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妮和李岩对视一眼,两人的脸都微微泛红。李婉妮说道:“哥哥,你也不想看着我和小石头一直这么拖着吧?”
李承泽温柔地看着夏晚晚,说道:“没办法呀,谁让我是哥哥呢。我都听晚晚的,只要她愿意,我们随时可以结婚。”
夏晚晚放下筷子,眉梢微微一挑,说道:“这可不算是求婚吧?”
“当然不算,求婚哪能在这种场合。”
李陌书呵呵笑道:“李家的求婚,自然不会如此敷衍。”
“那就好。”
看来李婉妮并没有把她的话转达给李承泽,夏晚晚接着说道:“我其实也不着急,婉妮,你再耐心等等哈。”
李岩一脸无奈,苦笑着说:“夏小姐,您就别逗婉妮了。”
他们满心期待着结婚,可前面还有李承泽和夏晚晚这一关,想要顺利成婚,看来还真是不太容易。
李婉妮小嘴一噘,没出声,只是用那可怜巴巴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她的晚晚姐。
夏晚晚忍不住笑出声来,眉眼间满是灵动的光彩,顾盼生辉。
“哈哈,真没逗她。结婚可是人生大事,本来就得慎重考虑嘛。婉妮、李岩,我知道你们着急,但你们先别着急呀。”
毕竟阿泽这个呆子都还没向她求婚呢,她怎么能在这时候就轻易应下呢?那也太傻了,她才不会这么做。
经历了瑞士的种种,叶轻语已然将许多事都看开了。
在她看来,结不结婚并非至关重要,只要两个人心意相通,情比金坚,那便胜过一切。
“好啦,不过是随口一提,等晚晚什么时候乐意了,咱们再谈这事儿也不迟。”
没错,此刻夏晚晚在她心里同样占据着重要位置,她不会强迫夏晚晚去做不愿意做的事。
李老爷子笑容满面地看着桌上众人交谈,心中满是欣慰。
这种和睦融洽的家庭氛围,才是一个家应有的模样,家和万事兴嘛。
用过晚餐后,佣人前来收拾碗筷。叶轻语早就对夏晚晚的钢琴技艺心心念念,当下便拉着她往琴房走去。
“婉妮跟我说起你的琴艺时,我还不太相信呢。走,上楼去弹弹琴吧。”
李婉妮这个小跟屁虫自然是立刻跟上,说道:“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晚晚姐就是宛夏呢。不过我也已经好久没听她弹钢琴啦。”
叶轻语轻轻推开琴房的门,伸手将灯打开。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摆放着一架钢琴和几张柔软的凳子。
李婉妮很是懂事,连忙把凳子搬到钢琴旁边,说道:“你们坐。”
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而幽谧的光辉,一看就是平日里被精心保养着,表面一尘不染。
夏晚晚看着这架熟悉的钢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琴身。
刹那间,脑海中如幻灯片般浮现出她失忆后的一幅幅画面。
那时的她,无忧无虑,身边还有董姐陪伴左右。然而,时过境迁,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我确实会弹钢琴,可在阿姨您面前,真的就像是在鲁班门前摆弄斧头,班门弄斧了。”
叶轻语的大名,夏晚晚之前自是做过一番调查。她所斩获的那些荣誉,皆是钢琴领域的顶尖成就,只有真正的钢琴大家才有机会获得。
而自己在钢琴界,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仅仅凭借着自学的琴艺,在国际上稍有了那么一点名气罢了。
“晚晚,你就别谦虚啦。克利夫兰钢琴比赛我也在现场,你弹得相当出色,只是在情感表达上,稍稍欠缺了那么一点火候。”
叶轻语边说边在钢琴前缓缓坐下,轻轻揭开琴盖,双手优雅地放在琴键上,依次试了一遍音。
紧接着,她的手指如灵动的蝴蝶般在琴键上飞舞起来,一串美妙的音符倾泻而出。
是莫扎特的G大调钢琴曲。
那钢琴的声音宛如天籁,优美动人,夏晚晚和李婉妮瞬间便沉浸在了这美妙的音乐之中。
直到音乐渐渐停歇,两人才如梦初醒,恋恋不舍地睁开眼睛。
“阿姨的钢琴弹得简直绝了,我都完全听入迷了。”夏晚晚由衷赞叹道。
“也只有在私底下,我才能有这样的发挥。可一登上大舞台,我就状况百出,各种失误。”
叶轻语微微颤抖着手指,这是她心中难以言说的伤痛。看过无数心理医生,却始终无法治愈这个心病。
她最终只能含着泪,无奈地告别了钢琴大舞台。倘若她没有遭遇那些变故,如今在国际钢琴界,想必也会有她浓墨重彩的一笔。
然而,路小小的出现,彻底粉碎了她的钢琴梦想。
如今的她,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雄心壮志,只希望能安安稳稳地陪伴家人,偶尔弹弹钢琴陶冶一下情操,如此平淡的生活,她已然觉得满足。
那些舞台上的荣耀与璀璨灯光,从此与她渐行渐远,再无关联。
“晚晚,你来弹一首吧,我特别想听你弹琴。”叶轻语满眼期待地说道。
李婉妮也在一旁跟着起哄:“我也想听,附议附议,晚晚姐快弹一首。”
夏晚晚也不推诿,大大方方地坐在叶轻语让出的位置上。她先活动了一番手指,随后轻轻按下琴键。
熟悉的音符如灵动的精灵般飘然而出,瞬间将叶轻语和李婉妮带入了她用音乐编织出的奇妙情境之中。
那哀婉凄美的旋律,正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梁祝》。两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那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之中。
一曲终了,叶轻语缓缓睁开眼睛,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由衷称赞道:“弹得真好。”
李婉妮抬手摸了摸微红的眼角,感慨道:“这首曲子我听过好多回,自己也弹奏过,可听晚晚姐弹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实在是太好听了。”
“经典优秀的曲子,总能轻易地引发人们内心深处的共鸣,我不过是将它完美地演奏出来而已。阿姨,您刚刚提到上台就紧张的事儿,能不能详细跟我讲讲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李婉妮眼睛顿时一亮,对啊,晚晚姐不仅是妙手回春的神医,还是大名鼎鼎的钢琴家宛夏。倘若这件事有人能帮忙解决,那非她莫属了。
叶轻语苦笑着,娓娓道出自己的病症:“我曾经患过一段时间的抑郁症。或许就是从那时起,我渐渐丢失了上台演奏时应有的信心与从容淡定。阿书带着我看了好多心理医生,无论是药物治疗还是心理干预,虽然治好了我的抑郁症,可那份曾经的信心,却始终没能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