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军得势不饶人,行进间不时有人扯出腰间手雷,点燃引信后奋力掷出。“轰隆!轰隆!”几声巨响过后,敌军阵型被炸开一个个缺口,碎石与血肉飞溅,幸存者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抵挡。
周宁一马当先,手中火枪喷射出火蛇,敌军士兵纷纷毙命,硬生生在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直逼张道远。
张道远正指挥士兵攻城,忽闻身后杀声震天,转头便见周宁如杀神般冲来,那双眼睛里的恨意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恋战,急忙嘶吼道:“快!护我撤退!”话音未落,便调转马头,朝着后方的密林狂奔。他身边的贴身护卫连忙聚拢过来,组成一道人墙,试图阻拦周宁的追击。
张道远这一逃,如同断了敌军的主心骨。那些本就苦苦支撑的士兵见主将临阵脱逃,士气瞬间崩塌,“大将军跑了!我们也快跑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剩下的敌军立刻溃不成军,纷纷丢盔弃甲,跟着张道远的方向四散奔逃。
城墙上,赵飞虎等人正率领守军苦苦支撑,见城下烟尘滚滚,镇北王的玄色大旗迎风招展,顿时喜出望外。
“王爷来了!弟兄们,反击的时候到了!”赵飞虎振臂高呼,声音里满是振奋。城门早已被敌军用巨石堵死,他当即下令:“取绳索来!咱们从城头下去,抄了他们的后路!”
士兵们士气高涨,纷纷将绳索系在城垛上,双手紧握绳索,如猿猴般纵身跃下。落地的瞬间,便拔出腰间利刃,朝着逃窜的敌军杀去。
城上城下的将士里外夹击,喊杀声、兵刃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这场激战,从日头偏西一直打到夜幕降临。亲卫军的火枪与手雷威力无穷,守军的反击迅猛凌厉,逃窜的敌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宰割。不到一个时辰,战场便渐渐平息下来。
硝烟散去,月光洒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周宁拄着染血的佩刀,站在尸山血海之中,身边的亲卫军个个满身征尘,却难掩胜后的疲惫与激昂。清点战果,此战共俘虏敌军近三万人,斩杀四万余众,可谓大获全胜。
可周宁的脸色却依旧阴沉,他望着张道远逃跑的方向,咬牙切齿:“还是让他跑了!”
夜色中,密林深处,张道远在几名护卫的保护下,跌跌撞撞地逃窜,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去,却依旧让他心有余悸,只是他不知,周宁的追杀,才刚刚开始。
周宁立于尸骸遍地的战场之上,望着张道远逃窜的方向,眼底寒芒毕露。
他怎会容忍这个心腹大患就此脱身?“铁牛!”周宁沉声喝唤,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身材魁梧如铁塔的铁牛立刻跨步上前,单膝跪地:“末将在!”他浑身肌肉虬结,玄铁盔甲上还沾着敌军的血污,手中那杆玄铁棒更是沉甸甸的,一看便知威力无穷。
“率一万亲卫军,追!”周宁将佩刀指向密林,“不惜一切代价,把张道远给我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得令!”铁牛轰然应诺,猛地站起身,翻身上马,手中玄铁棒一挥,“亲卫军听令!随我追击张道远,别让这老小子跑了!”
一万名亲卫军早已整装待发,闻言齐声呐喊,声浪震得林间飞鸟四散。马蹄声如惊雷滚滚,朝着张道远逃窜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漫天尘土。
此时的密林深处,张道远正瘫坐在一块巨石旁,大口喘着粗气。
他的银甲上沾满了泥泞与血迹,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神色。身后的护卫也只剩下寥寥数十人,个个疲惫不堪,伤口还在渗血。“应该……应该甩开了吧?”张道远喃喃自语,眼神中带着一丝侥幸。
他刚想喝口水缓口气,忽然听到身后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夹杂着逃兵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越来越近,如同催命的鼓点。
“不好!周宁的人追上来了!”张道远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顾不上疲惫,踉跄着翻身上马,对着护卫嘶吼道:“快!快逃!被周宁抓住,我们都得死无全尸!”
护卫们也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催动马匹,跟着张道远继续亡命奔逃。
沿途散落的逃兵见主将还在,又怕被追兵斩杀,纷纷聚拢过来,不多时,张道远身后竟又汇集了数千人,只是这伙人军心涣散,人人只顾着逃命,毫无阵型可言。
可他们哪里跑得过铁牛率领的亲卫军?铁牛胯下是日行千里的良驹,亲卫军的战马也皆是精挑细选,加之训练有素,速度远非这些溃散的敌军可比。
“将军,前面那人穿银甲,定是张道远!”一名亲卫指着前方的身影高声喊道。
铁牛眯眼一看,果然见人群前方,一道银甲身影格外扎眼,正是张道远的标志性装扮。他当即大喝:“兄弟们,弃了那些杂兵,专追张道远!谁先拿下他,重重有赏!”
说罢,他催动战马,速度再提三分,手中玄铁棒挥舞,将挡路的几名逃兵打得脑浆迸裂。亲卫军们也纷纷放弃追击沿途的逃兵,紧紧跟在铁牛身后,如一支利箭般朝着张道远猛冲过去。
风在耳边呼啸,马蹄踏碎林间的枯枝败叶。张道远听得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拼命抽打马匹,恨不得让马长出翅膀。可铁牛的身影如同鬼魅,始终紧追不舍。
半个时辰后,铁牛已逼近至百米之内。“张道远!留下命来!”铁牛一声怒吼,抬手示意亲卫军射击。
“砰砰砰——”密集的枪声响起,铅弹呼啸着飞向张道远身边的护卫。那些护卫一个个应声倒地,惨叫声接连不断,转眼间便只剩下寥寥数人。
眼看就要被追上,张道远吓得面无人色,疯狂催动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