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专家是来了一波又一波,基本上都是只能在电视上才能看得到的。
所有专家检查完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好,脑子里的血块也没有增大。
就是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苏醒。
距离傅凌鹤昏迷到现在已经5天了,会诊的医生少说也有几十个了,可貌似半点用都没有。
云筝每一次都是满怀期待,可希望却又一次次的被破灭。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云筝坐在床边,愣愣的看着病床上没有任何生气的傅凌鹤,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云筝抬眸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史密斯医生带着其他几位专家过来给傅凌鹤检查身体了。
“云小姐。”史密斯医生率先跟云筝打了声招呼,“我们来给傅先生检查一下。”
云筝起身稍稍让开了些,给他们腾位置。
史密斯医生带着几位专家围在病床前,熟练的给他做着各项检查,云筝在一旁默默看着,没有打扰。
医生甚至都不用开口,云筝就已经知道检查结果了。
肯定还是和之前一样,各项生命体征都正常,恢复得也很好,但就是没醒。
“史密斯先生,他还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史密斯医生摘下听诊器,眉头紧锁地与其他几位专家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云小姐。\"他斟酌着词句,\"从医学角度来说,傅先生的情况确实...非常特殊。他的各项指标都显示恢复良好,理论上应该已经恢复意识了。\"
云筝的心沉了下去,她太熟悉这个开场白了,接下来就该是\"但是\"了。
\"但是?\"她声音发紧,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但是……\"史密斯医生叹了口气,\"我们确实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所有生理指标都正常,脑部扫描也没有异常,但患者就是不醒。\"
云筝望向病床上沉睡的傅凌鹤,他平静的睡颜就好像只是在午睡,随时都会睁开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
但五天过去了,他始终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医生,以她现在的身体条件能转院吗?”云筝似乎是纠结了许久才问出这个问题。
史密斯医生都还没有回答,就听见门口传来了一道低沉又熟悉的声音,“为什么要转院?”
云筝听到声音回过头就看到了门口的墨时安,他皱着眉头抬脚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墨总。”病房里的所有专家恭敬的跟墨时安打招呼。
墨时安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回应,直直的朝云筝身边走去。
云筝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墨时安的出现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让原本就紧绷的气氛更加凝重。
\"墨先生。\"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墨时安走到病床前,目光复杂地扫过昏迷中的傅凌鹤,最后落在云筝憔悴的脸上,\"我要去公司顺路过来看看你。\"
他顿了顿,\"你刚才说要转院?\"
云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史密斯医生适时地插话,\"墨总,傅先生的情况确实很特殊。所有检查结果都显示他应该已经醒了,但...\"
\"但什么?\"墨时安锐利的目光转向医生。
\"但从医学角度我们找不到原因。\"史密斯医生推了推眼镜,\"我从医数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墨时安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
他走近云筝,声音放柔了些,“筝筝,你知道的,现在全球最好的脑科医生都已经在这儿了,如果连他们都没办法的话,你转到哪个医院都没有用……\"
\"所以我就该放弃吗?\"云筝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倔强的泪光,\"墨时安,躺在那里的是我男人!\"
病房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几位专家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三人。
一个昏迷的病人,两个对质的兄妹!
墨时安深吸一口气,伸手想扶着云筝的肩膀,却被她侧身避开。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最终缓缓收回。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声音低沉,\"我只是担心转院过程中的风险太大了,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受不住。”
云筝见她的态度软了下来,说话时的语气也不由得缓和了一些,“我没有说要转院,我只是咨询一下医生转院的风险而已。”
傅凌鹤现在这个状况,哪怕是一直待在这儿也不见得有什么用,还不如把他带回京城再慢慢想办法。
不过云筝也就只是简单规划了一下,并没有立马就转院。
墨时安听到云筝的话,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承认自己确实有点私心,云筝好不容易才来A国,他真的不希望她就这么回去。
他不想失去和云筝相处的机会,更害怕一旦她回了京城,就再也难以和他们亲近。
“前两天我给你找那个护工应该挺专业的吧?有什么需要你就直接跟她说,不用跟她客气。”墨时安转移话题,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云筝点了点头,回答道,“吴阿姨做事挺认真的,她做的饭也很合我胃口。”
可她的心思依旧全在傅凌鹤身上,回答也只是敷衍了事。
她只盼着傅凌鹤能快点醒来,其他的一切在她看来都不重要了。
“我还要去公司开早会,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
云筝轻轻点了点头。
墨时安跟她说了一声之后就去上班了,临走前回头深深看了云筝一眼。
那目光里藏着欲言又止的关切,最终化作一声轻叹消散在病房门闭合的声响里。
另一边,墨家老宅。
宁栀睡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墨沉枫的身影了,但他躺过的地方还残存着丝丝缕缕温度。
想来他应该刚起床没多久。
宁栀也没有在赖床,简单去浴室洗漱了一下就出了房间。
她站在2楼的楼梯口,看下去就看到墨老爷子和墨沉枫正在客厅里说着什么,
她听不真切,但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宁栀也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她仔细听了听就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筝筝”,“傅家”之类的。
他们口中的“筝筝”是谁她并不清楚,但傅家她还是知道的。
毕竟两家有世仇,而且当年她的孩子在医院被人换走也有傅家人的原因。
墨沉枫匆匆抓起西装外套,对老爷子说了句\"我亲自去看看情况\",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客厅。
宁栀站在楼梯拐角处,看着丈夫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老爷子叹了口气,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往车库方向走去,看样子是要出门下棋。
宁栀等两人都离开后,立即转身回到卧室,随手抓起一件外套和车钥匙,快步走向地下车库。
车库里,她挑了辆最不起眼的黑色轿车。
这辆车平时很少用,墨沉枫应该不会注意到。
宁栀深吸一口气,发动车子,缓缓驶出车库。
她远远地跟在墨沉枫的车后,保持着距离。
墨沉枫的车没有往公司的方向开,而是直奔市中心医院。
宁栀的心沉了下去,是医院!
最近墨沉枫身上每天都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儿,宁栀坚信自己没有闻错可墨沉枫每次都说是她闻错了。
原来并不是他的嗅觉有问题,而是他们全家人都有事儿瞒着她。
医院停车场里,宁栀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停好车。
她没有靠他很近,远远地跟在墨沉枫身后。
墨沉枫熟门熟路地走向SVIp病房区,脚步在电梯前顿了顿,左右张望了一下,才快步走了进去。
宁栀的心跳如鼓。
最近也没有听说他的好友或是亲戚住院的,他来医院来这么勤是在做什么?
她等下一班电梯上去,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到墨沉枫正站在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前。
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徘徊,似乎在犹豫什么。
就在这时,病房门开了,吴妈从里面走出来。
宁栀赶紧躲到拐角处,竖起耳朵听着。
\"先生,您来了。\"吴妈的声音压得很低。
\"情况怎么样?\"墨沉枫的声音里透着紧张。
\"还是老样子,云小姐一直守着,寸步不离。\"
\"药按时吃了吗?\"
\"吃了,按您说的剂量...\"
宁栀浑身发冷,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药?什么药?墨沉枫究竟是在做什么?
\"别让云筝发现异常。\"墨沉枫的声音更低了,\"你就按照我告诉你的剂量,每天放在她的食物里。\"
\"先生放心,我都掺在云小姐每天早上喝的蜂蜜水里,她没发现。\"
宁栀再也听不下去了,她转身就要冲出去质问,却在这时听到病房里传来云筝的声音,\"吴阿姨?谁在外面?\"
墨沉枫明显慌了神,匆匆对吴妈说了句\"好好照顾她\",就快步离开了。
宁栀躲在一旁,看着丈夫仓皇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和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他究竟瞒了她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