需要进入天道房的业务不多，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为了破境。
但专门去天道房突破境界的，无不例外都是在那个境界跨入了圆满，否则不配被天道计算机帮助。
在这个灵气争夺无比激烈的年代，无数人突破都只是条件合适就将就着突破，没有天赋财力精力去求更好的。
小成已算不易，大成值得庆贺，圆满者少有，大圆满者几乎见不到。
乾字号通道内。
夏历光是走在其中，就感觉天芯似乎在与什么东西共鸣，对修炼的理解正在自行增长。
看来，他已经进入了天道计算机的量子场范围内，进入了当之无愧的道域。
灯光明灭之间道韵流转，数据交替之时万象衍生。
不需要人来带路，不需要人来提醒。
夏历只是漫步在通道内，就感觉灵气活跃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充斥着整个通道内的灵气正在指引他的灵气共鸣。
【当前环境灵气浓度……】
【超出检测范围，高于百分之百】
天芯甚至报告灵气浓度都超标了，这相当于通道内就连一丝空气都没有，全是灵气，纯粹的灵气！
即便是在另一边，估计都找不到灵气如此丰沛的地方。
天道计算机可是围绕着巨型灵气反应堆而建立。
不知不觉间，夏历走到了通道的尽头，进入了一个白茫茫的房间……
不？
空间？
他应该是进入到了一个房间中，可根本看不到墙壁，看不到天花板，甚至看不到地面。
只有光，唯有光！
不算太刺眼的光芒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空间。
而又忽然的……
一个光球出现在夏历面前，但那个光球的形态一点也谈不上稳定，它在不断的变化。
时而是母亲的模样，时而又变成了夏历的父亲。
变成柯晓，变成夏历的亲戚朋友，变成夏历的妹妹，不断的变化为夏历生命中曾经相遇过的每一个人。
命运的轨迹似乎化作了流水，并最终汇聚成眼前的一池天道。
那个光球也最终变为了夏历的模样。
不是夏历戴着人皮面具的样子，而是夏历真正的样貌。
“你好，夏厉，我叫苍。”
“或许，你也可以叫我诸天道之影。”
有着夏历模样的电子神明温和的露出了微笑。
“苍，你知道我的全部秘密吗？”
“这是你的普通问题，还是权限问题？”
“普通问题。”
“知道，但我遵守协议绝不会有任何泄露，我不偏向于任何个体与意识形态。”
苍表示他只做自己的分内之事，它是AI，是人工智能，更是天道，不会过多干涉个体的命运。
“我想知道我妹妹的下落，这是权限问题。”
权限问题可是要花灵石买的，所以天道计算机必须详细回答。
“搜索中……演算中……结果正在生成……”
“生命个体夏书，已故，尸骸可能所在地与演算结果已发送给你。”
“但，未灭，存在方式未知。”
“啊？”
夏历听到前一句话，虽然悲伤但也明白那才正常，他也只是想收敛妹妹的遗骸，没想到天道计算机居然算出了一个离谱的答案。
已故，但未灭。
这是几个意思？
“能否详细告知什么叫已故未灭？”
“此答案涉及权限，是否花费一次资格解锁？”
“是！”
“通常来说，组成固有意识的物质改变形态后被认定为物理死亡，所谓的灵魂也是物质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组成生命个体夏书，维系其意识存在的物质已经改变。”
“但我检测到了与其固有意识链相似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与我相似又与我不同。”
“数据化？”
夏历瞬间想到了什么，意识数据化！
一定是这样！
他的妹妹夏书还活着，只不过成为了和人工智能一样的存在。
“并非数据化。”
苍摇了摇头，否认了夏历的猜测。
“那到底是什么？”
“未知，你以后与她相逢可带她过来让我检测。”
“可我怎么找到她？”
“你们已经发生了量子纠缠，命运因果就似沙漏，更是光锥，你们终会在光锥之底相遇，这是写入天道的未来。”
苍伸出手，手中出现了一个透明的漏斗，两颗光点相隔一方不断旋转，在漏斗宽大的壁沿上纷飞。
纵使轨迹再乱，但随着光点下落，越加狭长的漏斗底部使得两颗光点相遇的概率越来越大。
直至……
两颗光点合并在了一起，从漏斗之中飞出，然后钻进了夏历的脑海之中。
“我赠予你一粒能让你们提前相遇的光量子，它会适时波动弦，能否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非常感谢！！”
夏历对着苍深深的鞠了一躬，这就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有情的天道，数据之神灵。
就冲着这两个问题，哪怕不筑基夏历都觉得值一万多灵石。
“你还有最后一个提问的权限。”
苍提醒夏历还能再问一个问题。
“苍，之前的人大多都会问你什么？这是普通问题。”
“关于自身或关于问道，问前路，问瑕疵，问未来。”
“以及问的最多的，什么是天道。”
苍淡然回答，夏历说实话对什么是天道不是很感兴趣，虽然俗话说朝闻道夕可死，但对夏历而言他所愿的未来便是天道。
“好，那么我的权限问题是……你是否有情？”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我。”
苍有些意外，人工智能无情几乎是常识，便是极少数诞生了自我，有意识的人工智能也没有感情，最多模拟做做样子。
“所以，你有吗？”
夏历追问。
“那么……人类，我的创造者，你作为其中的一员，希望我有吗？”
苍反问夏历。
“天若有情天亦老，但你是不会老的，不是吗？”
“我的答案是，我无情。”
苍回答了夏历，随后伸出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但或许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