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疯了倒是没有。
斯内普教授直接把莉丽丝带去了校长办公室。
把那个本子和小铁盒子放在了邓布利多桌上。
一声不吭。
老校长不紧不慢地打开盒子闻了闻，又平静地翻开了笔记。
“小莉丝——”
邓布利多语调轻快，但莉丽丝仍然觉得他比平时严肃许多。
“你想做什么？”
莉丽丝张了张嘴，强迫自己平稳清晰地表达想法：“我想改良狼毒药剂。”
邓布利多还没开口，斯内普教授已经高声喊了起来：“你是凭什么觉得——这么多魔药大师都做不成的实验，你一个三年级的学生可以完成？”
“是什么品种的自负让你想让自己被爆炸吞噬？”
“我早说让你不要学那个愚蠢的波特——”
莉丽丝私心里很敬重斯内普教授，但乖孩子突然鼓了腮帮子反驳：“我没有——而且哈利并不愚蠢，您明明知道的。”
好吧。
他们的魔药学教授的脸色看上去更加不妙了。
“反正，我不允许。”
“我是你的魔药学教授，我不允许——我不管那些所谓的药膳，你是怎么实验出来的。”
“但只要在魔药学范围内，这种危险精细的魔药——你就别指望我会点头。”
莉丽丝如果头上有耳朵，此刻绝对耷拉了下来。
她只能将恳求的目光看向校长：“邓布利多教授，您知道我可以的——我已经自学到了——”
“我知道，孩子。”
邓布利多还是微微笑着，柔声地朝她说道。
“但斯内普教授说得对，他才是这个学校的魔药学教授。”
斯内普立刻站得直了些，冷哼一声。
莉丽丝哭丧着脸，低下了头。
她不是不能自己研发，准确来说，有系统——即使是再难的魔药，她起码也能保证实验安全。
但她并没有渠道可以将这个实验结果公布出来。
更重要的是，将结果送到卢平教授手上。
“你愿意告诉我，为什么想研究狼毒药剂吗？”
邓布利多缥缈的声音仿佛有惊人的蛊惑力。
但莉丽丝只是低头不说话。
是的，她久违地在耍小孩子脾气。
邓布利多教授没有生气，只是笑笑。
一双蔚蓝的眸子就定睛看进她眼底，身子往前探，小声说：“有时候，有了谈判的筹码，才能更好拿到你想要的结果。”
莉丽丝脑子里飞快闪过些什么。
随即双眸亮亮的，鼻子微微一皱，这才又笑了。
“好的教授，我明白了，那我先回去啦！”
斯内普一向紧绷的表情忽地出现了一丝裂痕。
什么明白了，怎么就明白了？
“你又想蛊惑这孩子做些什么？校长先生。”
他手撑桌面，沉声质问。
“很明显，我只是在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邓布利多身体往后一仰，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
斯内普咬牙，冷冷瞥向邓布利多，一甩袍子就走了。
也没追问到底是还是不是——但又很快转身，二话不说拿走了桌上的笔记和小铁盒子。
“这怎么一个个都性子这么急......”
老校长摇摇头，旋即又低声笑了。
————
莉丽丝到底明白了什么，斯内普教授不得而知。
但是他明显开始在赫奇帕奇的魔药课上，开始疯狂点起莉丽丝的名字。
罗尔夫感叹：“我从没觉得自己的姓氏这么扎耳朵。”
但同时，显而易见地，莉丽丝的魔药水平与此同时也在飞速提升——在系统面板上明晃晃地被标上了“大师级”的标签。
单单凭借斯内普教授在课上的各式刁钻问题——比如要求用其他材料代替某些配方里的稀有药材等等。
当然达不到这个效果。
她几乎没日没夜地泡在有求必应屋，反复尝试笔记里提及的各种想法。
翻出那个在空间里厚厚地铺上了尘的监测仪，一个一个材料地试过去。
然后她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她需要新鲜的、刚挖出来的、完整的狼毒草。
“你为什么没有这样的狼毒草！”
日常质问笨瓜系统。
这家伙这段时日可算是放大假了。
最重要的章节任务已经完成，又因为她被其他事情绊住脚步，她的生意版图目前还没有快速拓张的支线任务触发。
但它竟然连新鲜的狼毒草都没有！
“宿主，这不就是狼毒草嘛......”系统委屈巴巴地，将面板调到魔药一行。
确实明晃晃地摆着“狼毒草”的选项。
也确实保鲜了。
——但是根没了。
“我连供应商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他给您保留根部嘛！”
系统忽然发现了华点，理直气壮地争辩。
莉丽丝郁闷极了。
她在想有什么道具可以将系统实体化，能让她偶尔揍一顿撒撒气。
但她太想把这个事情完成了。
“其实——即使不改良，宿主做的硬糖版狼毒药剂，也能帮上卢平教授很大的忙。”
系统有些不解。
莉丽丝只是托着脸，软软的脸颊肉红扑扑的。
“变身......我虽然不能亲身体会，但是想也知道，灵魂和肉体都被体内的另一个家伙夺走。”
“撕开皮肉又合上......该有多痛苦啊。”
没有见到卢平教授之前，她或许还没有这么急切的想法。
但那是一位很有耐心的教授，他热爱这份事业。
莉丽丝有些贪心，她想解除掉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岗位的诅咒。
于是——她夜游了。
在没有隐形衣的情况下。
在活点地图上看见斯内普教授不在办公室，乖孩子秒变小偷，准备搏一把。
她上次分明看见，办公室地上那些一筐一筐的材料里，就有着还裹着泥土的狼毒草。
从没偷过东西的莉丽丝甚至换上了黑衣服。
蹑手蹑脚地出了宿舍。
偷感十足。
假装自己是007在做任务，一会贴墙走着，一会儿遁地爬行。
直到终于摸到了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
一切几乎顺利得有些离谱。
门半掩着，地上就摆着还带着泥土芬芳的一筐狼毒草，而斯内普教授不知所踪。
莉丽丝几乎以为自己是喝了福灵剂！
她不敢细想，羊毛当然是薅了就跑。
但很明显，好运气来得太快是会用完的。
转角处忽然传来了熟悉的急促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