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远了，秦守业就扭头进了屋。
“科长，你跟他……约架？”
乐念君说话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
“科长，你下午真的要去啊？”
毕梦雨眉头皱得也很紧。
“你俩别操这个心！我走的时候，让你们去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科长，我们用了五天时间，跑了不少地方，记录了不少东西的价格。”
“那价格有变动吗？”
“不……不清楚。”
“我们这几天没去……”
“把你们记录的物价拿来，我看看！”
她们转身出去，去了对面那屋，不一会就拿着本子过来了。
秦守业接过去看了看。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上面都记录了不少。
“还行，记录的挺详细的，一看就没少跑。”
“你们明天开始，再出去问问，看看这些价格有没有啥变化。”
秦守业把本子合上，递给了她们俩。
“科长，我们记录这个……有啥用啊？”
“我之前没和你们说啊？”
“掌握这些物资的价格，我下乡采购的时候，心里才能有数，才知道什么东西给多少钱合适。”
“不让厂里吃亏，不让百姓吃亏！”
俩姑娘点了点头。
接着秦守业掏了六张大黑十出来。
“一人三十块钱。”
秦守业看她俩要拒绝，急忙补充了一句。
“经费！你俩一天坐公交吃饭，加上外勤补助，一天就算是一块钱。”
“科长，啥是外勤补助啊？”
“就是外出工作给的钱，在外头跑来跑去的，也挺辛苦的！”
“科长，我们不能三十天都在外面跑吧？”
秦守业眉头微微一皱，好像确实不太合理……
“那就上午出去，下午回来歇着。”
“这些钱你俩先拿着，等回头一起算，多退少补。”
她们点了点头，把钱收了起来。
“你们两个记住了，除了杜厂长和顾书记找你们，给你们安排工作之外，其他任何人找你俩，你俩都别答应。”
“他们让你们帮忙，你们就说我安排了工作，走不开！”
“要是有人欺负你俩，你俩也别当哑巴，直接去找杜厂长和顾书记反映！”
“咱们采购六科，是厂长和书记直接领导的，用不着听别人的。”
秦守业叮嘱了几句，就让她们两个去对面房间待着了。
等她俩走了，秦守业就开了张条子，盖上章，拿着条子去找杜厂长了。
秦守业拿着两张条子刚到杜厂长门口，就听见杜厂长在里面拍桌子了。
“他们什么意思！不知道现在是一切以炼钢为重啊？”
“给我们的煤炭，那是部里特批的，发电厂凭啥要走一半！”
“我不管是谁下的令，耽误了钢厂生产，他能不能替我负责？”
“别说是一半的煤，就是一个煤疙瘩，我也不给他们！”
“杜厂长，他们有煤炭工业部开的条子，他们去煤厂拉煤，煤厂也不敢不给啊！”
“咱们的人把他们拦下了，您发脾气没用，赶紧想想办法吧！”
“你去找顾书记，让他现在就去部里，去部里反映这件事，再通知曲科长，让他带着保卫部的人去煤厂。”
“我没到之前，一个煤球都不能让他们给拉走！”
“去啊！还愣着干嘛！”
秦守业眉头皱了皱……发电厂的人胆子真够大的，现在是钢铁挂帅，一切都要给钢铁生产让路。
这个节骨眼上，跟炼钢厂抢煤？
还有那个煤炭工业部，敢给他们开条子？
不说胆大包天，那胆子也比豹子大了。
房门打开，后勤部的那个部长就走了出来。
“小秦，你回来了？”
“嗯，回来办点事，跟厂长汇报点情况。”
“那你快进去吧……”
他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秦守业进了屋，反手把门带上了。
杜厂长黑着脸，正坐在椅子上倒气呢。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发火了……
秦守业掏出烟，走过去递了一根给他。
杜厂长接过烟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小子怎么回来了？”
“昨儿收了点东西，连夜送回来了。”
秦守业说着就把两个条子放到了桌子上。
杜厂长看了一眼，拿起钢笔就签了字。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痛快。
“你等会去找方主任，跟他说一声，那只青羊留着，黄羊和狍子，收拾干净炖上，明天中午那顿炒菜的时候放菜里，让大家伙都沾点荤腥。”
秦守业点了点头，把条子揣进口袋里，然后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到了办公桌外头。
“你还有事？”
“杜厂长，我们的口粮快吃完了，再安排人给我们送一些吧？”
“这事你去找张副厂长，让他安排一下就行。”
“还有一个事……”
“小秦，有事情下午你再来找我，我要出去一趟。”
杜厂长说着就站了起来。
“煤炭的事？”
“你小子在外头听见了？”
秦守业点了点头。
“听见了，发电厂的要抢咱们的生产用煤！”
杜厂长点了点头。
“我得跟顾书记一起去部里，他自己去够呛有用。”
“厂长，不是说一切给炼钢让步吗？”
“那也不能不管老百姓的死活，也不能让其他工厂停产吧？”
“咱们钢厂也要用电，发电厂没有煤发电，也影响咱们的生产……”
“那你去了也没用啊，把煤都拉回来，发电厂发不了电，咱们的生产还是要受影响啊。”
杜厂长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去部里是为了煤？我是为了让领导知道咱们的困难，让他们知道，炼钢任务没完成不是我们的责任，是煤炭供给出了问题。”
“出了问题，要及时的让领导知晓，别等领导来问的时候再说，那样我们就被动了。”
秦守业心里叹了口气，感叹了一下。
他还是不适合当领导，这里面的弯弯绕，他就没想到。
煤炭可以不要，但一定要让领导知道咋回事！
“你下午来厂里，我正好也有一些事要跟你聊聊。”
秦守业点了点头，跟着杜厂长离开了办公室。
杜厂长下了楼，秦守业则是去了财务科。
他去把钱领了一下。
领完了钱，他去找了一下毕梦雨和乐念君，又叮嘱了她俩几句，然后他才骑车子离开了钢厂。
他打算先去看看老邹，把他的病治愈程度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等下回回来，或许不用他出手，老邹就自己痊愈了……
“看完了老邹，就去看一下姜东，差不多该让他干点活了。”
“先给他一些钱，让他去黑市帮我收银元老物件去，黄金也可以收一些。”
秦守业骑车子刚到家属院，还没进大门呢，系统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叮……”
“系统，你变勤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