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拆除
而刚拿到羊皮纸的哈利，只来得及收到莉丽丝一个“别担心”的眼神，就彻底见不到她的影子了。
几乎是从那个莫名其妙的公开课离开的所有人，都急吼吼地朝桌上的食物扑去。
“乌姆里奇这是训出了一群饿狼？”
韦斯莱双胞胎边听着傻弟弟不断地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边对众人饱受摧残的样子啧啧称奇。
“你们不也上了她这个——莫名其妙的公开课！”罗恩现在是一肚子火，一点就炸，“你们甚至还要早一些，不至于耽误晚饭。”
“这不公平。”
他嘟嘟囔囔着：“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能笑着从那个女人的课堂上走出来的。”
弗雷德笑得前仰后合：“你不会真的认真听进去了吧？傻弟弟！”
“这样的课就该用来做些自己的事情。”乔治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阶梯型的教室......大段大段的阅读时间，她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看。”
“她可没有穆迪那只眼睛，对不对？”弗雷德补充道。
“我们俩因此获得了一个完美的时间，好好梳理了笑话商店的新订单们——”
罗恩看着二人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看上去显然更沮丧了。
既不能分享一样的痛苦，那么痛苦就会登时加倍！
“但你们是没有看到她看塞德里克的表情。”韦斯莱双胞胎特地压低声音，用一种八卦专用的口吻说。
“要是不说，还以为他曾经救过乌姆里奇的命呢。”
乔治笑眯眯地揉了一把罗恩的脑袋：“看来最近我们的珀西过的不错，又是只剩下你一个倒霉蛋了。”
“喂！”
这时弗雷德才止了笑：“嗯？莉丝呢？”
赫敏这才将自己的脸从盘子里拔出来，无奈地看向门口的方向——罗尔夫正抱着一盘原封不动的蜂巢蛋糕，摇着头回来。
“一口也没吃。”他朝着赫敏说，然后才恍然发现双胞胎的存在，“噢，弗雷德、乔治——你们好。”
韦斯莱双胞胎和他同样打了招呼，这才问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莉丝在外面正看着费尔奇把小卖部的货架全部拆掉呢......”罗尔夫说着都像是要落下泪来了，“我本来打算给她带些吃的——”
他指了指那个满满当当的盘子。
很明显，这个举措没有获得成功。
“什么叫做把小卖部拆掉？！”弗雷德惊叫出声。
罗尔夫食指抵在唇上，赶紧制止了他们的大呼小叫：“小点声！”
见两人乖巧地将嘴巴“缝了起来”，才一字一句、唉声叹气地将前因后果全说了一遍。
整个过程像是又替妹妹经历了一次可怕的酷刑。
“她凭什么？”
乔治张了张嘴，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才强行用气音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对啊，她凭什么？
在场不只有莉丽丝的伙伴们，连许多正竖起耳朵偷听的同学们也是这样想的。
在门外，安静伫立的莉丽丝，也是这样想的。
她看见费尔奇兴奋至极地用一个大木锤，这里敲敲，那里打打。
洛丽丝夫人就在他不远处娴静地坐着，和莉丝站在一排。
一人一猫静得如同雕塑。
“你别难过......宿主......”系统小声地哄着，却又觉得自己的语言库存堪忧。
它感觉自己电视剧看多了，多少还能察觉出一点不对来。
莉丽丝没有哭，也没有闹。
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小店迈出的第一步——第一个小基地，被拆得粉碎。
然后看着费尔奇毫不避讳地就在她面前，将那些包装精美的零食，一小包一小包地揣进衣服口袋里。
拿得多了，才偶有些心虚地回头瞪她两眼。
莉丽丝比任何时候都笑得和软：“没关系，你拿吧，就当作是送给洛丽丝夫人的。”
脚边的长毛小猫轻轻喵了一声。
莉丽丝听见小猫在说：“谢谢你呀——抱歉。”
然后她又是笑了笑：“没关系。”
不用道歉。
乌姆里奇可能不知道，任何索取，都有归还的一日的。
她不敢在外面冲莉丽丝胡作非为，更不敢在魔法部里面耀武扬威。
却在获得一种，特定范围内的、莫须有的权力和纵容之下，在霍格沃茨的里闹出这场“杀鸡儆猴”来。
竟有人真的以为，“教授”的身份是时刻凌驾于学生之上的吗？
看看那些伤心的同学们......
莉丽丝想到这里，只是笑了笑：“需要我来帮你吗？”
然后换来了费尔奇的一个更恼怒的瞪视。
乌姆里奇——缺什么便要毁去什么，却不知道拥有着的什么，全是空中楼阁。
她便是福吉身边的一只“洛丽丝夫人”罢了——可小猫分明比她能干、可爱太多了。
“阿格斯。”
身侧忽然传来一声伴着轻咳的低沉嗓音。
莉丽丝本能地让开了半分，回头一看，果然是邓布利多。
他今日难得久违地给了莉丝一个眼神，而后很快转向了费尔奇：“阿格斯，我相信这些可能属于学校的财产......”
邓布利多轻轻地指了指地上散落着的一些零食和摆件——许多盲盒已经被砸开了盒子，掉落出几个正嗷嗷喊疼的小人偶。
莉丽丝看着校长轻轻捧起一个用星星帽子擦泪的迷你邓布利多，然后一挥手。
所有一切消失得一干二净。
包括那些断掉腿脚的桌子、那个带着小厨帽的鼠鼠金标、两只笑眯眯数金币的嗅嗅玩偶......
费尔奇有些惊恐，但仍然大声反驳：“这是乌姆里奇教授交代我做的事——”
“我知道。”邓布利多的声音还是平静得可怕。
“但我暂时还算是你的校长，阿格斯。”
洛丽丝夫人这时候轻飘飘地“喵”了一声。
莉丽丝知道她是在应和邓布利多，又见到小猫动作灵敏地窜到费尔奇的怀里，那个干巴巴的老头子连忙应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亲爱的，我们这就回去......”
莉丽丝第一次十分没礼貌地低着头，没有说一句再见。
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动不动。
“随我来吧，莉丝。”邓布利多的声音忽然又响起，“有人说......你想和我谈谈，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