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漱芳斋内一片忙碌。
金锁穿梭在人群中,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期待。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心中暗自想着,手中紧紧握着那包药粉,那是她实现心愿的关键。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偶尔与旁人目光交汇时,便迅速收起情绪,恢复成一副恭顺的模样,继续手中的活计。
用过午膳后,紫薇在房间里专心地收拾着挑带出宫的东西。
她动作轻柔,将一件件珍贵的物品仔细整理好,每一件都承载着她在宫中的回忆。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一声“皇上驾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赶忙跪地迎接。
所有人都以为,乾隆会在今晚永琪大婚之时才现身。
毕竟永琪一直是皇上最为看重的阿哥,这场婚礼理应得到皇上的重视。
可谁也没想到,午膳刚过,天色尚早,乾隆便提前来到了漱芳斋。
从这一刻起,一直到大婚仪式开始,乾隆都未曾离开漱芳斋半步。
这一异常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
大臣们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他们深知,皇上这一行为无疑是在释放一个强烈的信号——五阿哥失宠了。
可究竟是何原因导致了这一转变,众人皆不敢妄加揣测,只能将疑惑深埋心底,表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夜幕如墨,缓缓笼罩了紫禁城,永和宫内却是灯火通明,一片忙碌景象。
愉妃身着华服,神色焦虑,在殿内来回踱步。
今日是永琪成婚的大喜日子,可随着天色越来越晚,本该出席婚礼的乾隆却毫无现身的迹象。
她不时停下脚步,望向宫门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不安。
终于,她再也按捺不住,唤来一名小太监,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你速去寻皇上,就说本宫请他务必前来。
今日是永琪的大日子,皇上若是不来,永琪往后怕是要被人看轻。”
小太监领命,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时的漱芳斋,同样热闹非凡。
萧云和紫薇正笑语盈盈地收拾着紫薇要带出宫的东西。
两人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中,气氛温馨而融洽。
突然,小路子匆匆走进来,高声通传,“皇上,永和宫的小太监奉了愉妃娘娘的命令来请您去永和宫一趟。”
乾隆正坐在一旁,看着两人收拾。
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连头都没抬,直接开口说道:“告诉他朕没空,今日朕要送紫薇出嫁。”
小路子心中早有预料,自从永琪触怒皇上,做出对萧云不利之事后,便注定会有这般结果。
他暗自思忖,五阿哥竟敢害皇上的心尖之人。
没有性命之忧已属万幸,还妄想皇上出席他的婚礼,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小路子对着小太监,神色平静却又不容置疑地传达了乾隆的旨意,“回去吧,皇上说他要陪紫薇格格出嫁。”
小太监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心中满是恐惧。
他深知,回去将这样的消息告诉愉妃娘娘,必定会受到责罚,可他又不敢违抗皇命。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慢腾腾地挪出了漱芳斋。
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他多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好让他能晚点面对愉妃的怒火。
然而,无论他走得多么缓慢,回永和宫的路终究还是有尽头。
小太监站在永和宫门前,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愉妃远远瞧见他回来,立刻快步迎了出来,焦急地问道:“皇上怎么说的?”
小太监浑身颤抖,用尽了全身力气,艰难地吐出一句话,“皇上说要陪紫薇格格出嫁,叫娘娘不必派人去找他。”
愉妃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她本想着能在皇上的见证下,让永琪风光大娶,可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
她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猛地抬手,将身旁桌子上的摆件全部扫落在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不仅如此,她还冲进刚刚布置好的喜堂,双手用力,将那些象征着喜庆的红绸、灯笼扯下,原本喜庆的喜堂瞬间一片狼藉。
永和宫的下人们见状,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跪地,生怕触怒了盛怒之下的愉妃。
可婚礼还得继续,众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重新开始布置喜堂。
愉妃满脸怒容,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那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愉妃厉声喝道:“你这没用的东西!
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来人,把他拉下去杖毙!”
她的声音尖锐而愤怒。
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吓得周围的小太监们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出。
小太监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像筛糠一般,他“扑通”一声,重重地磕了个头。
小太监带着哭腔哀求道:“娘娘饶命啊!
奴才真的已经尽力了,皇上的旨意,奴才实在不敢违抗啊!”
这时,一旁的大宫女连忙上前,扑通跪地,声音带着几分恳切,求情道:“娘娘息怒啊!
今日可是五阿哥大喜的日子,大喜之日见血,实在是不吉利。
往后怕是会给五阿哥和福晋带来厄运,还望娘娘三思啊!”
其他下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跪地,七嘴八舌地求情,“是啊,娘娘,求您开恩呐!”
愉妃听了众人的求情,原本高高举起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咬牙切齿地说道:“哼,算你这狗奴才命大!罚你两个月的俸禄,滚下去!”
小太监如获大赦,连忙又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奴才谢愉妃娘娘不杀之恩!”
说完,他连滚带爬地起身,转身匆匆离去。
他一边走,一边暗自叫苦,心里想着:“这永和宫的差事。
可真是越来越不好当了。
稍有不慎,脑袋可就没了。”