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郑萱轻按下墙壁上的开关,房间灯光亮起,照亮了面前整洁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眉头微蹙,一丝困惑爬上眉梢。
郑萱小心翼翼地握紧录音机,步伐谨慎地在房间各处走动探查,她检视了床底、衣柜、浴室的每个角落,却始终未能发现任何异常迹象。
耐心等待了整整一分钟,依然没有厉鬼的踪影,也没有任何异变发生,郑萱轻叹一口气,终于决定放弃,转身朝门口走去。
接下来的三分钟里,她一连打开了六个不同房间的门,每次都抱着某种期待,却始终一无所获,没有遭遇任何异变或危险。
直到她转过一个走廊拐角,视线中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王燚和郑峰。
王燚靠在墙壁上,神情冷峻而沉思,他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支仍在燃烧的香烟,袅袅烟雾缭绕在他周围,他皱着眉头,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难题。
郑峰则蹲在地板上,手里握着一把精致的手术刀和一把手臂般长的榔头,正全神贯注地破坏着走廊的地毯。
郑萱远远地打量着这两人,敏锐地注意到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或战斗痕迹。
她地意识到缺席的第三人——唐黔龙此刻很可能正在他们身后的房间中执行任务。
兴许是她的脚步声惊动了两人,郑峰猛地抬头,眼神警觉而锐利的盯向走廊拐角。
当他认出来人是郑萱后,紧绷的肌肉才逐渐放松,随即抬手示意,语气轻松地打招呼:
\"哟!”
王燚听见郑峰的声音,缓缓转头望向郑萱的方向,他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便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吐出一缕银灰色的烟雾后,声音低沉而平静:
\"这层楼的厉鬼都被我们解决了,这是最后一个房间。”
这句话即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提醒郑萱离开这里。
郑萱闻言轻轻点头,回应了一声简短的\"嗯”,她相信王燚的话,这也解释了为何她先前打开那么多房门却毫无异常。
这一层的厉鬼已经被清除,既然如此,继续探索这里也没有意义。
于是她二话不说,转身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拐角处,脚步声渐行渐远。
郑峰看着郑萱离去的背影,不禁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向一旁的王燚投去疑惑的目光,忍不住开口询问:
\"燚哥,你说陈漠他们怎么了?为什么郑萱会一个人出现在这儿?”
王燚不紧不慢地走到走廊一侧那个做工精致、几乎与装潢融为一体的垃圾桶旁,将只抽了一半的香烟准确地弹入其中。
他双手插入口袋,沉思片刻后才给出自己的判断:
\"大概率是谁出事了。”
郑峰对这个过于简洁的回答显然不太满意,他将那把锋利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地揣回口袋,右手则紧握着那把榔头,走到王燚身边,他脸上浮现出不解的神情,反问道:
\"为什么不能是分头行动呢?这不是更合理吗?”
王燚似乎并不介意同伴的追问,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他思考片刻,随后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她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穿着也和任务开始之前一样,没有任何战斗或遭遇的迹象。”
“如果是分头行动的话,她至少已经攻略了一个房间,不会这样安然无事地四处巡查。”
\"所以最大概率是,他们团队中有人受了伤,不得不先返回房间休息,而只有郑萱还没有进行任务,因此才会单独行动。\"
听完这番有理有据的分析,郑峰眼中闪烁着钦佩的神色,由衷赞叹道:
\"厉害啊燚哥,这个推测简直完美!”
郑峰的赞美并非马屁,他清晰地感受到,自从王燚从那次\"冥婚任务”归来后,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仅仅是性格上变得更加沉稳内敛,甚至连思维模式都产生了明显的转变,让他看待问题会从多个方面和角度进行分析……
与此同时,浑身湿透的许宇泽站在一棵较为粗壮的大树前,水珠顺着他的发丝和衣物不断滴落。
他凝视着眼前这个不断发出低沉哀嚎的存在,下意识地抬手想要调整眼镜的位置,却只摸到了空荡荡的鼻梁。
许宇泽意识到自己的眼镜早已不知去向,不禁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他随即将被水浸湿的头发全部向后捋去,嘴角挂着一丝不达眼底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危险的平静:
\"呼——你还真是麻烦,差点害我死在水里。”
树干上,一个身材矮小瘦弱的存在正被一根闪着寒光的铁钉牢牢钉住右手,动弹不得。
它的周身缠绕着如墨般漆黑的怨气,不断翻滚涌动,这个诡异的生物一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一边拼命伸长左手,试图拔出那枚深深刺入树干的铁钉,想要将自己解放。
许宇泽没有再多言语,而是沉默地脱下湿透的上衣,开始仔细检查自己身上在缠斗中受到的伤势。
他的胸腹部布满了细小的划痕,有些地方已经泛起了青紫色的瘀伤,但都不算严重。
被钉在树上的生物在多次尝试拔出铁钉无果后,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刺耳的嘶吼,声音中蕴含着某种超自然的能量,震得附近的树叶都为之颤动。
这动静成功吸引了许宇泽的兴趣,然而,就在他刚刚抬头查看的瞬间,那生物突然将左手的利爪猛地伸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颊上划出了两道血痕。
鲜血顿时顺着他的脸颊蜿蜒而下。
许宇泽脸上的微笑始终不变,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缓缓伸手擦拭了一下伤口,注视着手指上沾染的鲜血,语气依旧平和,只是声音却冷得像一块冰:
\"如果不是考虑到班级里出现过“水鬼”任务,我早就对你下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抬起头,稍微眯起双眼,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被钉在树上无法逃脱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