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什么时候来着，我想想啊，那个……对了，对了，当时他是这么说的，他说啊，‘父母不慈，儿女不孝！’”
何雨柱说出这八个字，二大妈的小眼神立马就不对劲了，正想说话，被何雨柱拦住了。
“二大妈，二大妈，您先别急，等我说完。”
“哎，你别不信，我真不骗您，真是他说的。
他说出这八个字的时候啊，我就好奇问他了，我说刘老大，你不能这么说吧，为什么啊，你家老二、老三说，行！老挨打吗！心里有气，说这话也没多大毛病。
我又说啊，你刘光齐，刘家老大不能说，为什么啊，你可是你爸你妈从小搁蜜罐里养大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您猜他怎么回答的？”
何雨柱问完，喝了一杯水。
“怎么回答的？”二大妈麻木地问道。
“他说啊，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长大了，看见他爷爷饶世界打人。
这可是他原话，您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当时我就想揍他一顿，那叫什么来着，白眼狼！
对，叫他白眼狼，那都是轻的，不让他儿子看见爷爷打人，这叫什么话？
哦，合着自己把您二老的钱全部卷走，他还轻飘飘地来上这么一句，也就他这个知识分子能说出这种话来，别人都说不了，脸是真的甩地上，根本不准备要了。
二大妈想明白了吧，这就是您那好大儿说的话，他心里想着多着呢，估计啊，他还会回来找你们要钱呢！”
何雨柱看着二大妈，一句一句慢慢地说道。
“打人…父母不慈，儿女不孝。”
二大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何雨柱家里。
“柱子哥，二大妈她没事吧。”王玉莹有点担心二大妈。
“没事，二大妈也就四十几岁，这点小风小浪扛的住。”
何雨柱无所谓道。
他也是看看刘海中从二大妈口中听到这段话，心里会有什么感触。
是一笑而过，还是幡然醒悟。
毕竟刘海中的那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念是分人的。
儿女最看重的就是父母是不是偏心，是不是一视同仁，对比起来，自己到底是捡来的，还是亲生的。
尤其是在这四合院里，那就分别更大了，贾家没人打孩子，阎家阎阜贵向来是讲道理，不打人，整个院子就刘海中打得最凶。
刘光天、刘光福闲言碎语听了一大堆，早就有意见了。
刘海中这时还在那眯着小酒，吃着鸡蛋呢，而刘光天和刘光福则在那啃着窝窝头配咸菜。
“孩他妈，你干嘛去了啊，送几个鸡蛋怎么送这么久，我还以为柱子她媳妇留你在她家吃饭了呢！”
刘海中笑着道。
“父母不慈，儿女不孝…打人…”二大妈嘴里一直轻声念叨着这两句，走路就像一个木乃伊一样，缓慢地移动着。
“妈，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着我们，唉。”
刘光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
“妈，您没事吧？”刘光福也停下嘴里的窝窝头，愣愣地问了一句。
“孩他妈，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刘海中已经放下自己的小酒盅，站起来扶住了二大妈。
二大妈一下子就瘫在了刘海中怀里。
“唉，怎么了这是，快快快，过来搭把手，扶你妈进屋躺着，快快。”刘海中招呼刘光天、刘光福过来。
刘光天晚了一步，被刘光福扶住了。
很快二大妈就被扶到了床上。
“孩他妈，孩他妈，你怎么样？”刘海中坐在床沿边上，呼唤道。
“嗨，爸，是不是傻柱那小子回来了，和咱妈说了些什么，您看咱妈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刘光天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怀疑道。
“我找他去。”
刘海中听刘光天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便要起身出门。
“别去，老刘。”二大妈回过神，拉着刘海中衣袖，说道。
“好，好，我不去，我不去，我坐着陪你，行了吧，你这是怎么了啊？”
刘海中连忙道，便重新坐下来陪着二大妈。
“爸，妈，没什么事，那我接着吃饭去了。”刘光天说道。
“滚滚滚，都滚。”刘海中不耐烦地说道。
刘光天、刘光福闻言，便走了出去。
二大妈看着这一幕，眼泪不由地落了下来，举起手敲着刘海中的胸膛，哭道：“错了，错了，老刘啊，我们错了。”
“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倒是说说错哪了啊！”刘海中无奈道。
二大妈在一阵伤心难过之后，便把何雨柱说的话，和刘海中也说了一遍。
刘海中也陷入了沉默，他是看不上自己两个小儿子，但没想到自己宠爱的大儿子也这么看不起他这个爹。
什么不能让孙子看他爷爷打人，这是人话吗？谁家长辈不打孩子？
什么阎阜贵不打？他就不是人！
自己费心费力地想当个领导，就是想给他这个儿子看看，结果到头来，这个儿子就是这么看自己的！
卷走自己的钱，他刘海中都没怪过他，还在给他找理由，什么家里住不开，外面开销大，媳妇住这不方便，领导的女儿想住好一点也正常，出去住也好。
结果他还在背后嫌弃自己，嫌弃自己这个养了他二十几年的爹！
这下刘海中的精神头也不太对了，瘫靠在床沿上。
他想不通，这打孩子不对，不打孩子也要走，为什么？
不是古话里说的吗？棍棒底下出孝子，怎么到了自己手里就变成另外的样子了。
可自己明明从小也是这么过来的啊，小时候自己也是天天挨打，他父母打他打的最狠，他也从来没有说恨自己父母啊！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他想不通啊。
不是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吗？
不是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吗？
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吗？
不是说为人父母天下至善，为人子女天下大孝吗？
自己明明管他们吃，管他们住，管他们上学，难道还不能打，也不能骂吗？
都说养儿防老，结果自己钟意的大儿子却是这副德行。
他可不相信何雨柱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毕竟没有必要，他也编不出这种话来。
父母不慈，儿女不孝。
好啊，好啊。
刘海中和二大妈就这样靠在床上依偎着。
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便慢慢聊了起来。
聊过去，聊年轻的时候，聊俩人见面的时候。
“老刘，我好像有点累了，不想伺候他们了，我想为自己好好活几天。”
“行，咱不伺候了，伺候他们干嘛，咱们明天去东来顺，咱们涮羊肉去，你刚结婚的时候不是一直想去吗？我明儿个带你去。”
“我想起咱们刚结婚的时候，那时候连个道喜的人都没有，就咱们俩，就在轧钢厂的小宿舍里，喝了一杯交杯酒，吃了一碗杂酱面，就没了。”
“是啊，简单了，那时候说给你补，给你补，都补忘记了。”
“是啊，天天都是在照顾孩子，你呢，天天上班，周末都要上班，一点时间都没有。”
“咱明天请假，咱们也出去玩几天！”
……
刘海中夫妻就这样瞎聊着，直到俩人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