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欣桐听见这句话,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你在我身上放窃听器。”
季知书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错,它的作用,可不只是窃听。”
半小时后,保镖将许欣桐单独和许轻衣在一起时的语音和视频掉了出来。
那枚耳钉,不仅有监听追踪的作用,还有微型摄像头。
两个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清二楚。
视频看完。
季知书脸色稍缓和了一些,伸手去拉许欣桐,“是季叔叔的错,误会你了,现在给你道歉,好不好。”
“你走开!”
许欣桐哭着挥开他手。
“我讨厌你!”
季知书给了旁边保镖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地给了许欣桐后颈一记手刀,人晕过去,保镖把人抗在肩上。
“送回房间。”
季知书冷冷淡淡地道。
回身准备离开之时,角落走出来一个人。
季知书停下脚步,待保镖走后,看向那人,淡道:“不是我想怀疑她。她之前和许轻衣待得太久,突然回到我身边,我不能不怀疑她会不会背叛我。”
陆时敬从阴影里走出来。
“你照顾好桐桐。”他说道,“另外,给我安排一辆船,我现在要离开。”
-
意识恢复的一瞬,许轻衣后脑勺钝痛不已。
那季知书派给许欣桐的保镖,下手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她缓缓抬起眼皮,才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
窗户开着,海风拂过,她下意识偏过头,往窗外看去,正好能看见海平面上美得动人心魄的落日,水天一色,比她在顶层甲板上看见的风景还要让人心醉。
陆峋走进房间时,许轻衣正看着晚霞发呆。
海藻般的长发垂落,柔软地散开,金色光芒在她周身圈出淡淡的光圈。
他不作声地走过去,手臂绕过她的纤细的腰间,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
后背贴上熟悉的雪松香气息,许轻衣偏头,唇擦过陆峋下巴,他顺势将她压在床上,吻了很久。
得以呼吸时,许轻衣脸颊泛着红,问他,“我怎么会在你房里?”
她眼睛瞪得挺圆,带着疑惑,酡红的晚霞落在她侧脸,眼底都是惹人心醉的红。
陆峋坐直身子,把人一拉,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单手挑起她下颌。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船上?”他另一只手空出的手掐着她腰,“又是沈凌拿着调查谁谁谁的冠冕理由,把你骗上来的?”
他早晚要拿沈凌那个货开涮。
“什么骗不骗的。”
她推了推他胸口。
“我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再说,这次上来,沈凌之前委托的事,才是顺便。”
“他是顺便,那什么是正事?”
“你。”
她抬眸,浅粉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乌黑的眸子映着落日余晖,认真看着他的时候,闪着光芒,格外深情。
陆峋翻了个身,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察觉到他变化,许轻衣往他怀里贴过去,蹭了蹭,又突然想起什么,脸上的情、欲退了几分,道:“姜暖!姜暖是陆时敬的人!”
她急得拍他肩膀,被他轻而易举扣住手,紧接着听见一声低低的轻笑,耳根都跟着发痒。
“你笑什么?”她瞪他。
陆峋眼底都染上笑意,“地球人全都知道的事,你才知道。我家衣衣难得反应迟钝,我当然要笑。”
许轻衣愣了愣。
他便把今天赌场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前面三天,让你一直看我输牌,本来今天下定决心,要好好表现,让你一睹男朋友的风采,结果你不在。”
他面露遗憾。
许轻衣捧住他脸,清冷眉眼浮上克制不住的笑意,“你今天赢了?”
陆峋骄傲挑眉,“要奖励。”
她眨了眨眼。
手指攀上他挺阔肩膀。
-
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敲响时,许轻衣懒懒地陷在大床上,没半点想动的力气。
陆峋从床上起身,拿过衬衣西裤穿上。
“陆峋。”
“嗯?”
他回头,对上她乌黑的眸子。
“你今天,没做措施。”她说完,又似想到什么,“算了,没做就没做吧。”
他愣了下,皮带没来得及扣好,走到她跟前,轻声:“想要宝宝?”
“不是。”
“?”
“安全期,不会中奖。”
“……”
陆峋无所谓地挑了下眉,他对要不要孩子的事,倒是不急,比起要孩子,他更想要的,是别的关系。
贺安淮在门口等了快十分钟,陆峋才从里面开门。
“你在里面生孩子呢,怎么晾我这么久?”他嚷嚷道。
陆峋修长手指扣上衬衣纽扣,冷冷淡淡瞧了他一眼,“有事?”
贺安淮:“吃饭!”
“吃饭自己去,叫我做什么。”
陆峋说着就要关门。
贺安淮长腿往门缝一卡,不甘心道:“这几天每天晚上都是我们一起吃晚餐,你今天为什么不和我一起?”
陆峋皱眉,“说话别跟我恶心。”
“你抛弃我。”
许轻衣穿上长裙,从卧室出来,就听见这么一句幽怨的男声。
她朝门口方向看去,正对上贺安淮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儿。
他同时看见她,恍然大悟。
“所以,你今天为了她,不和我吃晚餐了?”贺安淮幽幽地盯着陆峋。
陆峋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这人比以前认识多年的所有时候都让他恶心。
“滚出去。”
“我不滚。”贺安淮硬气道,“不是我早认识姜暖,跟你透了她的底,你能知道她是陆时敬的人?”
提起姜暖,许轻衣也来了兴趣,走过去问起前因后果来。
正好她也有些饿,便提议一起去了餐厅。
她提议,陆峋自然是不会反对。
回房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牵着她纤细的手,无视硬凑上来要当电灯泡的某条狗,走出套房,一路到了偏安静的西餐厅。
罗伊正好用完餐出来,瞧见陆峋身旁竟多了位美人,没来得及问,陆峋已经先开口介绍:
“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