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的皇宫若是愁云惨淡,那大梁的皇宫则是戚雨兮兮。
大梁,议政殿。
“王爷!皇上如今已是弥留之际,诏书早已写下,王爷为何还迟迟不称帝!”
“是啊,王爷!国不可一日无主!”
“王爷,趁着拓跋炽不在,正是登基的好时机!王爷切不可错失良机!”
拓跋筱坐在高位单手支头,静静听大臣在下面出谋划策。众臣纷纷谏言让他荣登帝位,偏偏就他不急。拓跋荣阳的传位圣旨放在他面前的桌案上,旁边便是玉玺宝印。
“继位?不急!父皇还在,我身为臣子如何敢登帝位!你们也不用撺掇,本王对这皇位没甚兴致!还是说说其它可能会让本王感兴趣的事吧!”拓跋筱侧身坐着,正用手指一下一下颇有节奏的敲击着。
“王爷,拓跋炽突然带兵孤身直入天启,直下十七城!后不知原因又撤兵回来,一城未取!天启发来国书问缘由,民间却传闻他从未攻城!不知为何会如此,也不知拓跋炽这是何意!”
拓跋筱微微眯眼,拓跋炽这家伙跑天启去找阿易了!混蛋!他想走就走,说去找阿易就去找!可自己却像只看门狗一样被拴在朝堂脱不开身!凭什么他就可以当个甩手掌柜!事事都要自己为他处理!
这个皇位老子一定不能坐!一定要把那个混蛋按在这张龙椅上!像拴狗一样将他牢牢捆住!
阿易爱到处跑,以后陪在他身边的会是自己!拓跋炽,到时候你就哭吧!
众臣只见他嘴角噙笑想入非非,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王爷!王爷!”
众臣大着胆子喊了很多声,拓跋筱才清醒过来。
“启国说了什么?”
“他们问要什么条件才肯退兵,可拓跋炽已经退兵了!还要不要回以国书?”
拓跋筱唇角一勾,“回!怎能不回!让他们好好看顾阿易和我们的战神!”
“王爷!如今天启再无一战之力!我们为何不直接吞了天启!”
拓跋筱轻笑一声:“你们谁能调动拓跋炽的军队?”
“王爷!听说此次拓跋炽只带了两百余人一路不攻自破就连下十七城!纵使不用拓跋炽的兵,只用王爷手上的兵,我们也能杀到天启城!王爷!机不可失呀!”
拓跋筱笑着摇头,一口回绝:“打仗的事不归我管!”
本王才不去惹那一身腥!拓跋炽又不傻,他不打天启肯定是允诺阿易的!自己去打天启岂不是自讨没趣,平白无故的惹阿易生气!
“王爷!都说王爷不如战王,其实王爷打仗亦是攻无不克!何不趁此机会证明自己,趁机收复军心!”
拓跋筱摆手:“闭嘴!此事就此打住,以后莫要再提!”
老子有病才会与拓跋炽比打仗抢军心!老子巴不得把那混蛋绑回来,把所有权力都扔给他!老子疯了才会巴巴的去抢他的权势!
“王爷,您不必有顾虑,臣等誓死拥护王爷!拓跋炽只不过是一介武夫,若不是有萧越帮他,他何以成事!他霸道蛮横嚣张跋扈冷血嗜杀,根本不配为君!”
“等拓跋炽当了皇帝,希望你有勇气跟他说这些!”拓跋筱想想那场面就觉得好笑。
“王爷!您……”
拓跋筱抬手示意他们都别再说,“你们说让阿易来做这个皇帝如何!让拓跋炽在外给阿易开疆拓土,我则辅佐阿易励精图治!”
“王爷,您又在说胡话!陈不易一个天启人怎能做我大梁的皇帝!”
“王爷,依老臣看您就是被那贱人迷了心窍!”
“启国当真惯出狐媚子!”
“闭嘴!”拓跋筱打断众臣的抱怨和辱骂,“再多说阿易一个字的不好,我就让人把你们说的全都告诉拓跋炽!”
众臣果然统统闭上了嘴,纷纷摇头哀叹,大梁完了!被个狐媚子给祸害没了!拓跋炽被他勾着跑去了天启!连拓跋筱都被他迷的要让出皇位!这启国的妖精真真可恶!可耻!可恨!
但是谁要那么想不开非要往拓跋炽的枪口撞,那就妥妥的二傻子!拓跋炽是不能惹的!当然拓跋筱也不是能惹的!拓跋炽会光明正大的弄死你!拓跋筱能暗戳戳的阴死你!拓跋炽是大梁最凶悍勇猛的狼!拓跋筱是大梁最阴狠毒辣的蛇!
而两人共同的猎物在天启,正像溜狗般带着拓跋炽往回走。
“你跟着我干嘛!”陈不易往那边努努嘴,“你的屋子在那边!”
“你的屋子在这儿!”
陈不易转身叉着腰问他:“我的屋子在这儿关你什么事!”
“给你暖床!”
云启云锋笑着转过身去,秋雪踢了下地直接去了后院。周景泰看着两人有点后悔跟他们住一个院子。
陈不易赶紧捂着他的嘴把他朝那边推,“你别胡说八道行不行!谁要你暖床!不害臊!”
拓跋炽舌尖舔了一下,陈不易“嘶”了一声触电般拿开了手,藏在背后。
“天冷了!别受凉!”
周景泰不甘心的轻声嘀咕:“我也可以给你暖床!”
“你们两个够了!老子不需要!”陈不易真不知这俩家伙又在发什么瘨。
陈不易说完开门便进去。拓跋炽轻轻推了下周景泰,他便连连往后退,自己则闪身进了屋子。
“你进来干嘛?”
“暖床!阿易你先坐吃点东西,一会就好!”拓跋炽一边说一边脱下外衣,一头钻进被窝。
陈不易背着他坐下,打开桌上的食盒,拿起块云糕还是热乎的。这家伙越来越没脸没皮,也越来越会照顾人。
他拿起一块,不很甜不腻,看来还是特意吩咐了师傅照自己的口味做的。他把剩下的塞进嘴里,又拿了一块走到床边,给了拓跋炽一个眼神,把云糕递到他嘴边。
拓跋炽看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递到嘴边,张口便密密匝匝的轻轻咬,直到感受到冰寒的目光。他顺着那道目光抬头看到陈不易正怒目而视,这才乖乖把他手中的云糕叼在嘴里。
陈不易万分嫌弃的将手在他衣服上揩了又揩,恶心!
“暖好了床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