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参观完了新建设施后，皇甫德把他们带到了会议室。
“情况就是这个情况。这里是大家的合同。不想加入奇点集团，可以现在就签。训练补助和比赛补助、比赛奖金这些都是一样的。只是没有奇点集团提供的社保。不过，不过，所有人，包括想要入职奇点集团的人，俱乐部会给大家再买一份运动伤害相关的医疗保险和意外保险。公司允诺的，医保未报销部分公司依旧会给你们承担。具体的情况，合同上都写着。想要加入奇点集团的，跟我去奇点集团总部。”
“我们能考虑一下吗？”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
“可以。不过最好快点。”
他们犹豫是正常的，毕竟大家并不是以踢球为生的，爱好其实占了很大部分。而比赛奖金对他们来说更多是一种补助，而不是维生的必要手段。
只是奇点集团老板给他们提供的待遇还是很丰厚的，这不能不让他们心动。
当下就有几个人举手说道：“我想加入奇点集团。”
皇甫德知道他们，不是在物流公司当送货员，就是送外卖。一个月工资四五千，还没有社保。比起方奇之给他们提出的条件，其实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你们可要想好，加入了之后，除去比赛日，一周要训练五天。也就是爱好变成了你们的职业。你们变成了业余的职业球员。”
皇甫德这个职业球员的称呼，更多的是指他们花在足球上的时间，而不是他们的身份。
训练当然累，但是如果有合格的教练对他们进行科学的训练规划，其实也没什么。何况他们毕竟是业余球员，拿着的是业余球员的工资，总不能真把他们当职业球员去训练吧。
“我想好了，在哪干不是干。真踢不动了，那我就继续送外卖去。”
皇甫德点点头，对他开了个玩笑：“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听说老板现在正准备开一家外卖公司，说不能你踢不动了能进去当外卖员呢。”
十一个人各怀心事，有几个拿走了合同，准备咨询一下律师看看有没有什么坑，再决定是否要签。
而有的人，则还在犹豫。
他们是喜欢足球所以才踢的，但是要变成业余的职业球员，他们其实有点不太看好。
一周训练五天，想想就很地狱。
皇甫德自然是看到了他们的犹豫，但他没说什么。业余球队，球员的组成是勉强不来的，即便强拉来了，他们也没什么士气。
足球就跟打仗一样，有没有士气是很重要的。
方奇之对球迷组织那些负面看法，皇甫德并没有对球员们说，他觉得这些没有必要跟他们说。现在寒潮奇点俱乐部的球迷，也就是这些球员的亲朋好友而已。还有以前积攒的一些粉丝，但数量不大。
皇甫德觉得，就这么点人，其实也搞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等到人真的多起来，他再想办法请求方奇之同意由俱乐部出面，或者半官方地组织个球迷组织。
这样总比让一些散德行的东西自发搞一个，把整个俱乐部的名声搞臭要强吧。
“嘶……你轻点。”
方奇之趴在沙发上，背上血淋淋的几条指甲划出来的血痕。
田牧歌拿着酒精和棉签给他消毒呢。
“你那边积压不少oA上的报销和请款了。”
“现在是私人时间。私人时间不要谈工作。”田牧歌说着，手上加大了力度。
方奇之更是龇牙咧嘴。
“不过你说得对，再待下去是不太合适了。”
田牧歌是很尊重方奇之立下的规矩的，说不让非工作时间工作，那就不工作。所以，积压下的oA审批就让它继续积压吧。田牧歌知道积压到一定程度，方奇之会让出纳那边先付款，然后等她上班之后通过。
“你不去亲自教导那些不及格的人了？”
“其实我也没教他们很深奥的东西，第一天的时候该教的都教了，全是他们平常最常见的案例。可是他们都没做合格，还要他们干嘛？这次是给他们一个机会。我不在他们也得加强学习。等我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要是再不通过，小奇，你就得狠狠心了。”
“一直以来你对员工都过于宽纵。我不是说你给他们高工资和福利是错的，而是他们在拿到那些工资和福利的同时也要承受工作失误带来的惩罚。优胜劣汰，这是自然法则。”
“我反正已经淘汰过一批人了。”
“你淘汰的是你自己搞的不知所谓的储备人才，一堆被其他部门淘汰的，在你这里领工资却把你这当成脱产备考地方的，想要拿你当冤大头，拿孕补的。这些人你不淘汰掉，吃亏的是你。所以你干的还不错。但是，其他人呢？你对他们只有奖励没有惩罚。这样一来只会造成公司效率下降。”
“我爷爷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确实是在国营厂待过，对那时候的工厂印象很深。他对我说过很多，尤其是效率这一块。”
“人反正都是这样，只一味奖励，他们就会觉得你心软，会变本加厉。当然，如果一味惩罚，也会把人搞得离心离德。这些只是我自己的一些浅见，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算了。”
说话的同时，田牧歌把方奇之后背的伤痕贴上了纱布。
“好了。”
“我知道你说的对。不过，现在他们还没有什么太过分的表现，所以说，不急于一时。我给行政部内部监察的权力，就是为了整肃内部的。”
“行政部监察公司，谁来监察行政部？”
监察机构对下有监察权，这监察权又会一步步将被监察的部门权力逐步拿到手中，监察机构膨胀成了实际上的行政部门。而为了监察监察机构，往往又得设立新的监察机构，监察监察机构。
这个监察监察机构权力膨胀，逐步削弱乃至于吞并监察机构，那又得需要新的监察机构去监察监察监察机构。
如此套娃的形式，在各种史料中亦有记载。
“到时候再说吧。无限发散的结果是什么都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