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这么一张脸，确实很容易被人注意到。毕竟上天总是善待美人。当然也有对此表示不满的，不过他们的意见并不具有实际效用。
“行。”秦难书点头，而后将话筒还给旁边的志愿者，在旁边小胖惊叹的目光中潇洒坐下。
“不是，你就这么坐下啦？”还没等他坐稳，小胖就迫不及待开口。
“不然我再站会儿？”秦难书不解反问。
“不是，那你不应该主动过去报联系方式吗？再不济座位上直接报也行啊，实在的实在你怕耽误时间，哪怕问一嘴怎么加呢。你怎么就这么坐下了呢？万一这会儿没加上先生等下就走了怎么办？”小胖竹筒倒豆子似的噼噼啪啪说个不停，听得秦难书头疼。
“同学，再打扰一下，不能总是我选人，你方便帮我选择下一个提问的人吗？”隔着面具，秦难书却意外感知到了这人的好心情。
小胖听见这话，手死死扒拉住秦难书，眼神里带着强烈的渴望。旁边灰外套也不遑多让，扒拉着秦难书，越过小胖同样扒拉着他。
秦难书:“……”
不得已他又站起来，随口说:“那就第一排第一个同学吧。”这真是随意选的，没任何指向可言。
小胖和灰外套自然十分不满，看着秦难书的眼神里充满怨怼。
不过秦难书对此视若无睹，再次坐下。
第一排第一个同学没想到这好事儿能轮到他，站起来时声音都是抖得，哆哆嗦嗦开始提问:“先生您好，我……我想问一下您……”
这哥们儿可能有帕金森，手抖到握不住话筒，话筒险些脱手，好险被他握紧了:“您有女朋友吗？”想了想，他又补充:“或者说有男朋友吗？”
桃色八卦向来是吃瓜群众的最爱，这话一问现场揶揄声就没断过。
姬先生还是好好先生的模样:“目前没有呢。”
秦难书拿起每个座位配置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现场太热闹，把温度都升高了。
听到姬先生说没有，现场大胆的人直接吼道:“先生，考虑考虑我呗。”说话的居然还是个男的，声音十分粗犷，一嗓子吼出来吓坏了周围的人。
不巧的是，秦难书刚好在这位仁兄右边，于是成为这一嗓子的受害者。
秦难书面无表情，又喝了一口水。
“不好意思啊同学，我欣赏你的勇气，但是婉拒了哈。”毫无疑问，姬先生拒绝了他。
众人哄堂大笑，被拒绝的哥们儿嘿嘿两声，没见多伤心:“没事，我就问问。不同意至少跟您说话了，同意我就赚翻了。”
这人也许真是来搞笑的。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姬先生不得不离开了。观众席上众人都坐着，谁也不急着走。
眼见姬先生一脚都要踏出舞台了。胖子在秦难书耳边说:“你看吧，让你刚才不主动，现在先生都要走了，你肯定没机会了。”
眼见姬先生已经走下舞台，本来他应该左拐直接出门，哪知临近门口他停下了，朝着观众席的方向一挥手，一团烟雾自他手中升起，缓缓向后飘移。
众人都不敢动，头跟着烟雾转。烟雾在空中绕了几圈，最终落在了秦难书面前。哪怕没有话筒，此时姬先生的声音也依旧在每个人耳中响起:“说好给联系方式的，我没忘哦。”
秦难书:“……”怎么那是我忘了呗？烟雾钻进秦难书衣袖中，形成一个手环圈在秦难书手腕上，不动了。
秦难书:“……”这是哪门子联系方式，他怎么不知道？这怪物世界给联系方式的方法怪别致的。
逃离观众席的短短一段路，秦难书遇到不下二十个出钱买“姬先生”联系方式的。他一律略过不理，艰难离开报告厅。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还没等喘口气，寝室剩余三人就尾随而至。
“书，姬先生给的你什么呀，烟雾里是什么东西？求你了告诉我吧。你选人都没选我，这会儿还不安慰我一下吗？”胖子叽叽喳喳，吵得秦难书头疼。
他抬起手，露出那截雪白的劲瘦手腕。手腕上缠着一圈黑色手环:“变成这个了。别问我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说完，未等胖子仔细观赏，秦难书就把手放下了。他实在想不明白，什么人能让这么多大学生趋之若鹜，又不是真金白银的东西。
胖子对他的冷漠进行了强烈谴责，不过被无视了。
秦难书躺上床拉下窗帘，世界暗下来。黑暗中那手环居然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很微弱，但能照亮小范围的空间。
这时他才来得及细看这个手环。手环不是“固定的”，黑雾在不停地流动。他原本以为这是这个世界特别的“联系方式”，但听小胖刚才的话，似乎这个世界的人也不大了解这个东西。怎么说，难不成这是姬先生独创？这玩意儿怎么看都跟“联系方式”没多大关系吧？
秦难书拨弄两下，发现除了黑雾会流动以外，手环就跟普通的装饰品一样，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想不明白就暂且搁置，秦难书闭眼浅眠。
再睁眼时，他漂浮在虚空中，有一个声音在说话:“明晚八点半，学校旁边的小龙虾饭店，你会来吗？”
这声音实在太有辨识度了，温润的语调拂过耳梢，使人恨不得溺死其中。
秦难书没回答，那人也不催，安静等待着他。良久，虚空中响起秦难书冷淡的声音:“看心情。”
对方貌似很满意这个答案，声音比刚才还要低，如情人间的喃语。他说:“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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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虾饭店往左是居民小区，靠右是大学城，又位于交通要道附近，生意向来火爆。
尤其在晚上，饭店的客人就更多。这会儿正值饭店最热闹的时候，不止饭店里，连饭店外面都摆上了整排整排的桌子。
秦难书还在犹豫怎么找人，手腕上的黑环就暗暗使力，拉着他往前走。
远远一个身穿黑西服的见到秦难书来了，直奔过来:“您好您好，是秦先生吧。姬先生已经在等您了，我带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