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戴胄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尉迟敬德,这个尉迟野人来到自己的大理寺就是一顿疯狂输出,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尉迟将军,此处可是大理寺,不是你发疯的地方!”
戴胄也怒了。
“大理寺又如何?你身为大理寺卿,执法不严判罚不公,本将军还不能骂你了?”
一尉迟敬德指着大理寺卿戴胄的鼻子。
“本卿哪里执法不严判决不公了?”
戴胄简直是莫名其妙。
就连李世民都夸赞自己执法严明,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稳坐大理寺卿一职?
“你说你执法严明判决公平,那本将军问你,私自炼铁是否涉嫌谋反?”
尉迟敬德质问。
“私自炼铁只是违反大唐律例,最严可以判令流放岭南,如果你私自炼铁打造兵刃,那的确是涉嫌谋反!”
戴胄对于大唐律例那可是精通无比。
“那如果私自炼铁的人是罗峪呢?”
尉迟敬德盯着戴胄。
戴胄微微一愣。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私自炼铁可以不被追查,恐怕整个大唐之中只有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就叫罗峪。
因为现如今百炼钢和普通炼铁的方法都是罗峪改进的,更何况就连李世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还能上赶子去管罗峪炼铁的事?
“尉迟将军,你这是何意?”
“罗峪县子私自炼铁自然会有陛下管教,你来我大理寺大闹算是何故?”
尉迟敬德也算看出来了,面前的戴胄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你戴胄知道不知道根本无所谓,大帽子扣上去就不会有错。
“万年县令判令罗峪私自炼铁涉嫌谋反,你大理寺居然复核无误,罗峪三日后就要被当众处斩,你戴胄到时候就等着给罗峪收尸吧!”
他冷哼一声。
戴胄猛地出了一身冷汗,尉迟敬德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自己的面前胡闹,那么罗峪被判斩刑的事,极有可能就是真实的。
他刚要说话,一个大理寺的衙役冲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程将军打进来了!”
他惊呼一声。
“什么?”
戴胄猛地站起身。
下一秒, 程咬金拎着大斧子就冲到了戴胄的面前。
“好你个戴胄,你还有何资格继续坐这大理寺卿的位置?本将军直接代陛下砍了你这个乱用律法之人!”
他大吼一声。
戴胄眼看着八卦宣花斧到了自己的脑袋上,他吓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还是尉迟敬德一把抓住了程咬金的胳膊。
“老程,你玩真的?”
他瞪着程咬金低语了一句。
“玩真的又怎样?罗小子都要死了,趁这个机会砍死戴胄,陛下也不会多说什么……”
程咬金哼哼。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面前的戴胄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戴胄气的满脸通红。
“哟,寺卿大人你还委屈上了?我家贤侄为大唐立下了绝世之功,你戴胄居然说杀就杀?”
“本将军现在就砍了你,陛下也没话说!”
程咬金用手中的八卦宣花斧指着戴胄。
“我何时说要杀了罗峪县子?”
“好好好……二位将军在此等候,我现在就去亲自复查,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戴胄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他也是真怕程咬金和尉迟敬德这两个家伙借口砍了自己。
过了一会,戴胄脸色铁青的离开了大理寺,直奔万年县衙而去。
“两位将军,我家寺卿大人去了万年县衙了,将军还要继续等待我家大人归来吗?”
大理寺的一个少卿跑了过来,赔笑着询问。
“哼,既然戴胄都跑了,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你告诉戴胄,如若此事处置不好,我等定要闹上朝堂之上,让陛下定夺!”
程咬金冷哼一声。
“是是是,下官一定告知!”
面前的大理寺少卿一个屁都不敢放。
程咬金和尉迟敬德这才离开了。
等大理寺卿戴胄来到了万年县衙,万年县令还有点奇怪呢,怎么这位大佬突然来了?
“见过寺卿大人……”
他急忙行礼。
大理寺卿戴胄直勾勾的看着万年县令。
“你……”
他的话刚刚说了一个字,另一道身影就冲了进来,直奔万年县令。
李靖劈手就抓住了万年县令的衣襟,差点直接将他拎起来。
“李尚书,你这是……”
万年县令吓了一跳。
“我问你,那个叫罗大头的人现在何处?”
李靖瞪着万年县令。
“正在我万年县押大牢之内,此人已经被确定三日后处斩……”
万年县令回答。
“斩你姥姥个腿!”
“即刻将此人带过来,一刻都不许延误!”
李靖破口大骂。
万年县令一脸懵逼的急忙去提人了,留下大理寺卿戴胄和刑部尚书李靖相互看着对方。
“李尚书,被下套了吧?”
戴胄突然哼了一声。
李靖看了看戴胄。
“问我做什么?你还不是一样被下套?”
戴胄吐了口气。
“李尚书,我知道你和罗峪县子关系极好,不过既然此事牵扯到了大理寺和刑部,你想独善其身恐怕是不行的!”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罗峪那小子要是不和你计较,那也不能和我大理寺计较,要没事一起没事,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
李靖怎么可能不明白戴胄的意思。
“哼,我刑部只是负责验明正身,而你大理寺负责可是口供与物证,说起来你的大理寺的责任可比我刑部大多了!”
“那又如何?是大理寺和刑部一起复核的,这责任也不分大小吧?”
戴胄咬死了要一起扛。
李靖没有办法,只能默认了戴胄的做法,他其实也不相信罗峪会真的借着这件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万年县令回来了,背后跟着晃晃悠悠的罗峪。
当戴胄和李靖看到面前罗峪的样子,两个人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罗小子,你这么玩,是真要将你世伯我逼死是不是?”
“我可告诉你,我李靖要是死了,你师父可是要守寡的……”
李靖咬着牙说道。
一旁的大理寺卿戴胄都说不出话来了,面前的罗峪一身污秽,脸上也都是泥土和草屑,这妥妥一个乞丐。
罗峪笑呵呵地看着李靖。
“世伯啊,小子可以和您真真假假的闹着玩,但是世伯管理的刑部对于死刑的复核是真的是在闹着玩呢!”
他又看了看一旁的大理寺卿。
“这不是大理寺的寺卿大人么?听说您有执法不阿之名,原来您就是这么执法不阿的?”
“小子我定要告上朝堂,当着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亲口告知所有人,大理寺卿戴大人的执法不阿原来是靠如此儿戏一般的做法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