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转眼间，距离考试只有三天。
李相夷丝毫不急，趴在沙发上玩手机。
李莲花端着水果放下：“你明天到北京，是阿臣接你?”
李相夷嗯了一声：“阿臣他开玩笑说，他要接驾。”
“对了，黎簇好像也要回北京……”
他举起手机：“他刚刚给我说，他要回北京，我问他怎么回去，没想到我们两个同一个航班。”
李莲花看了一眼内容：“你劝他升舱，他劝你坐经济舱。”
“你们两个是真有意思。”
他坐下理了理衣服：“对了，我给阿臣准备的有东西，你到时候给我带过去。”
李相夷低头打着字：“嗯……哥，你准备派谁跟着我？”
李莲花微挑眉头：“你这问的……什么叫跟着，这叫陪同!”
要不是怕他惹出乱子，哪里用得着让人陪同。
他信李相夷，但是不信没有眼力见儿的人。
万一激怒了，那按照李相夷的性格，真的……后果不堪设想。
就是需要一个人，关键时候拉着。
李相夷放下手机，拿过草莓：“行，你让谁陪同?”
李莲花靠着他思索：“我让瞎子和小哥陪你，小笛有个物理的考试，我们陪他去上海。”
“你觉得呢？”
李相夷嚼了嚼草莓：“有阿臣在，你还不放心，说好的海东青要放飞?”
“这次让我一个人去，反正就几天，不会出事。”
“而且你想，我主要精力在考试，能惹什么事。”
他碰了碰李莲花：“让我自己出一趟远门嘛。”
李莲花思忖着：“你别惹事，阿臣也挺忙的。”
李相夷见他答应，高兴地抱了一下他：“我哥最好了!我去收拾东西。”
李莲花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解雨臣打电话。
还是得看着点。
在得到解雨臣的保证，李莲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李相夷与黎簇在机场汇合。
李相夷望着面前的人影，坐下道：“还是你会选地方。”
黎簇坐在角落，抬眸看向来人：“鱼哥，你怎么在这里候机。”
李相夷将包放下：“又不妨碍我上飞机。”
“那天我说的话，你怎么想的。”
黎簇顿下玩手机的动作，侧头答：“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说我恨吗，其实也恨不起来，这些年我也在想，如果我没有被他选中……或许会考上一个不好的大学，然后蹉跎过日子……”
“自从那一件事，我发现我已经回不去了，我跟同龄人格格不入。”
他叹了口气：“他说要接一个人回家，后来我们就没有怎么联系，听说他们去了雨村隐居。”
“我那个时候，不理解，张起灵究竟是什么人，值得他那么疯狂，手臂上那么多的伤，甚至不要命。”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完成他的计划，为了接一个人我根本不知道的人。”
“因为这个人，我的人生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相夷静静地听着他的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不是你的错……是他不该牵扯无辜的人。”
“你只是一个学生，还是一个孩子。”
“那是大人的事。”
他指尖落在后背，这衣衫之下，有着恐怖的图案。
“现在这件事……也是大人的事，别掺和，你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黎簇紧抿着下唇，侧头看向李相夷：“鱼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低头轻声问：“张起灵真的那么好吗？”
李相夷听他执念这个问题，淡淡一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黎簇眸光落在他的脸上，神色严肃：“自然是真话。”
“别骗我，我只是想知道明确的答案……”
“或许……心里也有点不甘心。”
他想到那些过往，自嘲一笑：“究竟是有多美好的人，让他动用那么多，跟我一样大小的人，为了那个计划，只为了接他。”
李相夷认真地答：“黎簇，张起灵真的很美好，但是你进入了一个误区。”
“首先，你知道吴邪为什么会执行这个计划?”
黎簇动了动嘴，眼底闪过不解：“不是为了接他出来，然后毁掉汪家。”
李相夷摇头：“你知道，张起灵为什么要去守门?”
“那个人本应该是吴邪，张起灵是为了代替他。”
“那些孩子的悲惨经历，你的不幸，与张起灵没有任何关系。”
“他离开了十年，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压根不知道。”
“只能说毁掉汪家，对张家有利，不毁掉，汪家人也奈何不了他。”
他略一停顿，又道：“再说回你入局这件事，是吴邪选中了你，你们发生的一切，都是吴邪在主导的。”
“另外这件事，你将心比心想一想，你如果是张起灵，为了自己的兄弟，关禁闭十年。”
“出来以后，道上都说，你好兄弟苏万为了你，害了十几个孩子……你会怎么想?”
黎簇愣住了，抬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我……”
他动了动嘴，低着脑袋：“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说的角度，确实让我有点难以接受。”
“他……”
李相夷拍了拍他的脊背：“现在想也不迟。”
他温言又道：“黎簇，人生是旷野，而非困住你的高墙!”
“也不是你必行的轨道，未来，未来，是尚未发生。”
“你有未来，你的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