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漠咬紧牙关,将杂念暂时抛到脑后,全神贯注地朝着刚才发出杂音的方向冲去。
虽然那道杂音转瞬即逝,却仍未能逃过陈漠鬼耳的特殊能力,他的鬼耳如同雷达般精准地捕捉到了声音的源头,心中笃定那个小女孩就藏匿在那个方向,每一步的前进都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有形之物般将他笼罩。
这种不自然的环境变化进一步坚定了陈漠心中的猜测——小女孩就在前方不远处,他抓住两次袭击之间的空隙,不断缩减与记忆中滑滑梯位置的距离。
当他估摸着已经接近目标时,陈漠放缓了脚步,动作变得愈发谨慎,他伸出左手在前方缓慢摸索,防止自己因为速度过快而撞上滑滑梯的金属结构。
陈漠的手指顺着那股刺骨的寒意摸索前进,然而就在他触碰到记忆中应该是滑滑梯位置的物体时,一种截然不同且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传递至他的指尖。
那不是冰冷坚硬的金属,而是某种油腻、湿滑、粘稠且柔软的物质,如同腐烂多日的肉块,却又带着某种诡异的生命力。
这种出乎意料的触感让陈漠下意识地缩回了左手,但很快便再次试探性地将手指伸向那个未知的存在,试图通过触觉来辨别眼前的事物究竟是什么。
\"腐肉?”他在心中推测,却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空气中没有丝毫腐朽的气味。
\"厉鬼或冤魂?\"周边不断传来的杂音让他一时间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除了那股渗透骨髓的寒意之外,陈漠感觉不到任何与厉鬼相关的特征,更令人生疑的是,自从他来到这处位置后,先前那些接连不断的袭击产生的杂音突然消失了。
正当陈漠思索下一步行动之际,他手下的未知存在突然有了变化——那团湿滑粘稠的物质开始缓缓蠕动,像是具有自主意识一般。
同时,那股寒意变得愈发强烈,直到将严阵以待的陈漠彻底笼罩其中。
陈漠右手紧握金刚杵,小心翼翼地再次伸出左手进行试探。
然而这一次,他的指尖穿过了空气,没有触碰到任何实体。
就在他困惑的瞬间,危险毫无预兆地降临。一道银光在纯粹的黑暗中划出一条致命的轨迹——一把匕首突然从陈漠正前方飞射而来,直逼他的胸膛。
令人惊异的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陈漠的反应出奇地迟缓,仿佛没有察觉到危险一般。
直到那冰冷的刀锋来到他身前不远处,即将刺中他胸膛时,陈漠以惊人的速度挥动手中的金刚杵,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在黑暗中回荡。
那把匕首被重重击落,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微弱的响动后归于寂静。
这一次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让陈漠冷汗直流,心跳如擂鼓般剧烈。
\"啧——鬼耳的能力被察觉到了吗?用这源源不断响起的杂音掩盖真正的攻击。”
陈漠微微颔首,眉头紧锁,刚才四面八方突然爆发的杂音如同一张无形的网,让他的听觉陷入混乱。
那些声响相互交织,形成一道难以穿透的声墙,使他一时间有些措不及防,所幸那真正的攻击到来时,依然带着一种特殊的、更为突兀的杂音,让他得以在千钧一发之际作出反应。
考虑到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再拖下去只会对自己更加不利,陈漠深吸一口气,握紧金刚杵,再次迈步朝前方的未知区域走去。
\"看来这个大哥哥也没有那么聪明嘛~”在远处不为人知的角落,小女孩悠然自得地坐在秋千上,双手紧握着那个珍爱的奥特曼玩具。
她的小腿在空中轻轻摇晃,眼睛却紧盯着远方那个不断走向\"深渊巨口”的陈漠,嘴角挂着一抹天真烂漫的笑容。
此时的陈漠闭着双眼,专注于聆听周围的声音,右手仍然紧握那把金刚杵,左手不时在前方试探。
然而,他身前的景象早已不是记忆中那简单的滑滑梯,而是一种超出人类理解范畴的恐怖存在。
那是一条浑身缠绕着幽绿怨气的巨蛇般的生物,其表面不是常见的鳞片,而是无数扭曲变形的人脸,每一张脸都在无声地尖叫,眼睛紧闭,嘴巴大张,仿佛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这些脸部轮廓随着巨蛇的呼吸而起伏,有时又如同水波般相互融合,再分离,形成新的痛苦表情。
巨蛇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般庞大,蜿蜒盘踞在原本是小区游乐设施的区域,而陈漠正一步步走向的,正是这怪物张开的巨口。
它那足有两层楼那么高的口腔,如同一个黑洞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线,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口腔内部以一种诡异的螺旋状排列,密密麻麻地倒插着各式锋利武器——水果刀、匕首、菜刀、折叠刀,甚至还有一些看似普通却被磨得锋利异常的日常物品。
每一件武器表面都泛着冰冷的寒光,它们排列成螺旋状的通道,陈漠此时便在向着其深处走去。
巨蛇的呼吸缓慢而有力,每一次吐息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形成一道无形的气流,轻轻推动着那些倒挂的刀具,使它们发出极其微弱的金属碰撞声,这声音恰恰被其它杂音所掩盖,让陈漠无法察觉。
而陈漠对这一切恐怖的景象毫无察觉,依旧自顾自地向自己自认为的道路深处走去……
直到陈漠走进怪物口腔深处,那巨大的“獠牙”交错的巨口缓缓合拢,远处秋千上的小女孩目睹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语气明显低沉了几分。
\"唉~大哥哥也要被吃掉了,我又要一个人呆在这里了。”
小女孩的叹息刚刚落下,下一秒,那庞大的怪物巨口猛然闭合,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